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疼疼疼,你倒是轻点儿啊!”
元顺本能的向后闪躲,没好气的吼着。
御医严青赔笑几声,手上的动作放缓了许多。
“我问你,今天老四的行针手法,真是什么北荒孤本上的?”
元顺心有不甘,今天大好的机会,可偏偏还是让老四躲过一劫。
御医严青苦笑着点头:“二殿下,四皇子的针法没有任何问题。”
“早在几年前,院首胡德就专门为我们展示过。”
“只不过胡德也记了一个大概,具体如何行针,下针对应穴位的先后顺序,他一概不知。”
元顺攥紧拳头,狠狠地锤了桌面一下。
“真该死啊。”
“又让老四死里逃生了不说,还让他得了父皇的赏识。”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元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御医严青识趣的离开了。
等人一走,元顺没好气的说道:“舅舅,看你出的馊主意!”
“要不是父皇拦着,元昂那个王八蛋,今天非踹死我不可!”
一想到自己被元昂按在地上摩擦,元顺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可恶的老四,又让他给装到了。
辅国公韩世安皱起眉头,不悦道:“顺儿,这个计划你一开始不还说精妙绝伦吗?”
“现在计划失败,你却反过来怪我?”
韩世安也郁闷的不行。
怎么每一次,都能让元昂化险为夷呢?
“舅舅,我不是怪你,消息是你告诉我的,主意也是你出的。”
“我不管别的,十万两银子归你出。”
元顺摊开手,理直气壮地说着。
韩世安白了外甥一眼:“不是舅舅说你,十万两白银算的了什么?”
“整个户部都在我手上管着,钱不是问题。”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三天内如何交出一个人。”
一提到这个,元顺也头疼的不行。
父皇严令,三天内找出污蔑老四的人。
可这个人就是他自己,难不成要把他交出去?
元顺挠了挠头,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
“舅舅,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韩世安板起脸,连连摆手:“你可别问我,不然出了事,你又要怪我出馊主意了!”
他翻了翻白眼儿,显然对元顺刚才的说法很是不满。
“舅舅,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刚才是外甥嘴贱,你向来足智多谋,倒是出个主意啊。”
元顺急了,拉着韩世安的手腕儿使劲儿的晃悠几下。
这要是三天内交不出人,还不知道皇帝老子会怎么惩罚自己呢。
韩世安闻言,心情舒畅了不少。
“其实也简单。”
“这件事你把老大、老五和老九全都拉下了水,他们同样有和你一样的烦恼。”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怕承担,要勇于承认自己没用。”
元顺听得一头雾水。
他眨了眨眼,一脸懵逼的看着舅舅:“你的意思,让我去父皇面前,承认找不到散播谣言的人?”
韩世安笑着点点头:“没错。”
元顺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我要是这么做了,父皇还不狠狠地责罚我啊?”
一想到暴怒的庆安帝,元顺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是用脚踹,就是鞭子抽,这谁顶得住啊。
“糊涂。”
韩世安没好气的瞪了元顺一眼:“你以为陛下不知道,黑灯瞎火的,很难找到散播谣言的人啊?”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给你们一个诚实做人的机会。”
“象山围场一事,你还看不出来吗?”
自己这个外甥,脑筋要是能灵活一点儿,也用不着费这么多话了。
“这……”
元顺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下定决心:“好,就按舅舅说的,我明日一早就进宫。”
韩世安顿时满头黑线:“你是不是傻?限时三天,总要花个一两天做做样子。”
“你明天就去,生怕陛下不知道,你已经猜透他的心思了是吧?”
“陛下虽然是你父亲,但也是皇帝。”
“但凡帝王,都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看透。”
“你要是明天一早就去,我保证你会挨板子。”
元顺尴尬的笑了笑:“行,那就听舅舅的安排,你让我什么时候去,我就什么时候去。”
……
翌日。
元昂吃过早饭后,便带着侍卫直奔太医院。
大周的太医院,就设立在皇城边儿上,每天都有人值班,为的就是一经传唤,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宫。
马车刚一停下,元昂就听见皇城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这大早上的,谁赶跑到皇城前号丧啊。”
“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下了马车,元昂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两名禁军侍卫轮流举起棍子,狠狠地打在地上那人的屁股上。
“四殿下,您有所不知。”
“这不是有人号丧,而是五皇子受刑呢。”
太医院门口儿的兵丁好心提醒。
老五?
元昂一怔,愕然道:“他这是做了什么?”
兵丁回答道:“听说是一大早就进宫,在陛
“这一下子触怒了陛下,被拖出来打板子。”
元昂一听,瞬间就明白过来,一定是与昨夜的事情有关。
庆安帝虽下令严查散播谣言之人,可实际上不过是在考验三个皇子谁更诚实。
老五这个二五仔,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就算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也不能第二天一大早就跑过来啊。
这让庆安帝的老脸往哪儿放?
这顿打他挨得不怨。
“走吧,带我去见院首大人。”
元昂收回视线,对守门的兵丁下令。
进了太医院,一股扑鼻的药香。
没走几步,太医院院首胡德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四殿下,您可算是来了,下官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来来来,里面请。”
元昂笑着应了一声,跟着胡德一起进了旁边的偏房。
分宾主落座后,元昂将怀中早就写好的行针之法摸出来,放在了胡德面前。
“胡院首,这是父皇命我写下的行针之法,你先收好。”
胡德满脸欣喜,如获至宝般把纸收好。
元昂轻笑一声:“除了这件事外,我还有一件事请教。”
胡德笑道:“四殿下您尽管开口,下官必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