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顺着冯皖所想的去赴约。
到达约定好的咖啡桌，她随性坐下。
冯皖一头波浪卷发，大红唇，气质成熟，与顾淮南差不多年纪。
“沈小姐，幸会。”对方眼里一闪而过敌意。
沈姌捕捉到，淡淡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聊一聊，工作。我大学时期也学的法学。想必你我一定有很多话题。又或者，”
沈姌直接打断，起身：“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
“那或者只有聊顾淮南，你才有兴趣咯？”
沈姌重新坐下，一笑：“你说的对。”
冯皖表情有点不悦。
“好！我和顾淮南谈过半年恋爱，我也是他谈过最久的，有名份。”
这时。
服务员把咖啡上来，沈姌呵笑一声：“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和他，上过几次床，不过他那人冷淡，你也是知道的。”
“哦。”沈姌端起自己这旁的咖啡，抿上一口。
终于，对面的冯皖得意洋洋笑了笑：“很正常啊，沈小姐之前不也嫁给过顾小少爷。我真的意外，以顾淮南的眼光怎么会选择一个二婚。”
“哦。”放下咖啡。
冯皖说了这么多，对方只回复两个字。
“沈小姐，你什么意思？”笑容变成黑脸。
“你告诉我，你和顾淮南睡了几次，我按照港城上流圈价给你开发票，怎么样？”
侮辱性极强。
冯皖脸色挂不住，不过很快平静：“沈小姐，谈恋爱嘛，你情我愿的事，没你想的那么龌蹉。换位思考一下，你之前与人恋爱，难道也是睡一次给一次钱？”
说完后，笑出声。
“我的初恋是顾夜，他娶了我。第二个恋爱对象，你也看见了，顾淮南，是我现任丈夫。”
“你还忘不了前任，还没有丈夫吧，老大不小了，别总想着从前，人要往前看。”
沈姌说完这一席话，不管对方是否恼羞成怒。
看一眼手腕的六位数手表，笑道：“我还有工作，咖啡我请了。”
转过身的瞬间，笑容嘎然而止被冷脸取代。
冯皖憋回屈辱的泪水，摘掉手腕的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五位数手表，扔进垃圾桶。
起身，抹掉一把泪，给顾淮南发去一条暧昧不清的信息。
……
沈姌回到长夜总裁办，掏出手机给顾淮南打去电话，“冯皖什么意思，她约了我，是来挑衅的吗？”
“你怕什么啊？我的顾夫人。”
顾淮南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沈姌终于冷静了，“也是。”
不过转念一想：“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顾淮南你自为之。”
那边沉默下去。
沈姌挂断电话。
重新开始忙工作。
晚上十点下班回家，在公司祠堂吃过饭。
索性直接回房间，忙了一天洗个澡，睡个觉。
路过隔壁房间时，半敞开的门透着光亮。
顾淮南回来了。这是沈姌心中第一个想到的。
推门而入，竖立在窗户前，吞云吐雾的顾淮南回过头瞥她一眼。
便立马收回视线。
“心情不好？”
沈姌走过去，站在顾淮南旁边，皮笑肉不笑：“真好奇，这烟到底什么味，让你烟瘾愈发严重。”
话音落，下一秒，顾淮南直接堵住沈姌嘴唇。
渡进去一口烟，沈姌猝不及防。
顾淮南松开她，“知道了？”
沈姌扶着窗户，咳咳咳咳起来，差一点呛过气。
缓过来后，骂一句：“你疯了？”
“嗯。”他低沉发声。
沈姌一瞬间皱眉。
“是我脏配不上我老婆，呵。”顾淮南低笑一下。
沈姌没了气焰：“我并不怪你。你的从前我不曾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少给我油嘴滑舌。”
“你高兴就好。但是，你不准与那个什么冯皖再有联系，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淮南刚捻完烟，正好来了兴趣，“怎么个不放过法，不妨说说看。”
眼里染上情欲。
沈姌吓得后退，可已经来不及。
被扔在床上。
熟悉的感觉蔓延全身，昏昏迷迷之际，顾淮南说：“喜不喜欢小孩子，嗯？”
沈姌慌。
却突然想起来，少时听过的港城传言。
顾氏有皇位要继承，多生儿子好的呀。
后来，听说那个最小少爷不到百天夭折，便无一人在敢传播这谣言。
“夭折……”
含糊不清一句，彻底昏睡过去。
次日一早醒来，沈姌便神情萎靡不振。
对于那个似梦非梦耿耿于怀。
吃早饭的时候，对顾淮南讲述起此事，顾淮南却说：“假的，不用想了。”
“好的，我信了。”
去公司上班路上，沈姌给港大硕士院老师打过去一个电话：“老师，我是小沈。”
“哦哦我知道你。”
