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霄也看着慕云澜,等待着她做决定。
只要她一声令下,他立马把人嘎了埋到地下。
当然了,如果云澜有什么特殊要求,不嘎直接埋了也行。
慕云澜一时间有些无奈。
“王爷、大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这两人可都是此次事件的重要人证。
当然要让她们好好活着,然后仔细审问了。”
楚寒霄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一定好好的审,细细的审。”
还是自家云澜想的周到,此等无情无义之辈,直接将她们埋了,反倒是便宜了他们。
自然就该让他们活着受罪才是。
了尘大师默默的放下了衣袖,手指捻动佛珠,发出清脆的响声。
施主想的真长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德贵妃看着一秒恢复高僧模样的了尘,心中根深蒂固的大师形象,瞬间破碎了个彻底。
真是想不到了,尘大师竟然是这样的和尚!
慕云澜看向锐影。
“将老夫人送回修国侯府,另外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告诉父亲和母亲。
就说从今天开始,我与老夫人再无关系了。”
“是。”
“至于慕锦柔……”
慕云澜看向了尘。
“大师,慕锦柔伤的太重,实在不宜挪动,不知可否让她在普会寺暂且休养?”
“自然没问题。”
“多谢大师。”
“施主客气了。”
慕云澜和楚寒霄返回了普会寺。
折腾了大半天,又沾染了一身的血腥气,两人纷纷沐浴更衣,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
慕云澜斜着躺在床上。
楚寒霄仔细的帮她擦着头发,垂眸发现她正在愣神,不由得轻声呼唤:
“云澜,怎么了?”
慕云澜回过神来。
“你觉不觉得,父皇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习惯在事情发生之后,复盘每一个细节,查找疏漏,吸取经验。
楚寒霄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是觉得,父皇在有意抬高寒王府?”
“不仅仅是寒王府,还有母妃。接受朝廷命妇参拜,是皇后和皇贵妃才有的权利。
母妃有了这个权利,却没有相应的身份封号,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真正的赏赐应该是让人从心底里欢喜,而不是这般存有后顾之忧。
楚寒霄眼底流光一闪,点点寒芒交映。
“父皇心思深沉,所作所为皆存有目的,绝不会无的放矢。
父皇让我来调查这桩案子,不再像芳菲阁那般刻意模糊拖延。
而是要让我往深里查,是真的要下手警告太子了。”
慕云澜眉心微微一皱。
“这一次来真的,难不成之前的那些都不算真正的警告?”
“太子是父皇的嫡长子,是唯一一个由他亲手抚养、教导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父皇让我深一入调查,明显是对这些所谓的敌国奸细身份存疑。
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事情是太子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罢了。”
慕云澜想到这几次事件之后,皇上对太子的惩处,眉心动了动。
“也是,朝中针对太子的流言不少,可太子除了禁足就是抄经,皇上并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明确的表态。”
流言传扬的再厉害,只要皇上一个态度,就可瞬间逆转。
慕云澜想到什么,蓦然坐起身了。
“父皇这样做,是把我们当成太子的磨刀石了?”
她从小在宠爱之中长大,几个哥哥各自有自己的事业,都恨不得把她当成继承人培养。
所以她对兄弟们之间的争斗并不敏感,到这会儿才想起这茬。
楚寒霄坐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将暖炉拉的近些,帮她烘干头发。
“嗯。”
“太子是嫡长子,得父皇一手教养,又率先进入朝堂。
当时,其他的皇子年龄尚小,对他不足以产生威胁,太子自然春风得意。
后面,二哥立下军功,我也开始在战场上崭露头角,太子就开始不自信,各种打压针对。”
以往想起这些事情,哪怕他心性坚硬,也难免会生出几分失落和不甘。
可现在,有了真正的家人,有了自己想守护的人,心绪再不会因为这些泛起波澜。
“其实太子钻了牛角尖。按照父皇对他的宠爱程度,只要他不犯错,父皇绝不会容许其他人威胁他的储君之位。
到了一定程度,不用他动手,父皇便会开始削弱我们手中的权力。
可惜,他太沉不住气了,事事要强,想要彰显自己太子的身份,反倒让自己落到了下乘。”
楚寒霄将慕云澜的发丝一点点捋顺。
“最近,太子做的越来越过分,父皇自然看出来了。
我猜测,他将我们拉入局中,就是来磨砺太子的心性,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慕云澜眸光微闪。
“看来还真成磨刀石了。不过,你说,太子这把刀经不经得起打磨?要是一不小心,把刀给绷断了……”
楚寒霄轻笑。
“那只能怪刀太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