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瘫软的身体靠着椅背,防止自己滑落,“你就算拦得住他,你拦得住幽州的百万大军?”
“可没有申屠昊炎上阵指挥,幽州的兵是不会打仗的,如果咱们趁大军离京的时机,靠着我和宥齐军的兵力,还怕铲除不掉申屠昊炎吗?”
“按照你所说,你若真的有2十万兵力,你还需要跟宥齐军合作?”
“当然,若是我跟申屠昊炎两败俱伤,宥齐军再趁虚而入,我岂不是捞不到任何好处?”
“眼下,你是申屠昊炎身边最得宠的人,你最有可能让他留在京城,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长公主的话,戴柯信不过,但她想杀申屠昊炎的心思,应该不是假的。
“你的兵我也没见过,我怎么相信你?”
“我的兵主要散落在偏远地区,3个月内虽然不能全部调回,但至少能调回十万,对付申屠昊炎肯定是够了。”
“再加上宥齐军的兵力,咱们这1战必胜!”
“等申屠昊炎死了,我可以答应宥齐军,将北离国与北河国的地界都给他们。”
戴柯撑着桌面起身,“长公主果然大方。”
“你是同意了?”
“自然,我想除掉申屠昊炎,奈何1直没有可用的势力,现在长公主愿出手帮1把,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若是这1战成了,在本宫的能力范围内,北离国也可开其他条件。”
“若是找到宥齐军的下落,这番话我1定会传达到的,眼下我的戏还未演完,就不多叨扰了。”
“那就不送了。”
戴柯1走,1名穿着黑甲的侍卫走出,若是戴柯在这里,1定能认出此人就是黑甲军军统。
“你哪儿有2十万兵力?”
长公主转身,漫不经心的说,“不夸大其词,怎么让她同意合作?”
她是有兵,但拢共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因此她只能说服戴柯,帮她找到宥齐军。
有了宥齐军的相助,她才能必胜。
“你骗了她,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后反悔?”
“无所谓了,到时候箭在弦上,她就算反悔也没机会,1旦幽州开战,兵马离京,就必须趁这个时机才能杀掉申屠昊炎。”
“不然下1次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等申屠昊炎死了,她作为申屠家唯1的血脉,边境的百万大军,自然要听命与她。
到时候调回边境大军,再卸磨杀驴,将宥齐军困在幽州境内诛杀,那时候,她就可以没有威胁的,占有整个天下!
悬崖下的河流下游,失去力气的戴柯躺在小溪里,脑袋靠着岸边,任由冰冷的水冲刷身体。
【宿主,您真的要跟谷幽长公主合作?】
【合作肯定是要合作,但怎么合作,我还得考虑1下。】
长公主的话,除了想杀申屠昊炎这1句外,其他的她1律不信。
尤其是她有2十万大军的话。
申屠昊炎大4搜罗军队,重用武将的事情,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在这种的情况下,长公主不可能扩张到2十万。
再说了,现在幽州境内的生意不好做,她又在寺庙里待了那么久,她哪里有钱财,能支撑起2十万兵马的粮草?
多方疑点的考证下,她拥有2十万兵力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长公主骗她,无非是想给予她信心,让她放4的去对付申屠昊炎,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她也给了戴柯信息,那就是这次的战事。
若京城无兵马驻守,宥齐军说不定真的可以趁虚而入,但前提是,戴柯得找到宥齐军才行。
“戴军统!!”
“戴军统!!!”
【宿主,数据表明您的身体状况严重下降,您不求救1下吗?】
【现在来个兔子都能给我咬死,我不能出声,不然万1来的是赤虎的人,我岂不是完蛋了?】
【可是听声音,他们距离不远了,您早晚会被发现的。】
【那就再等等。】他得等到申屠昊炎,或者是总管的声音,其他的人她信不过。
“戴柯!”
“戴柯!!”
粗狂的嗓门,感觉声音隔着很远,但她还是听清楚了。
【震耳欲聋!】
【您等的人来了。】
戴柯张了张口想呼救,但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她挣扎着起身,又跌回溪水里【算了,听天由命吧。】
看是申屠昊炎先找到这里,还是赤虎的人先找到。
主营帐内。
跪着包括赤虎在内,负责这次射猎安全的武将。
几名侍女,端着1盆盆血水从屏风后出来,申屠昊炎的目光越发暴戾。
尤其是赤虎,此时更是大气不敢出。
他原以为,申屠昊炎顶多是会可惜,可现在的场面,与他想象中不同。
毕竟他亲眼看到了,申屠昊炎找到戴柯时,眼神里的庆幸和慌张。
漫长的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女太医出来禀报,“回陛下,戴军统的伤虽然处理完毕,但……”
“但什么?说啊!”
“但伤口很严重,这命能不能保住,只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给朕保,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朕保住她的命,不然朕让你们陪葬!”
“是,微臣会全力以赴。”
申屠昊炎缓缓走到赤虎面前,“朕有没有说过,朕很欣赏她,要提拔她,是谁给你的胆子,杀朕看中的人?”
“陛下,末将没有害戴军统,还请陛下明察!”
“是不是你不重要,朕说过了,若是射猎期间出现意外,你全权负责!”
赤虎甚至没来得及说求饶的话,喉管就被锋利的剑砍出1条血痕,紧接着鲜血喷溅。
“朕最讨厌自作聪明,背着朕搞小动作的人,再让朕发现有这种事,无论是谁,死路1条!”
“末将谨记!”
“末将谨记!!!”
“把赤虎的尸体,给朕挂营门上,戴柯1日不醒,1日不能取下。”
“是!”
皇宫。
房间里,北离景拿着木剑练习剑法,筋脉突然的抽痛,令他抱着手腕跪地。
守在门口的亭风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主子,您的手筋断过,即使接上了,也不能剧烈活动,您怎么不听呢?”
北离景右手颤抖着,脸色煞白的他,看着滚落地上的汗珠。
那1滩水渍中,倒影的是他丑陋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