“周末的课怕也去不了，我可以去期末考试，如果每科及格，我照样领证，如果不及格，我也不强求了。”
“行，那老师帮你汇报一下此事。”
“嗯，麻烦你了。”
沈姌一个拐弯到达长夜公司大厦前。
踩着恨天高走进去。
一进办公室，lda过来，把李导新本子递给沈姌。
沈姌拿过，“晚上咱俩在商量。”
lda：“好。”
进入总裁办，把本子扔在办公桌，先是打开电脑，从里到外翻一遍。
一直到忙活到夜幕落下，沈姌叫来lda研究此次剧本。
是个民国为背景的，沈姌听lda分析完，爽快放出合作条件，还是一千万。
不过此次制作是个大流程，大花销。沈姌不管，她是一个商人，挣一千五百万，那也是回本。
谈好后，已经很晚了。
沈姌着急忙活回家，开车之前给顾淮南发去一条信息【下班了吗？】
然后放大手机音量，启动车子。
可一直到了家，顾淮南也没有回复信息。
一进入老宅子，阿姨背着布包出来，沈姌下车，问一句：“先生在家吗？”
“在的在的。喝了不少酒，是睡下了。”
沈姌嗯一声，一进门直接去往房间。
果然，他躺在床上睡着。
沈姌靠近，拍打几下顾淮南泛红脸庞，下一秒，顾淮南直接扎住她手腕，咬牙切齿说一句：“沈姌！”
沈姌惊讶。
下一秒，他便无力松开手，彻底沉睡过去。
沈姌无奈叹气一声。
勉强给他脱了西服外套，以及皮鞋。
“狗男人，家庭地位什么时候沦落到我伺候你了？”她翻个白眼。
准备去浴室间洗个手，卸个妆。
目光不经意落在床头柜的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拿去手里。
先是去看一眼信息栏，原来他看了自己的信息，但是没回。
接着往下翻，在最底下看见一条暧昧不清的信息，【淮南，这么多年我还忘不掉你，当年我知道是我背信弃义，所以你恨我对吗，没有爱何来的恨】
看完这些，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冯皖。
沈姌感觉要呕了，咔咔打字回复【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阴魂不散】
转手一个拉黑。
第二天与顾淮南大清早闹别扭。
刚开始顾淮南还问两句，最后直接沉默。
摔门离去。
沈姌也冷着一张脸去长夜。
开会议的时候，高管一个小错误，被沈姌当众指出，批评。
说到一半，找个借口出去，隐忍情绪，直接下班。
沈婧追出来，一直跟车到顾夜别墅前。
沈婧愣了。
直至沈姌拉响喇叭。
沈姌坐在车里，给沈婧打过去电话，疲惫道：“这么说会儿话吧。”
“好，你说。”
沈姌望向车窗外，道：“也许跟谁结婚都一样。感情不会永久伴随，总有一天消失殆尽。”
“怎么了，你和顾淮南吵架了？”沈婧问。
“对。他前任回来了。虽然我也不是很怕，但有一点伤心。”沈姌实话实说。
”奥。”终于，沈婧也沉默。
沈姌讽刺笑一声，“顾淮南敢绿我，我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当然。”沈婧毫不犹豫赞同。
“好。”泪水模糊眼眶。
沈姌垂眸抹一把眼泪，抽噎一下鼻子：“让我静一静，我想找梁菲菲宿醉一下。”
“安全的情况下，只要你能开心，都好。”
“嗯……”
沈婧挂断电话，对着前方沈姌的车打一声喇叭后，退出去。
沈姌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重新启动车子，转个弯。
又给梁菲菲打去一个电话，接通后：“可以，姌姌。”
于是乎，她们去了“天上人间”点了包厢，大喝特喝。
梁菲菲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叫来梁衍。
见到亲哥那一刻，梁菲菲把自己的好闺蜜推给亲哥，醉醺醺，傻呵呵道：“我哥一点也不差，仪表堂堂，为人正派，我们家也是正正经经上流贵族。沈姌！不如，和我哥过吧。”
沈姌已经半晕过去，还在嘟囔：“酒…”
梁衍彻底恼怒，火没发出来，梁菲菲对着麦克风嘲笑梁衍。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干脆，出去包厢，先是给自己助理打去一则电话，查一下顾淮南手机号。
刚挂断电话，沈姌突然诈尸，拽着梁衍的胳膊：“梁…菲菲，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被拽进去包厢后。
从走廊拐角走出一个人，风昀霆。
他好笑紧锁眉头，掏出手机拨打给顾淮南：“你老婆找小白脸了，再不过来绿帽子戴实了，可别怪兄弟没提前跟你说！”
那边沉默良久，直到电话自己挂断。
风昀霆挑眉。
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