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低着头如实道:“这人曾经还在摄政王府内居住过,想来对摄政王的病情也有所了解,所以……”
“那就来为本王看看吧。”对于李青云的实力,蒋濡恒显然还是不大相信的。但他早已没了选择,自然不建议试试他的手段。
若此番真的瞎猫撞上了个死耗子,也总比眼睁睁的等死强。想到这里,蒋濡恒这才伸出了手。
李青云皱着眉在蒋濡恒的身边坐了下来,手搭上对方脉象的一瞬,瞬间蹙紧了双眉面露难色的看着他。
在蒋濡恒不解的眼神中,李青云收回了自己的手,面色凝重的道:“王爷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一点不需你来提醒,你只需告诉本王是否能治便可。”蒋濡恒冷横岗一声,不满道:“你若是敢口头狂言,明日的今日便就是你的忌日!”
“王爷中的可是前朝的一种奇毒,这种毒中了之后,人并不会马上去死,反而会在病痛的折磨下,一点点的死亡。王爷怎么会中这么恶毒的毒?”
李青云一边问着,一边将解药给拿了出来放在了桌案上。在蒋濡恒的不满中,慢悠悠的解释着。
“刚巧,我认识一些前朝的大夫。他们曾经给了我这种毒的解药,只要吃了日后好好调养,王爷的身体自然会恢复如初的。只是……”
话说到这里,李青云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碍于在座的人实在太多,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可蒋濡恒心中却隐约有了答案。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而后看着桌案上的那枚药丸,踌躇许久都未曾直接服下。
即便对方的身份有所可查,可蒋濡恒还是无法轻易的相信了他。毕竟这颗丹药的成分,他并不知晓。
若是吞了之后死了,他又该去找谁说理去?
“王爷,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本事,这个药如何都不能贸然服下。待属下问过他人之后,你再服下也不迟。”
青竹见蒋濡恒的神色,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之后,立马伸手想要将药拿过,如何都不能让人就此服下。
可蒋濡恒深知自己已经没了机会,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拿过药丸一口吞下,没给人夺走的机会。
见状,青竹急的要死。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吞下药丸,良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死死的盯着他看。
索性吞下药丸之后的蒋濡恒,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眼瞧着过了一个时辰都没什么差池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一介孤家寡人,若是真的找死,何不直接找棵树撞死算了。若再不济,大可一口吞了毒药将自己毒死,实在是没必要欺骗王爷的。”
眼瞧着蒋濡恒和青竹,终于对自己放下了戒备,李青云这才松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着。
对此,蒋濡恒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未对人说出的话有什么解释。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春茗,轻声说着。
“给她看看她的情况如何吧,她被人割断了手脚的经脉,还中了奇毒。你既然能够治好我,也应该能够治好她的吧?”
“让老夫看看。”李青云点点头,而后走到了春茗的身边,为人诊脉。
一刻钟后,李青云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在春茗的手脚几处大穴落针之后,才长叹一声后看向了蒋濡恒。
“殿下,此女子的手脚筋怕是难以再接上了。时间过去太久,这筋已经缩入大腿,已无法取出再接了。”
“那她身上的毒呢?可有化解的法子?”蒋濡恒点点头,继续问道。
“有,但是需要一点时间。”李青云点点头,对于这件事他还是有把握的。
毕竟在崖底生活的那些年,李青云一直都在研习毒药之术。索性崖底并没有人打搅,他也算是有所成。
所以面对眼下的情况,李青云显然是游刃有余。且眼前之人中的毒他见过,说是需要一段时间,也不过是为了拖延而已。
“既如此,一切都还是回去再说吧。”了然的点点头,蒋濡恒你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便带着李青云和春茗一起,回到了王府。
等将春茗好生安顿之后,蒋濡恒这才将李青云给叫了过来。
看着高位之上坐着的那人,李青云恭敬的朝着人行了一礼,轻声道:“在下李青云,见过翊王殿下。”
“你与那松烟,可是一路的?”蒋濡恒冷不丁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倒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李青云的出现着实凑巧。
他们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亦或者是早已串通好了一切。青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位能力颇高的,太医院前院判。
“不是。”李青云摇摇头,如实道:“在下与他们并不认识,可他们今日寻过我。说是让我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到时候青竹大人就会带着在下见你。”
“那不还是一伙的吗?”轻笑着看向李青云,虽然蒋濡恒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却并没有不高兴,反而了然的撇了撇嘴,如实道。
“若是王爷这般觉得,那我与他们也能算是一伙的了。只是他们不愿被王爷当个畜生一样困于囚笼,我却需要王爷,帮我扳倒齐王殿下。若硬要说是合作,倒也合情合理。”
李青云轻笑一声,倒也并没有多做解释。反而故作认真的思考着,良久才慢悠悠的回答蒋濡恒的问题。
“为什么要搬倒齐王?”蒋濡恒点点头,并未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反而有些好奇的看着李青云问道。
“只是想要给外孙女报仇罢了,这么点小小的心愿,王爷应该能够帮我的吧?”李青云虽然是笑着的,可神色却格外的凄凉。
齐尚书一家,因为遭受无妄之灾,以至于家中两位小姐皆香消玉殒。且死状悲凉,甚至害得尚书府,再难在京中抬起头来。
这一切,全都拜蒋悦之所起,李青云又怎么可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