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速度太快,贺知舟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
以安宜对她姑姑在意的劲儿,可以想象这电话若真接了,她待会儿该如何的捣乱。
贺知舟拧起眉头,有点后悔,不该沉浸安宜惊为天人的美,不该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就冒火,不该见她落单就跟出来,不该不问缘由就直接扛住她。
安宜可不给贺知舟拒绝的机会,小手在他胸口揉捏挑衅着,催促:“说话啊,你未婚妻在等你呢。”
她声音不轻,确保电话那头的宋薇薇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的地下关系虽然心知肚明,但像现在这么的光明正大,倒是头一次。
强势冷傲如贺知舟,脸色都有点儿难看:“别闹。”
“我是在闹吗?”安宜淡笑着,拿起已接通的手机,送到贺知舟耳边:“我是怕你未婚妻等着急了,所以催催你啊。”
贺知舟深邃的眼眸瞥她一眼,收回视线,压低出声:“什么事?”
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句轻描淡写的什么事,宋薇薇拳头霎时就攥紧了。
又气又怒,但不敢当面闹开:“你现在在哪里?和小宜在一起是吗?能不能先回来一趟?我找你有点事。”
贺知舟刚要开口,领带就又被扯了一下,他不悦的垂下眸,对上一双极其无辜的大眼睛。
“不许走!”安宜用的是唇语,虽没发出声音,但抓着领带的力道,足以看出她留人的坚决。
贺知舟寒眉不自觉的抿紧,大手放到她的额头上:“乖,听话。”
他语气清浅动作温柔,安宜却不吃这一套,固执把扯在手上的领带卷了又卷,抬头时些许发丝自髻边散落,露出一张倔强又执拗的侧脸:“我不让你走。”
贺知舟抿了抿唇,有些难办。
这天台,是他要来的,是他非要带着安宜一起过来的。
他理解昨日的纷争,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也理解今晚她不肯放手的委屈,虽没有爱,他对她还是有些怜悯的。
再如何,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舍不得走不掉,理智上又知道够了他应该走了,贺知舟一时就这么僵住。
久久得不到回应,虽没听到不合时宜的动静,宋薇薇仍没安全感的脑补了许多。
“你先回来好不好?”她压抑不住的哭腔,委屈又可怜:“再有一会儿,就是交换戒指的环节了,我还想和你最后再过一遍流程,和待会儿要发表的讲话。”
交换戒指?
贺知舟没有太大反应,安宜听到这话眼睛却亮了。
她没有忘记她来这一趟的初衷,不就是不爽他们对姑姑的恶劣对待,想找点茬子添点乱吗?
有软肋在身,明着乱来她是不敢的,但如果她想方设法,把贺知舟留住,而且他也心甘情愿的被她留住
安宜卷在手上的安全带立刻就松了,直起身子,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嫣红的舌尖抵在他性感凸起的喉结,打了个转。
两人的情事,一向由他掌控,她很少主动的,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样的场合,这么的大胆,贺知舟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深呼吸强逼自己冷静:“你放手。”
“我就不要你走。”安宜讨好的辗转了一下,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期盼的看着他。
前所未有的惹人怜爱,贺知舟黑沉的眼眸沾染上难以言喻的猩红。
他是喜欢她这样的,他喜欢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小姑娘,用从他那儿学会的招数来讨好她。
但她很少愿意讨好,大多数时候,她都懒懒的躺在那儿由着他来,能打起精神配合他,已经很不错了。
有一次出差太久,又不方便带她,两人就很久没有见面,在视频里望梅止渴了好几次,他难得松快的说真的很想她,可能受到激励吧,她学着网上看到的主动了一次,也是那一次,他过于受用,带着她折腾了一整晚。
她疼得哭了,也是从这一次开始,她再也不肯学了,无论怎么哄都不肯学了。
看着身下女人满是讨好、活色生香的小脸,贺知舟沉下去的眼眸,忽然有些恍惚。
理智告诉他,今日是安宜难得的主动,应是豁出了许多的勇气才敢这么做,如果她都这样了他还拒绝,以她的性子,很有可能真的就去找别的男人。
如果把她逼走是最后的结果
心中的不舍到了巅峰,贺知舟控制不住,伸手握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难舍难分之际,她忽然在他唇上一咬,他吃痛的松了力道,她顺势推开他的胸膛,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了些许情丝,是久未见到的温柔小意。
“喜欢吗?宋薇薇有我这么乖,这么听话,能懂你的点,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愿意,都能把你喂得饱饱的,伺候得开开心心的吗?”
“嗯,小宜。”贺知舟忽然有点空虚,迫切的想要多点什么。
他浑身难耐得都要爆炸了,偏安宜还要来撩他:“想好了?你要是留下来,听我的留下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要转身回去和她订婚,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给你碰了,我说到做到,贺知舟。”
在最极致快乐的时候放最极致的狠话,是什么体验?
贺知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他只知道他现在就想堵住安宜喋喋不休的小嘴。
带走她、教训她的念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想将欲念化作实质的占有,疯狂迷恋的占有。
“这是你自找的!”大手一揽,从她完完全全的圈在怀里,抱了起来。
大步来到离天台最近的电梯,一直将她带到28楼,事先预定好的房间。
一进门,满室缤纷的鲜花气球晃花了安宜的眼。
“你这”
娇嫩的雪背,被抵在身后凹凸不平的门板,未尽的话语,被男人尽数吞入腹中。
有点痛,但很快,她就无心去注意疼痛了。
她娇小柔软的身子,已被男人大力的抱了起来,抱得太紧,又悬得太空,她只好尽她所能的搂紧他、任由他、给予他。
从门口的玄关,到卧室里面的沙发,到正红的大床,到床下柔软的地毯,和床边摆着玫瑰花的小几。
天昏地暗,安宜最后也记不清他们做了几次,压爆几个气球,摧残几朵鲜花,弄断了几条彩带。
一切结束,她身子早就酸胀不堪,连澡都没力气洗,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室内台灯未熄,窗外依稀有亮光。
也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
安宜眉头微皱,先把凌乱的房间扫了一遍,然后才去拿桌上的手机。
傍晚六点多,是真不早了,昨晚她和贺知舟做了一整晚,是真的太累了。
划开屏幕,很多未读信息,都是宋薇薇发来的,想也知道是找她做什么的,安宜放下手机,不想理会,有贺知舟挡在前面呢,她才没有理会的义务。
身上黏腻腻的,她打算洗个澡,再弄些吃的。
刚把浴巾裹好,听到外面门开的声音,接着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