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发生的事,朱雄英多少其实也能猜到些。
四位藩王在东瀛笼络了太多钱财,势力也是越发展越大。
收益越多,越难割舍。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至少朱棣做不到。
不过,朱雄英根本不担心四位藩王会反。
即便是反了,朱雄英也能轻松把握。
他们手下的中层军官,基本上全是朱雄英的人。
明线加上暗线一大堆,藩王根本确定不了谁是谁不是。
历史上,朱棣在靖难前也是靠装疯卖傻欺骗朱允炆。
但今时不同往日,朱雄英不可能也绝不会是下一个建文帝。
朱惘尚在,淮西勋贵也都在。
朱棣根本不敢打皇位的主意。
即便是朱雄英不做反抗,朱惘也会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朱棣此次抗旨,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藩地罢了。
其他三位藩王和朱棣的反应截然相反,朱惘和朱樉在听到父皇病危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往了京师。
他们虽说残暴,但对朱元璋那也是真爱。
至于朱雄英,他们二人并没有像朱棣这般忌惮。
野心不大,自然也就不会想那么多。
朱棣毫无办法,只得叹气道:
“传下去,即日前往京师!”
……
最先抵达京师的不是四位藩王,而是宁王朱权。
他先前被朱雄英安排到高丽就藩,接手姚广孝在那里安置的一切。
朱权表现的还算是比较出色,虽说高丽王室还在但也只敢紧紧抱住大明的大腿。
朱雄英对高丽的重视程度不高,但措施还是套模板去做了。
比如说汉语学堂,蓝家庄入驻等等。
年底。
九边到京师的火车,基本上已经建成了。
朱权也是第一时间进行了体验。
他在高丽便听说大明研究出了火车,对这火车他很是好奇但并没有机会接触。
这次返回京师,正好能给他过把瘾。
坐在火车上,朱权震撼无比。
他这才走几年,大明的技术就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这火车的速度怕不是要比十辆马拉的车还要快。
‘也难怪太孙执意北伐,有了这东西哪不能去?’
‘后勤补给和军队调动都不是问题,草原那些蛮子拿什么抵抗?’
火车并不是直达京师,而是在中间饶了很多路。
主要还是因为没有掌握开山技术,对铁轨的铺砌还只停留在平路上。
即便是这样,通往九边的速度还是要比之前快上很多。
朱权到后的第五天,朱允炆和朱高炽也到了。
他们二人此次回京主要乘坐的是蒸汽铁甲船。
火车在大力发展,蒸汽铁甲船这边朱雄英也没放下。
只是首先于石炭问题,蒸汽铁甲船还是只能以站点为单位进行移动。
占城和安南,目前已经开通了蒸汽铁甲船的补给站点。
朱允炆和朱高炽作为皇孙,想乘坐蒸汽铁甲船归京自然是非常容易。
二人此次回京也有大不一样的感受。
“大兄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蒸汽铁甲船行驶的竟然如此之快,甚至还不用借助风力就能走,这真是神器啊!”
“你难道没有听说大兄已经研发出了火车?”
“这东西可比蒸汽铁甲船要厉害多了!”
“我的天,要是再过两年回来咱们是不是就能坐火车了?”
二人激动之余,对朱雄英的钦佩之情变得更加浓厚。
正月底,四大藩王才陆续抵京。
朝廷预计在三月三这天,正式宣布启动北伐。
距离三月三还有些日子,这段时间淮西勋贵们的府邸可是热闹的很。
尤其是蓝玉这里。
“梁国公,大明决心北伐,太孙又下令把所有藩王都给召了回来,这是想让藩王主导此次北伐啊!”
“不知道梁国公听到过些许风声没有,太孙殿下对咱们这些淮西一派的武将计划如何安排?”
“咱们个个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总不能天天闲在家里吧?”
前军右都督周涛说道。
这些年他一直在京城里待着,虽说听起来地位很高,但手里的权力可是没有多少。
即便是有仗要打,也和五军都督府没有任何关系。
五军都督府,已然成了摆设。
周涛可不甘心只止于此,还想靠着功勋在往上爬一爬。
北伐的事让他很是激动,只不过藩王的回京又给他浇了一碰冷水。
后军都督府左都督郑源也跟着附和道
“周都督所言极是,我等在五军都督府都闲了这么久,也该找个事做了。”
“太孙殿下创办军事学堂,弄得全是新一套,练兵跟咱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北伐这等大事,太孙殿下却将我们抛之脑后。”
“难道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将已经年老,不配再上战场了?”
“梁国公,你和太孙殿下关系极好,北伐这事,你也替我们都说上一说吧。”
见两位都督开了口,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无非就是想通过北伐捞一份功勋。
说到底,还是对权力的分配不满意。
朱雄英紧握兵权,五军都督府已经没有任何干涉空间。
北伐,可以说是这些老将绝无仅有的机会。
蓝玉抬头看了眼,光是堂中聚集的就已有二三十人,并且全都清一色的是淮西人士。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来了。
像是曹震,傅友德这些,基本上都不想再上战场了。
况且他们都已是侯爵,再拿功劳也没什么用。
包括蓝玉自己,他虽不算年老,但权力已然达到了顶峰,想再往上走已经很难了。
蓝玉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点头答应明日前去和太孙殿下商议。
待众人走后,曹震有些担心的说道:
“国公,此事万万不得急躁啊!”
“太孙殿下的猜忌心本就重,皇上又早看你不顺眼了,这次北伐依我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太孙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让几位藩王领头,把功勋全都归结到皇室身上。”
“如果国公这个时候上奏请见,只怕会碰一鼻子灰。”
蓝玉叹气道:
“唉,我何尝不知。”
“但事到如今,我已没了任何办法,总不能不给这些弟兄们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