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
太后心情不好,连带着所有的宫人都跟着凝神屏息,大气都不敢喘。
砰!
太后再次摔了半碗汤药,手指揉着额角,只觉得半边脑袋都要炸开了。
“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可面对太后的头风之症,他们同样是束手无策。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皇室花了那么多的银两养着你们,结果一个小小的头风之症都治不好!
哀家喝了那么多碗汤药了,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
太医们战战兢兢,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大着胆子开口。
“太后,您之前的头风之症经过寒王府曲太医的治疗,已经好了大半。
不知为何,这一次来势汹汹,竟是比以往都要严重,不如再请曲太医入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太后骤然想起来德贵妃喂给她的福橘羹。
“闵嬷嬷,你把那福橘羹拿出来,让太医们瞧瞧。”
闵嬷嬷脸色一白,站立不稳,直接跪在地上。
“奴……奴婢该死,那福橘羹……”
太后不耐烦的冷眼扫过去。
“怎么了?”
“回禀太后,您说把那福橘羹处置了,所以奴婢等人……已经,已经把它给分吃了。”
“贱婢!”
闵嬷嬷抬手,毫不犹豫的几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太后咬了咬牙,眼看着太医还在,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以免沸沸扬扬,传到皇帝的耳中。
“太医,你帮闵嬷嬷诊一下脉,看看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太医仔细诊脉。
“回禀太后,闵嬷嬷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太后听到这个结果,不仅没有放心,反倒整个人越发的焦躁,挥手让太医退下。
“慕云澜那个小贱蹄子,别的上不得台面,唯独医术上格外的出类拔萃。
她一定是在暗中使了手段,要不然哀家不会突然头风之症发作,还发作得如此厉害!”
闵嬷嬷看着太后暴躁阴冷的神色,总觉得她格外渗人。
突然,太后猛地坐起身来。
“那小贱蹄子手段多的很,让人防不胜防。闵嬷嬷,你立刻让人清理扫洒整个慈安宫,把那些熏香一类的全部换了,把她坐过的椅子,用过的茶盏,接触过的所有东西,统统扔出去!”
“是。”
“等等,荷月那个贱婢呢?”
“回禀太后,之前皇上到来,让她到一旁躲着去了,以免她破头烂脸的,冲撞了圣驾。”
“就知道这贱婢惯是会躲懒,不叫她,都不知道主动来哀家前面伺候。
把她叫过来,让她里里外外,把整个慈安宫的地面擦拭一遍,沾了水,跪在地上好好的擦!”
“是。”
整个慈安宫大清扫,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太后竟然觉得头风之症好受了些。
夜色降临,其他宫人忙碌了半天,伺候着太后睡下之后,也都纷纷回去休息。
只留下今天负责夜晚值守的闵嬷嬷。
闵嬷嬷打了个哈欠,直了直腰,看到跪在地上的荷月,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小蹄子,仔仔细细的擦,明日太后若是在地面上看到一点脏东西,仔细你的皮!”
荷月跪在地上,拿凉水擦了一下午的地面。
单薄的宫装早已经被水浸透,刺骨的寒意顺着膝盖传到四肢百骸,几乎将她整个人冻僵。
这一脚,直接让她摔倒在地,疼得浑身哆嗦。
“是,是!奴婢记下了。”
“擦地的时候机灵着点,太后若有什么吩咐,赶紧跑过去喊我,别自己愣头愣脑的冲到太后面前,以免脏了她的眼。”
她既不想傻呆呆的留在这里值夜受冻,又生怕太后有事被追究,便直接把这个活推到了荷月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格外的困倦,哈欠连连,像是几天没有睡觉了一般。
“是。”
闵嬷嬷离开,荷月慢慢的爬起身来,走到香炉边,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