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儿就不单单是好看了,她举止优雅,步态从容,就好像豪门大院里的阔太太。
姊妹几个人比花娇,一个比一个好看,栗园和闻人香都看傻眼了。
这是一群农村人?
假的吧?
怎么感觉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
在那个年代,城里也有很多穷人。
很多家庭一家几口,就一两个人上班,工资也不高,一个月二三十块钱,可以说是捉襟见肘。
虽然比农村人强些,但也只是勉强够用,强不了多少。
穿着方面,不可能像陈飞家这么齐整,而且都是牌子货,可以说比她们穿的都丝毫不差。
再看看四周,哦,没错,确实是农村来着!
除了陈飞家,周围还是以土胚房为主,新房子并没有多少。
整个村子都透着一种破旧的感觉,确定是农村没错了。
展文竹和周驰也有些吃惊。
展文竹来过一次,但行色匆匆,没有太过留意,只觉得陈飞家应该过的不错。
此时一看,这哪里是不错,简直是强太多了!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在京城,也有很多人赶不上这家!
尤其是陈凤的容貌。
以前没注意,此时仔细观察,发现竟是相当的美丽。
如果不是清楚她的身份,说她是城里某位大家里出来的都完全相信。
纸短话长,其实这些都是栗冬家人在一瞬间的内心戏。
听到陈飞的话,栗冬立刻微笑回应,“对,这就是我家人,我妈你们见过了,那个是我姐,旁边那个是我嫂子,那个带着眼镜的是我姐夫周驰。”
周驰戴着一副厚重的宽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此刻朝陈飞微微点头,“你好,我是周驰。”
陈飞点头回应,“你好,我是陈飞,相信栗冬哥已经说过了。”
展文竹极其轻微的一笑,“我见过你,你很不错,小伙子。”
她的笑容不算敷衍,但也不算热情。
怎么说呢,带着一股天然的距离感,而栗园和闻人香的表情就更明显了。
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两人再次恢复了骄傲。
就算穿的再好又怎样,还不是要住在农村?
这种表情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
闻人香笑着说,“确实不错,可惜生在农村,要是生在城里,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
栗园莞尔一笑,“弟妹,你可不能小看农村人,你没听栗冬说么,人家可有本事呢!”
听起来好像是褒奖,实际上带着淡淡的不屑。
再有本事,终究是农村人。
出身就决定了成就,怎能与他们家相比?
栗园是栗冬家老大,栗春和栗冬都是弟弟。
听到这话,陈飞眉头一皱,被栗冬看在眼里,急忙岔开话题。
“陈飞,都介绍完了,不请我们进去么?”
陈飞些许不悦隐藏心底,侧身相请,“当然,请进请进,你们大老远过来,一定又困又累,先进去喝杯茶缓缓,我这里有上好的义阳毛尖。”
陈凤也微笑道:“大家都请进吧,里面有火,暖暖身子。”
说着,带着姊妹几个让开身位,请栗冬家人先进。
这般表现倒是让栗冬家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农村人,居然颇有礼貌,与她们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栗园和闻人香不由侧脸看了栗冬一眼。
不会是你教的吧?
栗冬不着痕迹的摇摇头。
我可没有!
人家本来就有修养!
众人鱼贯而入,陈飞在前引领,陈凤姊妹几个再次落后,显得彬彬有礼。
此时街坊邻居有不少人从家里出来看热闹,远远的指指点点。
陈凤脸色微红,低下头假装不知,跟随众人脚步返回家里。
快到门口的时候,低声朝陈三凤说了一句,“三凤,你去请二叔过来,家里没有长辈不太好。”
“行。”
陈三凤悄悄地落后两步,正要去隔壁请人,就看见二香和贾兰从里面出来,急忙加快脚步走过去,低声问:“我二叔呢?我大姐今天定亲,请他过去。”
贾兰大吃一惊,“居然是陈凤定亲?这可是大事,二香,快去叫恁爹,别看电视了,出来干正事!”
如今她家姊妹几个都跟着陈飞干,每个月挣不少钱。
尤其是二香,现在是小组长,比一般人挣的都多,因此也买了电视机。
当然,贾兰一家对陈飞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亲热的不得了!
“哎,我这就去!”
二香飞快的跑回家去,不一会儿,陈全鞋都没来得及扣上,踢啦着鞋跑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做准备,我这样子不会给陈凤丢脸吧?”
贾兰一脸嫌弃。
“你还知道丢脸?赶快把鞋扣上,头发弄弄,别整的像要饭的似的!”
陈全一边扣鞋,一边讪笑着,“我这不是在家闲着没事么,刚过完年,又没事做,看看电视……”
“行了,别说了,你头低点,我给你弄。”
陈全低下头,贾兰“噗噗”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就在陈全头上捋啊捋。
还别说,捋了一会,居然真的油光发亮。
陈三凤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想笑,二香则直接笑出声。
“娘,没想到你还会弄发型!”
贾兰一呲牙。
“那可不?恁娘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心灵手巧,也就是年纪大了,要不然可不输你们年轻人!”
“行了,你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看看我这衣服咋样?用不用换换?”
陈全催促着。
贾兰上下打量了一番,撇撇嘴,“就你这形象,再打扮也是个农村老头,就这样吧!”
陈全老脸一红,“我就是胡子没刮,要不然能年轻好几岁!”
“别瞎扯了,快去吧,别耽误了咱家大侄女的婚姻大事!”
贾兰说的那叫一个亲热。
好像以前经常挤兑陈凤一家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陈飞发家之后,整个西岭村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呲牙了。
敢挑事的都进去了,或者干脆吃了花生米。
“好,我这就去。”
陈全说的理直气壮,但真正走进陈飞家,瞅见一屋子人,立马就有些怂了。
低声问身边的陈三凤,“三凤,我突然有些慌,不知道说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