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砸寿宴

长歌看向一脸水肿,纵欲过度的季家大少,长眸微扬,慵懒地将手上的檀木盒子递给他:“来祝寿的,这是宋代的青花瓷盘子,官窑的,小心。”

她说着眼眸含笑,犹如桃花坠入春水,看的季明业一脸惊艳。

陆西泽见状,眼眸陡然一寒,周身释放出寒意。

季明业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清醒过来,淦,他是发什么疯,秋长歌是那个早该死又没死的女婴,是他的堂妹。

真是可惜。季明业舔了舔唇角,被她那清冷潋滟的眼神勾出了欲念来,看了看来往的宾客,寻找着猎物。

宴会的礼堂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

季茹茹好奇地问道:“你真的送了宋代的青花瓷盘子?”

长歌:“赝品,200块钱买的。”

季茹茹:“……”

“噗嗤。”一道轻笑声传来,伴随着少女懊恼地道歉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想拿一块小蛋糕。”

傅烟珠端着小盘子,冲着秋长歌吐了吐舌头,哇,原来她就是小叔喜欢的姐姐,长得真好看,她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她是有意的。

这个姐姐有点意思。

长歌见是十一二岁的小妹妹,穿的是鹅黄色的小裙子,又嫩又奶,可爱的很。

“傅烟珠?”季茹茹认出她是傅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介绍道,“你们应该认识吧。她是傅怀瑾的侄女,今年读六年级。”

傅烟珠纠正道:“初一。”

“额,初一,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点大。”

傅烟珠弯眼笑:“姐姐,你看到我小叔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长歌扫视一圈,见傅怀瑾在一群年轻的世家子弟们中鹤立鸡群,气度清华,温文而谈,十分的扎眼。

“你小叔在那边。”

傅烟珠见计策失败,将手腕上的布袋子塞到长歌的手上,笑道:“这是我小叔腌渍的杏梅,特别开胃,没有核的。”

傅烟珠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长歌看着一小袋子的杏梅果,顿时错愕,打开束口袋,吃了一颗,酸酸甜甜,确实很开胃,味道很好。

季茹茹眼馋地看着杏梅果,说道:“人小鬼大,傅家怎么派个小孩来刷好感度。好吃吗?”

季茹茹伸手要拿,见她利落地收起来,顿时叫道:“秋长歌,你怎么这么小气,连颗梅子都不给我吃。”

长歌视线越过她,看向礼堂入口,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精神抖擞,穿着唐装的季家老爷子进来,老爷子身边妻妾成群,其中最年轻的一位清纯中透着美艳,容貌出色,看着才二十来岁。

长歌见季明业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这一家子可真是烂透了。

季茹茹说道:“那个曹依依,今年才二十,得宠的很,竟然能让老爷子带她来寿宴,承认她的身份,今晚且有的闹了。你先吃吃喝喝,我去安抚一下我奶奶。”

长歌点头,径自取了一杯香槟,冷眼旁观着,看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地出了宴会厅,去庭院里透气。

夜幕降临,庭院内树影重重,她随意找了一处树后的长椅,一人独酌,没多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少爷,这里不好吧,会被人看到的。”

“怕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宴会厅等着给老爷子祝寿,这里都是花草树木,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的,宝贝儿,给我亲一口,快馋死我了,老爷子半个身子都进土的人了,怎么满足的了你……”

“你别急呀,衣服都被你扯坏了,等会还要陪老爷子敬酒呢。”

“等不了,我很快……”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长歌皱起眉尖,然后就听见一道讥诮低沉的冷笑声:“看来我们来的地方不对,打扰了一对野鸳鸯。

季少爷,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也等不及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在树丛里鬼混的是季家长孙季明业?

数分钟之前,陆西泽给老爷子祝寿,送了一块古董玉璧,说在月光下玉璧会透出盈盈的光泽,显出一个“福”字的纹路,大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奇珍异宝,纷纷要去庭院里一赌为快,于是众人簇拥着老爷子,跟着陆西泽到了庭院角落的树丛里。

那块古董玉璧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树丛后面有人鬼混。

众人瞧着季家老爷子脸色不对,正要含糊过去,就见陆西泽将树后人的身份点了出来,立马就有人打着灯,直接将树后面的一对野鸳鸯捉了出来。

季明业裤子脱了一半,被捉出来时,还穿着红色的裤衩,衬衫上都是口红印,做到一半被打断,顿时怒道:“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孽障!”季家老爷子见他这混账模样,再看跟他鬼混的是自己的宝贝小情人,脸色发青,一顶绿帽子险些给他扣晕了过去。

老爷子怒急攻心,一拐杖狠狠打在季明业身上:“你成何体统。”

季明业被打清醒了,看清场上情形,吓的裤子掉在了地方,浑身都是汗,不知道是臊的还是吓的,顿时一手拎着裤子,一手哭嚎道:“都是这贱人勾引我的,爷爷,我是被她硬拽来的。”

曹依依衣服被扯掉了一半,捂着胸前雪白的肌肤,梨花带雨地哭道:“是大少爷强迫我的,说我不从他,等老爷子死了,就弄死我……我是害怕……”

季明业怒火中烧,上前就踹了她一脚,怒道:“贱人,你血口喷人……”

曹依依抱着老爷子的大腿,哭道:“老爷子救我,大少爷要杀我……”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季家老爷子浑身气的发抖,一个是他最看重的长孙,一个是他最宠的小情人,在他七十岁大寿上给他整出这么一桩丑事,不用等明天,今天,季家的脸面就被他们丢尽了。他的脸面就被这孽障丢尽了。

