“轻些,疼”
裴月姝身后是檀木架子,架子上面还摆放着几个价值不菲的瓷瓶。
此时几个海碗大的瓷瓶都在微微颤动,裴月姝有些担心它会摔下去。
这种时候,霍弛见不得她分心或是敷衍,越发卖力。
而那瓷瓶也晃得和身下的架子碰撞发出了咣当声。
就在那瓷瓶要掉下来的时候,霍弛抱着裴月姝回了床榻上。
他打开窗,让今晚明亮的月光照进来。
什么叫月下赏美人,霍弛算是明白了。
他托起她的脸,与她相濡以沫,身上不能留痕迹,他便全发泄在那艳丽的红唇上,一边研磨吮吸,一边享受着这极致的快乐。
直到两个咬字不清的字从裴月姝口中溢出,霍弛浑身一僵,就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比这更要扫兴百倍!
“你喊谁?”他掐着裴月姝的脸,眼中满是阴狠。
“少主不是明知故问?”
裴月姝脸上绽放出一个艳丽无比的笑,配上她那两颊腴红,当真是祸国殃民。
霍弛承认被她勾住,但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还没到能影响他的地步。
今日也差不多了,霍弛起身穿衣离开。
裴月姝撑起身子,眼波流转尽显妩媚,萧玄誉想要驯服她,反过来,她也可以驯服他。
在她没有平平安安生下儿子之前,霍弛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从身后抱住霍弛,吻向他苍劲有力的腰身。
霍弛浑身一阵酥麻,他握住裴月姝向下探去的手,脸上阴晴不定。
“少主,你抓疼我了。”裴月姝将脸贴在他的后腰上,吐出的气息香醇软绵。
霍弛深吸一口气,转身掐着她的腰,重重吻了下去。
第二天夜里,霍弛迟迟不到。
但他最终还是来了,这是最后一晚上,他舍不得不来。
没有任何准备,他便闯了进去。
裴月姝疼得皱眉,但这次她并没有求饶。
霍弛也疼得有些难受,最终还是软了性子,含住她的耳垂。
“你最好能给我生一个儿子,否则”
裴月姝闭上眼睛,“如何?”
“我会把你从宫里抢到出来,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你那夫君报仇。”
霍弛贴向她的唇。
裴月姝弯唇,知道自己已大获全胜。
她伸手摸向他的眉眼,眼神中藏着深深的眷恋。
“少主要相信自己。”
这一晚,霍弛格外的贪,直到天色完全亮了,他才放开她。
裴月姝懒懒的靠着枕头上,即便再倦怠也得等这里收拾好了再睡。
霍弛今日穿衣服的速度格外慢,裴月姝没忍住用眼神催促。
谁知,他没有离开反而是过来了。
“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裴月姝懂,但是她不懂霍弛在她脸上留下的一吻。
或许她是懂的,只是她不在意罢了。
傍晚,宫里就派人送来了后日裴月姝穿的吉福和头冠。
还有一些宫中的人负责送嫁之事。
这次萧玄誉没有偷偷摸摸,而是给足了她脸面。
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真实用意,不过就是一点一点试探她的底线罢了。
上一世,她已经看腻了。
因为已经有了皇帝妃嫔的名分,她明日无法去送鹤川最后一程。
裴月姝并不在意,她已经送过一次,这次她只在虞府默默温了一壶酒。
虞小公爷的丧仪办得很大,皇帝虽然没出面,但派了一位王爷过来代为观礼。
后面就连临西霍氏也来了人,还是霍氏的新少主。
可虞夫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半点都不敢靠近这位娘家侄儿。
好在霍弛只是在这观摩了一小会就离开了,不然虞夫人非得被他活活吓死。
丧仪过后,便是虞府送宸妃娘娘进宫。
这一前一后,又是白事又是红事,也算是闻所未闻。
裴府没有派人来送,她爹也没有来。
裴月姝知道,从今往后,她与裴家再无关系。
从裴家人劝她进宫开始,他们就已经两清了。
而她往后在宫里过得是好是坏,即便是荣盛不衰,裴府也只当没了这个女儿,不会来沾她的光。
大部分的嫁妆,裴月姝都留给了秋葵。
她只带着鸢尾和杜嬷嬷,还有两个也是从小就跟着她的侍女进宫。
红事自然比白事热闹,宸妃进宫架势自是比不过皇后,但对于京城中寻常的世家女出嫁来说,还是太过隆重。
丹凤街那一条道都洒满了喜糖和稀碎的银裸子。
霍弛坐在高楼上,亲眼见到宸妃仪仗经过,他站在窗边一言不发,还是亲信叫了很久,他才回过神。
可此时仪仗都已经到宫门口,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景阳宫,放眼望去全是红色。
裴月姝被两位女官搀着,慢慢走进,里面的场景与布置和上一世没有区别,只是她眼尖的发现了几张面孔很陌生。
“娘娘,按照规矩,您得在这里等着,陛下刚刚让人传了口谕,说酉正时分会过来。”
裴月姝表情淡漠,看不出悲喜。
女官摸不清她的脾性,又想起先前她将教妃嫔规矩的女官赶出虞府,皇帝对此非但不责罚还将事情压了下去。
她心有忌惮,说了几句吉祥话就火速带着人离开。
这下这间屋子里就剩裴月姝和她带来的人。
至于景阳宫的其他的宫女太监,还得等明日早上才能拜见新主子。
“姑娘您要振作一些啊。”
杜嬷嬷心疼地拉着裴月姝的手,生怕她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姑娘和虞小公爷之间的情谊,她是一直看着的。
“姑娘,奴婢先伺候您沐浴吧。”
鸢尾知道裴月姝不会做傻事,但也绝对高兴不起来。
这头上戴着的冠子一看就很重,还是早些拆下来吧。
裴月姝点点头,既然萧玄誉要惯着她,那她自是得受着。
换了舒适的寝衣,膳房也奉皇帝之命送来了各色佳肴,因是晚膳,荤腥不多,多是滋补之物。
裴月姝没了胃口,只用了一些海棠在虞府做的糕点,然后便歇下了。
现在天还没完全暗下去,裴月姝躺在床上,把所有人叫出去只留下鸢尾。
“我的月事迟了几日了?”
“有四五日了。”鸢尾道,语气里她也为主子感到高兴。
“也难为姑娘喝了那么些助孕的汤药。”
“不会被人发现吧?”
裴月姝捂着小腹,虽没有笑容,但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上一世,她在进宫前就来了。
“不会的,秋葵办事您是知道的,她找了十几个人拿了不同的寻常方子分头买药,最后凑在一起再悄悄当做是补药送进来,姑娘你那段时日一直病着,皇上是知道的。”
裴月姝点头,而后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该来的总要来,只是这次她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