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故事就是经历

“这是股权核实的凭证,请在座诸位股东审阅。”

大会议室内,云端科技董事长兼执行总裁沈渝吩咐随行秘书叶畅将文件分发下去,等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目前,云端科技与国银投资等四家股东形成一致行动人,持股比例为36%,远超上海慧城实业,而且四家股东已经将投票权赋予了云端科技,因此我们云端科技已经成为玲珑科技的法律意义上大股东。”

沈渝将话语稍作停顿,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安玉舒,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在今天的股东会上,我以云端科技实控人的身份,要求对玲珑科技的董事会进行改组,首先要求安玉舒交出玲珑科技的实控权,辞退董事长的职位,同时我提议,改选我们云端科技副总裁苏江北先生,为玲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听到沈渝的提议,安玉舒望了一眼苏江北。

苏江北作为回应,礼貌地笑了一下,而这个笑在安玉舒看来,似有得意,更带着藐视。

沈渝见状,停下嘴边的话,冲苏江北使了一个眼色。

苏江北会意,保持着笑容问安玉舒:“安董,即便不再控股玲珑科技,您还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您这边是否有不同意见?可以畅所欲言。”

“哼!”

安玉舒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苏江北冷笑了一声,继而愤然起身走出大会议室,留下沈渝跟其他股东继续开会。

其实,也不能说安玉舒彻底失去了自己辛苦创立的公司,毕竟慧城实业还持有玲珑科技21%的股份,只是失去了控制权,以后仅能以股东的身份获取分红,很难再参与经营管理。

“你们以为这样就行吗?做梦去吧。”

股东会散会时,没人通知安玉舒,仅是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留了一份会议决议书。安玉舒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走出办公大楼的一行人,不甘心地将送来的决议书撕得粉碎。

随后,她召集通知公司及其工厂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会,要求各部门不得配合云端科技方面的接管,尤其是财务部门,不准交接公司的任何账目与财务资料,更不准接受云端科技方面的财务核查。

另外,她还向公司的安保部门下达死命令,要求自今日起,不准任何非公司人员进入工厂与办公大楼,凡是硬闯的人,统统打出去,出任何事情都由公司负责。

虽然安玉舒从法理上失去了对玲珑科技的控制权,但玲珑科技是她一手创立的企业,大部分的部门负责人都是跟着她一路打拼到现在,这些人也都依托公司有着各自的既得利益,当然不愿意新班子入驻打破稳定的规矩,因此纷纷表忠心,坚决支持安董事长与云端科技继续斗下去。

临近下班时间,安玉舒接到苏江北打来的电话:“安董,是我,之前说过等事情结束后,会和您谈一次,可以吗?”

“谈什么?事已至此,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游戏并没有结束,你们得不到我的玲珑科技,我也会全力报复,尤其是你,苏江北,我会让你这个卑鄙之人知道什么叫痛,那个痛远比你当年成为孤儿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安玉舒对苏江北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善,冷淡到了极点,甚至还透着憎恶,威胁的话更是说得咬牙切齿。

“痛苦是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您好像不太晓得。”苏江北不恼不怒,语调平缓地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们见一面,我把我的痛都告诉您,展示给您看,然后您再找更恶毒的法子对付我。”

苏江北的话让安玉舒有些莫名其妙,想搞清楚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索性也就答应下来:“好,我在办公室等你,只给十分钟。”

苏江北来得很快,但在大厦门口被拦下,又打电话给安玉舒,随后在三个保安的虎视眈眈下走进安玉舒的办公室。

“你们先出去。”

安玉舒冲三个保安挥了挥手,然后盯着嘴角带笑的苏江北,极其厌恶地说道:“十分钟,只有十分钟,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说说我的痛。”

“没兴趣,如果没有我感兴趣的话,那就滚出去。”

“不,你有兴趣,这个兴趣你已经苦苦等了二十多年。”

说完,苏江北拉开椅子坐在安玉舒的对面,依旧笑望着她。

“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安玉舒神情一顿,紧张地盯着苏江北,她有一种感觉,觉得苏江北要说的话很可能会与她的儿子苏阳有关。

“和你说个故事。”

苏江北笑了最后一下,瞬间冷了脸色:“这个很有意思,我是听一个朋友讲的,是一个小男孩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一直在孤独中长大的故事”

故事从来都不是故事,是人生经历,内容越动听,越感人,讲故事的人所经历人生就越深刻,甚至会越痛苦。

苏江北心平气和地讲述着自己的人生,讲得算是娓娓动听,因为安玉舒听得控制不住眼泪,湿了整张脸。

“他和我说,他记得妈妈的样子,记得小时候总喜欢在每天晚上卷着妈妈的头发入睡,还记得那时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妈妈在亲他的额头,听到妈妈说乖乖”

“进入福利院后,他怕极了,总会躲在被窝里问小镜子里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妈妈那么狠心地抛弃,即便有错,自己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妈妈就不能原谅他吗?为什么要弃他而去呢?都说妈妈是孩子心里的倚仗,依靠,是天,没有妈妈,他的天塌了”

苏江北心平气和地讲述着自己的人生,从有记忆开始讲起,然后讲在孤儿院,讲上学,讲得娓娓动听,真的很像一个故事。

安玉舒听得泪流满面,双手按住桌沿,猛地站起身,近似发狂地问:“你的朋友在哪里?我的阳阳在哪里?快告诉我!”

苏江北再次笑了起来:“他和我说,他的胸口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像朵花,他说小时候,他妈妈说这是桃花,以后会有好多女人喜欢他,还说这叫桃花劫”

说话间,苏江北望着安玉舒,一粒一粒地解开白衬衣的扣子,缓缓露出胸口上的胎记,真的很像一朵正在盛开的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