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死罪也好,还是被追杀也罢,我不能看着你入了深宫,一辈子被囚禁在高墙之下。”
不论是嫁给赵伟也好,房志山也罢,只要是在宫外,他有的是机会救走戴柯。
可一旦入了那吃人皇宫,她一辈子就只能困在那里。
如他们见的第一面,她应该是肆意的活在骄阳下,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挥洒自由。
戴柯掩起眸底的得逞,推开赵子衿:“你可以放弃仇恨,但我不能,我还有仇没报。”
“戴家的人对我的欺压,将我送给赵伟的仇,我一定要报。”
“你当初不是问过我,进赵家到底什么目的吗?”
“我告诉你,我进赵家就是想让赵家家破人亡,让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人全部下地狱,让将我当成弃子的戴家永无轮回。”
“我知道我入了宫会面临什么,但我不后悔,我就是要用皇后的身份,来完成我的报复,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
感受到戴柯浓烈的恨意,赵子衿半妥协,朝戴柯伸手:“你跟我走,将来我们仔细规划,我定帮你除了戴家人。”
戴柯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同时房间里也多了十数道气息:“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该回你自己的位置。”
赵子衿握住佩刀:“今天要么我死在这里,要么你跟我走。”
戴柯冷呵道:“你一个小小御前侍卫,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带我走?”
“皇后之尊,母仪天下,我凭什么要跟你走,过着被追杀逃亡的苦日子?”
戴柯若是怕报不了仇,赵子衿可以答应她,日后帮她完成。
但她若是惦记皇后着尊贵位置,赵子衿无话可说。
“你说过喜欢我,但今日我和皇后之间,你选择了后者是吗?”
戴柯不忍看他受伤的表情,沉重闭眼:“你走吧,再耽搁下去,就要误了吉时了。”
她已经知晓肖楚华的身份,她若是不能待在肖楚华身边,打消她的疑虑,戴柯最终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如今她和赵子衿都没有对抗皇室的能力,贸然逃跑,非但完不成任务,还会给自己惹火上身。
反正她和肖楚华是互相利用,等到她的任务结束,她有的是机会跟赵子衿远走高飞。
而现在,保命和任务才是她首要关注。
赵子衿出鞘的刀按了回去,眼眶发红,毕恭毕敬的行礼:“臣,告退。”
喜婆被扶下去休息,戴柯快速给自己上妆。
封后大典的高台上,赵子衿望着那大红身影,眼底的难过在他无意识下,逐渐变成了阴鸷偏狂。
夜里。
戴柯坐在床榻上,头上的盖头被掀开,凤冠发出清脆的响声。
肖楚华目光温柔:“这礼节繁琐,空了一天肚子,饿了吧?”
戴柯点头,肖楚华朝外吩咐:“传膳。”
等待的空隙,肖楚华拿起浸湿的帕子:“朕替你擦了这妆容,待会儿用完膳,便能沐浴休息了。”
“臣妾自己来。”
肖楚华瞧着妆容卸去,露出的凝脂玉肤,万般羡慕:“若非母后当年诞下朕后,伤了身体无法再孕,朕也不必女扮男装跟那些皇子夺嫡。”
“朕有时也羡慕那些公主,只管享受身份带来的雍容华贵。”
戴柯放下帕子,抬眸看她:“可臣妾倒更羡慕陛下,至少权利握在自己手里,生杀便是您一句话的事。”
“而且就算是公主,也逃不过皇室安排,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肖楚华倒没想过这些:“你说的的确不错,至少朕不用为了国家或者莫须有的借口嫁给不喜欢的人,只要朕坐在这皇位上,人生就由自己做主。”
肖楚华目光落在戴柯微肿的唇瓣上:“赵子衿自己请命去调查房志山了,你们吵架了?”
肖楚华虽说将调查私兵的事情交给了赵子衿,但他向来是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查,今夜却主动请命离开皇宫,倒是稀奇的事。
“算是吧。”
“陛下,晚膳传到。”
“呈进来吧。”
端菜进来的侍女低着头,有人偷偷瞄了眼戴柯,直接看愣在原地。
直到被转身的人撞上,盘子碎在地上,侍女才回过神跪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肖楚华还未开口,戴柯已经上前扶起那侍女:“碎碎平安,也算是今日大婚的祝福。”
接着戴柯的话,肖楚华顺势拔下戴柯头上一阵金钗丢给侍女:“赏。”
“谢陛下,谢娘娘!”
那侍女激动感谢,晕乎乎的离开房间。
望着侍女的背影,戴柯不禁想到翠荷。
那日设计假死时,戴柯怕牵连翠荷,便让她回宅子等消息。
这些日子她又一直待在宫里,忘了给翠荷回信,她怕是要急坏了。
“陛下,臣妾之前有个贴身侍女,能不能将她召进宫里继续侍奉?”
“自然可以,你只要帮朕做好掩护,皇后的权利你可以任意行使。”
“谢陛下恩典。”
用完膳,戴柯准备沐浴休息,可桌对面的肖楚华一动不动。
“陛下,您不走吗?”
肖楚华好笑道:“这是朕的寝宫,你让朕走?”
戴柯脑子迅速思考这句话的意思:“那陛下的意思是,让臣妾走?”
肖楚华指节敲了下戴柯额头:“今日大婚,若是传出去你我分房的消息,朕的面子往哪儿放?”
“明白了,臣妾会打地铺。”
肖楚华没有接话,而是在戴柯沐浴出来后,早早上了床,拍着身边位置:“朕这榻足矣容纳两人,一起吧。”
戴柯没有过去的意思,反倒去柜子前想取出一床被褥,结果柜子里空空如也。
“臣妾睡软塌。”
肖楚华调侃道:“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不等戴柯拒绝,肖楚华下了床,将戴柯按到床里侧。
凉爽舒适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戴柯局促的往床里侧挪了挪,整个身体僵硬。
心底仿佛有个隐约的声音告诉她,对女人也不能放松警惕。
她走神间,脖颈洒下来温热呼吸。
肖楚华凑得很近,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你真的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