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鸭子？
元昂一脸懵。
那东西长着翅膀，浑身雪白，不是鸭子是啥？
“四殿下还真是风趣的很。”
“那是番邦进贡的罗斯鹅。”
站在杨懿身后，长相眉清目秀，一身书童打扮的杨安然笑着提醒。
杨懿年事已高，又是帝师，可谓是德高望重。
除了正式的朝会、宫宴等等，庆安帝都准许杨懿带一名贴身书童进宫，方便路上照顾杨懿。
此刻，听了杨安然的话，庆安帝的脸色更黑了一些。
“老四！你真是丢人丢大了！”
“就连宰辅书童都知道的东西，你竟然还会说错！”
“让朕的老脸还往哪儿放？”
庆安帝没好气的瞪着元昂，要不是还有杨懿在场，他非要抽元昂个大嘴巴解解气。
是鹅不是鸭啊！
这也算不得什么，至少老子没指鼠为鸭。
“父皇，儿臣让您丢脸了，我这就抓几只回去，每天好好地研究研究。”
元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尴尬的挠了挠头。
怎么也要弄几只鹅回去，这样以后自己就不会有书写障碍了。
“还几只？做什么美梦呢？”
“进贡来的罗斯鹅，一共也才两只！”
庆安帝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这个臭小子，朕封侯他不要，偏偏和几只鹅较劲！
元昂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上嘴。
庆安帝招了招手，吩咐人给元昂取来一支鹅羽。
“四殿下，这东西真的能用来写字吗？”
杨安然美眸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她从小便在爷爷的督促下博览群书，还从未见过那本书上记在可以用鹅羽写字。
庆安帝和杨懿也满脸狐疑。
甚至庆安帝还在心里默默决断，老四这小子要是写不出来，朕非要好好地收拾他不可！
“当然，而且非常好用。”
说话的功夫，元昂将鹅羽进行简单的处理，又在空白的纸张上试了试。
随后，他便将自己所记住的那些数学常识，全部都写了下来。
从启蒙阶段的幼儿数学，再到高等学府的一些复杂函数。
在鹅羽的挥动下，一一出现在众人眼前。
“精妙，果然精妙！”
“陛下，四殿下大才啊！”
“尤其是后面的那些东西，老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杨懿对元昂赞不绝口。
就连杨安然看的也格外入迷，对元昂钦佩的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一点点好奇。
人人都说四皇子是个废物。
可他却偏偏能写出如此高深莫测的数算知识。
真是不知道，四皇子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杨安然凝眸，仔细的盯着元昂。
“陛下，这些数算知识若是能在大周推广，老臣可以保证，我大周学子的学识必定更上一层楼！”
杨懿十分激动的赞叹着。
听到赞美声，庆安帝有些郁闷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
你瞧瞧，老四虽说不认识罗斯鹅，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朕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让老四顶替老三，绝对是个绝妙的主意！
元昂可不知道庆安帝的小九九，很快就写完了几十张纸。
“父皇，儿臣暂时能想起来的，已经全部写完了。”
庆安帝接过纸张，反复看了几遍，又将纸张递给杨懿。
“老四，你是真的写完了，还是有所隐瞒？”
庆安帝直勾勾的盯着元昂，看的元昂头皮发麻。
“回父皇，还有一些，儿臣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不如这样，等儿臣想起来了，再进行补充如何？”
元昂谦逊的笑着，可心里却非议不断。
庆安帝这个老不修，还真是贪心不足。
就自己写下的那些东西，都够大周人研究一段时间了。
学吧，小老弟，学到手都是知识！
“陛下，以老臣之见，就算四皇子不进行补充，这些东西足够臣研究一段时间了。”
“等臣研究过后，再向大周推广，能让大周学子真正的学以致用也是一个较为漫长的时间。”
杨懿捧着那几十页纸，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
从拿到纸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
“嗯，既然宰辅都这样说，那朕也不逼你了。”
庆安帝缓缓点头。
话音落下，杨懿将手中的纸交给身后的杨安然收好：“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师，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您与朕就不必客气了。”
庆安帝轻笑一声。
杨懿看了看元昂，笑道：“这纸上所记载的东西，老臣也并不能全部研究明白，到时候还需要四殿下多多指教才行。”
要不是知道杨懿没有恶意，元昂差点儿一个大嘴巴招呼上去。
当着皇帝的面儿，让自己指教帝师，那不是狠抽庆安帝的老脸吗？
“宰辅说笑了。”
“晚辈在您面前不敢托大，您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请教二字，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元昂抢在庆安帝之前，表现的极为谦逊、恭敬。
这时候还要装，那可真就要遭雷劈了。
“可四殿下你就要去北疆了啊。”
“老臣还真担心，在你离开后，有些问题无人能解啊。”
杨懿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忧虑的样子。
嗯？
元昂心里咯噔一声，这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自己要去北疆的事情上面了？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嗯，老师忧虑的是。”
“数算的推广速度，影响到我大周万千学子。”
“这种涉及到大周千秋万载之事，可不能拖沓。”
“老师，朕打算封老四为侯爵，就不让他去北疆了，你意下如何？”
庆安帝瞟了元昂一眼，那眼神中的玩味虽一闪而逝，可却还是被元昂捕捉到。
这简直就是画风突变啊！
两个加起来二百岁的老狐狸一唱一和，这是联起手来给自己下套啊！
庆安帝要给自己封侯的消息，一旦通过杨懿传播出去，自己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不难想象，以定国公虞建功为首的，那些有可能欣赏自己的人，一定会支持庆安帝的做法。
那自己前往北疆搞军权造反的美梦，可就全都破碎了！
没等杨懿回答，元昂抢先开口。
“父皇，儿臣以为，封侯一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