老爷子到底见多了风浪,当机立断,舍弃了小情人,怒道:“来人把这女人撵出去,还有你,给我把衣服穿好,凭你季家长孙的身份,你要多少女人没有,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

老爷子看向吃瓜的宾客们,威严地说道:“让大家见笑了,这孩子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还不快滚。”

老爷子说着,踹了季明业一脚。

众人咋舌,不愧是季家老爷子,孙子跟自己女人偷情被当场捉奸,都能面不改色地保孙子,直接把女人拖下去了。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季明业一喜,拎着裤子爬起来,正要出去整理衣服,人群里传来一道咬牙启齿的声音:“不能走。”

季成泽从人群里走出来,双眼赤红地盯着季明业,怒道:“老爷子,这孙子花钱买我女儿的命,这事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绝对不善罢甘休。”

众人一片哗然。

啥情况?季明业花钱买自己叔叔女儿的命?不是,季成泽的女儿不是刚出生就夭折了吗?这事二十多年前闹的很大,他女儿死了,老婆疯了,自己也跟季家决裂,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儿?

好大一个瓜!

宾客们全都沸腾了,看着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季家老爷子,暗暗激动,看来,季家今天的这个寿宴要砸在自己人的手里了。

“老九,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女儿不是早就死了吗?”季家长房大儿子季涛匆匆赶过来,见老爷子脸色铁青,自己儿子衣衫不整的模样,险些气晕过去,他就出去迎接宾客,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季家老爷子重重地敲着拐杖,说道:“老九,你离家这么多年,不仁不孝,一回来就要闹的家族鸡犬不宁吗?混账东西,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季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季成泽被他这一骂,落了下风。

陆西泽冷笑道:“老爷子道德绑架玩的挺溜,为人父母的,若是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连自己女儿是被谁所害的都查不清,算什么男人,还谈什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众人暗暗点头。

季家人看着闲闲说风凉话,煽风点火的陆西泽,恨不能拿棍子将他打出去。

季成泽哽咽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今天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哥,当年就是你派人去医院闹事,要害死我老婆孩子,苍天有眼,那人怕你杀人灭口,偷偷将我女儿偷梁换柱,带出了帝都。

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找到了女儿,结果你儿子知道,却买凶杀人,想掩埋当年的真相。”

季涛气极:“越说越离谱,老九,你就这么恨季家,非要在老爷子寿辰上栽赃我们,你无耻。”

季成泽:“我有证据!”

众人伸长脖子见季家九爷取出一堆的证据来:“这是我跟我女儿做的DNA检测,这是当年医闹人的录音证词,这是医院经手人的证词。”

季家九爷放着录音,里面赫然是秋明生的声音,只是声音苍老,全然没有往日的威风:“当年是季涛安排我去医院医闹,说闹的越大越好。

当时随园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告诉随家老太太,她儿子媳妇和孙子全都车祸死了,老太太当场心梗突发死了,医院乱成了一锅粥。我害怕季家杀我灭口,事先查到季家的媳妇在那家医院待产,就推了她一把,害她早产,趁乱偷走了刚出生的女婴,换了一个死婴。

这样就算以后季家想灭口,我手里还有一张底牌。

结果没想到,孩子一个月大的时候被我老婆抱错了,我们不敢声张,只好将错就错养着……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是我,随园的大火是我放的,随家一家三口是我开车撞的,季成泽的女儿也是我偷的,随家老太太也是我害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季家主使的。”

庭院内,众人满目震惊,本以为只是季家内部争权夺势,结果竟然还牵扯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公案,原来是季家动的手。

虽然大家早就怀疑当年随园一事,季家手脚不干净,但是没证据,现在这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和物证。

“你血口喷人……”季家长子季涛上前抢到录音,作势就要毁掉录音。

陆西泽面色阴沉地开口:“人还关在监狱里,要多少录音有多少,老爷子,麻烦随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你放肆。”季家老爷子拿着拐杖指着陆西泽的鼻子,叫道,“且不说你是不是真正的随家人,就算你是,你爷爷在我面前也不敢这样对我大呼小叫。

既然你要扯这些陈年旧事,那就把相关人员全都带我老头子面前来。

还有你。”

老爷子指着季成泽,怒骂道,“你女儿是死还是活?要是死了季家给风光下葬,要是还活着,你出来跳什么脚。叫你女儿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跟老头子说的。”

就算老九的女儿真的如他所说,没死,被那样的货色带走,养了二十多年,能有什么出息,不过是畏畏缩缩的赔钱货,也值得他在自己的寿辰上大闹?把季家的丑闻闹的天下皆知?

这逆子生来就是毁季家的。

看他怎么收拾这些小畜生。

众人见老爷子老当益壮,疾言厉色,满身威严,暗自摇头,这是要拿权势彻底压死季家老九和那个可怜的孙女,对自己人都能下这么狠的手,不愧是季家。

季涛见老爷子是站在他们这一房的,顿时喘了口气叫嚣道:“老九,就听你一个人在这里叽叽歪歪,你女儿既然还活着,你倒是把她喊过来见见老爷子,别红口白牙地血口喷人,跟外人一起害自己家人。”

“是呀,喊出来看看……”

“就是,怎么说也是季家女,见不得人吗?喊出来瞧瞧。”

“是我。”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来,众人一愣,只见一个身影从树影后面的长椅上站起身来,迎着庭院内的路灯光源走出来,一身复古绿的绸缎礼服长裙,墨发如瀑,五官明艳大气,肌肤胜雪,气场迫人地走过来,正是最近大红大紫的秋长歌。

众人雾草了一声,彻底懵圈,秋长歌是季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