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阿生要走,秦铿急了。
这要是让他上了乾元殿,说些不利四殿下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可正当秦铿想追上去之际,张阿生却回头给了他一个坚定地眼神,嘴巴也一张一合,
他虽没有出声,但从口型上不难看出,他想说的是:我不会背叛四皇子。
见到这一幕,秦铿愣了愣,再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张阿生已经和五皇子进了皇宫。
秦铿叹了口气,忐忑不安的看向皇城的方向。
“哎,希望张阿生没有骗人,四殿下吉人有天相。”
……
乾元殿。
随着庆安帝的一声“众爱卿平身”,百官缓缓地站了起来。
可唯独站在前列的元昂,仍旧跪在地上,显得十分惹眼。
“老四,你还跪着干什么?”
庆安帝古怪的看向元昂,心说老四这个臭小子,又要搞什么花样了。
“父皇,儿臣有罪。”
元昂以额贴地,颤抖的声音大到,能在乾元殿中发出回响。
啥?
别说是庆安帝了,就连百官也都一脸懵逼。
四殿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该不会又踢了哪个皇子的裤裆了吧。
“老四,先不说你有没有罪。”
“有的人就算有罪,还巴不得藏着掖着。”
“你小子倒好,一大早上就请罪,是不是诚心给朕添堵啊?”
庆安帝黑着脸,没好气的瞪着元昂。
元昂忙不迭的摇头:“父皇,儿臣不敢给您添堵,儿臣是真有罪啊。”
庆安帝顿时满头黑线。
他攥了攥拳头,朕几天没活动身子骨,这手还真是有点儿痒了。
“老四,你给朕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如果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朕非要治你个扰乱朝堂之罪!”
好嘞。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老五,那你就别怪我坑你了啊。
元昂心中邪邪一笑,“父皇,儿臣犯了私交内监之罪,而且在宫门外,被五弟看了个正着。”
嗯?
庆安帝眉头拧在一起,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百官们也都诧异的看向元昂,四殿下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哪儿有人自曝私交内监的啊。
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老五,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庆安帝眯起眼睛,扭头看向元镇。
元镇连忙站出来,将他在宫门外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完后,元镇还不忘补充道:“父皇,儿臣看的千真万确,还有小太监做认证。”
老四,你不是喜欢自曝吗?
那我就帮你一把,早点儿把你送上西天!
元镇心里暗戳戳的想着,阴冷的眼神也望向了元昂。
元昂低着头,眼中划过一丝精芒。
他早就料到,老五会强迫张阿生来做认证,这也算是对张阿生的一次考验。
若张阿生连知恩图报都不懂,那这个人就不值得托付一些事。
当然,元昂也并不担心张阿生反水,大不了还可以拉魏建业出来替他作证。
魏建业收了那么多钱,就证明他是个足够贪婪的人。
要想日后拿更多的钱,魏建业就一定会帮元昂,这也是元昂敢于自曝的底气。
“陛下,老臣不信四殿下会私交内监。”
“更何况四殿下就快去北疆了,又有什么必要私交内监呢。”
定国公虞建功见状不妙,连忙站出来为元昂开脱。
他清楚元昂的人品,更何况私交内监这种事儿,谁会蠢到在宫门外,那种大庭广众的地方去做啊。
“虞老将军,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现在是四哥的护卫,你当然会为四哥开脱了。”
“可四哥私交内监,是我亲眼所见。”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够太监年的俸禄了。”
“若说四哥没有私交内监,恐怕诸位大人也不相信啊。”
元镇冷哼一声,一脸笃定的表情。
五皇子一党的大臣,也纷纷站出来声援元镇。
庆安帝的脸色稍显难看,他冷声呵斥:“够了!都别吵了!”
“来人,将老五所说的证人,给朕带上来。”
不多时,太监张阿生便走上大殿。
“奴婢张阿生,叩见陛下。”
庆安帝质问道:“说,老四收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冷漠又极具威严的声音,压得张阿生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阿生颤抖着声音:“回……回陛下,这事儿还要从奴婢打碎懿妃娘娘的花瓶说起……”
张阿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旋即他哭诉道:“陛下,若非今日四殿下施以援手,奴婢不仅会死,还会家破人亡。”
“况且四殿下只是见奴婢可怜,才给奴婢一百两银票,让奴婢安顿好家里,专心在宫中当差。”
“四殿下,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啊,陛下!”
这番话说完,五皇子元镇当即暴走。
“放屁!”
“我在宫门外问你时,你明明说是老四收买于你!”
“可为何当着父皇的面儿,你又要改口?”
元镇怒火中烧,抬脚狠狠地将张阿生踹翻在地。
这该死的太监。
他竟敢骗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住手!”
“老五,给朕退到一旁去!”
庆安帝阴沉着脸色,声音也冷厉许多。
元镇浑身一颤,忙不迭的退到一旁,可看向张阿生的眼神中满含杀意。
“张阿生,你如实说来,为何要诓骗五皇子,是不是你与四皇子串通好的?”
庆安帝目光流转,严厉的声音,压得张阿生冷汗直流。
张阿生连连摇头:“陛下,奴婢没有,更不敢这么做。”
“只是……只是五殿下威逼奴婢,要奴婢做违心之事,奴婢碍于五殿下的威严,才不得不点头。”
什么?
老五元镇瞬间瞪大了眼睛,双眸中怒火翻滚,额头的青筋乱跳。
可跪在地上的元昂却暗暗赞叹,张阿生还算是个懂得知恩图报多人。
有他的口供,老五这下可是被坑惨了。
“张阿生!”
“我杀了你!”
元镇捏紧拳头,气急败坏的朝着张阿生冲了上去。
“老五!你闹够了没有?”
庆安帝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满的意味。
元镇的动作戛然而止,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张阿生,心里更是恨极了对方。
“父皇,这张阿生分明是说谎!”
“他和四哥非亲非故,宫里有那么多身世凄惨的太监,凭什么四哥只帮助张阿生一人?”
元镇被气得不轻,急吼吼的发出质问。
可一听他这话,元昂高兴地差点儿乐出了声。
老五这小子,果然是及时雨啊!
这番话说的,不就是给老子表演的时间吗。
庆安帝与百官都神色狐疑的看向元昂。
庆安帝沉声道:“老五说的也并非全错。”
“老四,你该给朕一个合适的解释。”
“否则,朕有理由怀疑,你的确私交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