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无需多虑,本宫设立军事学堂其中也包含军棋规则的讲述。”
“若是这军中每一个百户都领会这其中的算术和推演,那么在战场上定会发挥极大地作用,诸位将军不妨想想若是每百人之间便有一指挥,这其中的力量会有多可怕?”
“本宫的大明右卫在训练军旗方面已经取得了极大地成果,目前正全面的在军中推广,争取人人都能领会其中的奥妙。”
朱雄英这番话的关键点就在于他要培养的并非是千户,指挥使这样的大官,而是百户,总旗,甚至是小旗这样的军中小官。
一个军队能够上下一心,其中起决定性因素的便是这些不起眼的军中小官,只要他们的军事素养能够提升,那么整个军队就会更加的坚不可摧。
“殿下雄才伟略,臣方才领会,若是把像百户这样的小官都能培养成拥有指挥能力的大才,那么军中的凝固力将会进一步增强。”
“臣带领军队时,几千人还可,但几万人便总是会出现命令实施不完全的难题,总有小队不能完全按照指挥进行,如今看来,全是因为这些小官的军事素养不够,不能准确的判断局势。”
冯胜恍然大悟的说道。
众人也深深表示认同,冯胜所说的难题也是他们一直未能解决的。
“皇爷爷,孙儿认为这军事学堂也可让在座的这些将军去担任老师,为学堂的学生们讲述军事知识。”
“在座的各位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是大明朝最得力的战将,军事学堂正是缺少像诸位这样富有经验的老师。”
让这些书都不会读的武将去当老师?
此话一出,整个大帐内瞬间热闹起来。
朱雄英早就说过此次的军事学堂是可以完全对标国子监的,这其中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国子监中的老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整个朝堂之上的大臣都得对你毕恭毕敬,地位不言而喻。
“太孙殿下,我们这群人之中许多人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这去当老师,岂不是惹人笑话?”
傅友德开口把众人的顾虑说了出来。
大家其实对当老师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但奈何自己的文化水平实在是太低,只怕去了会误人子弟。
傅友德便是其中的代表,他自小便对读书没有任何兴趣,只要看到书本上的字就昏昏欲睡,比起坐在那里看书傅友德还是觉得骑马打仗更为痛快。
“颖国公此言差矣。”
朱雄英笑着说道。
“在座的各位将军,你们心中的顾虑本宫也清楚,你们此次去军事学堂讲述的并不是书本上的知识,而是你们在战斗中所积累的经验,这些经验对没经历过多少战斗的士兵来说弥足珍贵。”
“诸位将军能一路走到这里,一定都是有真本事在的,教授一些士兵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军事学堂多数还是要脱离书本,希望到时候诸位将军能够毫不吝啬,倾囊相授。”
听完朱雄英所说之话后,众人也彻底没了心中的顾虑。
冯胜更是喜形于色,跃跃欲试。
他算的上是诸位将军之中最有文化的那个,且在军中的功劳也不小,战斗经验更是数不胜数,他是这群人中最适合担任老师一职的人。
冯胜细细琢磨着学堂之事,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
这军事学堂一定是个好去处。
军事学堂可以极大程度上的缓冲兵权和皇权之间的矛盾,若是自己担任上这军事学堂的老师,皇上应该便不会对自己心中有所忌惮。
冯胜自知皇上一直放心不下这些他这老兄弟们,生怕他们仗着手中的功劳居功自大,意图不轨,现在军事学堂便是消除这些顾虑的好方法。
军事学堂可以算的上是这些武将们退休后的好去处,既不会让自己闲下来,还可以继续在自己的领域上发光发热,这何乐而不为呢?
……
“军事学堂,成何体统!?”
“还对比国子监,简直反了天了!”
“太孙殿下为何要如此做事,这样下去朝廷之上还有我们文官说话的份吗?一个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都跑去当老师了,这简直是对老师的侮辱!”
“长久下去,大明朝就完了!”
刘三吾在自家院中怒斥道,阵阵叫骂声不绝于耳。
下人赶紧制止住了刘三吾的骂声,这些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
刘三吾视若无睹,仍自顾自的说道:
“此事必须奏明圣上,若是大明一再推崇武人,之后恐怕没有一个才子再愿为大明效力,到时候只怕大明危在旦夕!”
“武将得势必然会大兴战争,到时候劳民伤财百姓无法安养生息,这对大明可是不小的冲击啊!百姓好不容易过了几年舒坦日子,现在外边要是再打仗百姓可顶不住!”
军演之事朝廷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军事学堂更是犯了这些文人的禁忌,在他们心中学堂是教授四书五经的圣地,而不是一些没文化的大老粗在上面卖弄武艺。
军演结束之后,一些朝廷上的文人便开始互相联系商量对策,张信和白信更是一大早就来到了刘三吾府中。
“这次的情况依我看,倒没有你们二人说的那么严重。”
刘三吾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虽然进行着开办军事学堂等一系列推崇武学的措施,但是朝廷之上武将对政事仍然没有过多的干预,或者说是皇上有意在远离这些武将。”
“如此看来,现在的情况正朝着太孙殿下所说的军政分离上走。”
刘三吾经过一夜的思考,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细细的琢磨了这军事学堂之事。
张信和白信听着刘三吾的观点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最近武将的地位确实是一直在不断的提升,军饷和武将们的俸禄都得到了不同程度上的改善。
但是随着治警司的出现,武将似乎已经开始逐渐的沦为观众,对朝中的事几乎没有太多的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