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性子都会有所改变。翊王可以伺候你们两到这种程度,怕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们两人的身上了。”
看到青竹为他们两人准备的院子后,凌庆飞一脸的羡慕。毕竟同为蒋濡恒的幕僚,他的待遇如何都不能同松烟和烟云比的。
不过说来也是,凌庆飞的能力再强,也无法解决蒋濡恒此刻的燃眉之急。这待遇,自然和能够救他性命的松烟不同。
再加上松烟是他好声好气的请回来的,同主动前来的凌庆飞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所以面对凌庆飞的埋怨,松柏只是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一点要同人开玩笑的心思:“或许吧。”
“你看起来兴致好像并不高的样子?怎么了?是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吗?难不成,你治不好他吗?”
看人脸色不大好看,凌庆飞这才收了玩笑,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不是挺有把握的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烟云摇摇头如实道:“这一切发展的实在顺利,让我觉得有些心慌和担忧。”
“谁都不是傻子,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其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他现在尚且可以不去追究,且好吃好喝的对待我们。可若我们治好了他,他定会翻脸不认人的。”松烟无奈道。
倒不是他们杞人忧天,而是蒋濡恒的性子如何,他们都心中清楚。那样的结局不过是正常走向,可不是他们妄自揣测,一切不过事实而已。
所以在听到松烟的话后,凌庆飞也蹙起了双眉,眼中的轻松不在,只余下了忧愁和深深的无奈。
“我比起你们的处境来说,倒要好上不少。现在皇帝已经知晓我的存在了,只要你们治好翊王,用不了多久皇帝就会见我。到时候,我的仕途也算是稳了。”
说起这个,凌庆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重新将自凌家发扬光大可是他必胜夙愿。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自然是高兴的。
即便……这个机会是踩着自己的旧主的尸骨得到的,凌庆飞也难掩脸上的笑容,反而一脸的期待。
对此,烟云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她好似早就猜透了凌庆飞的心思,所以对他说的那些话并未有所反应。
反而是松柏蹙紧了双眉,略带不满的瞪了凌庆飞一眼后,这才收回目光,继续摆弄着桌案上的金针。
这是青竹一大早送过来的,同这些东西一起送过来的,还有满后院的药材,还有治疗该有的器具。生怕会有所不够,所以不仅一应俱全,还全都准备了双份甚至三份以上。
对此,松烟却懒得去看那些东西一眼。只是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桌上的金针,想从中看出些什么门道来。
“前几日,我们曾在一玄蛇谷中,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位伤患。那女子身上,便就有这么一套金针。”
眼瞧着这套金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后,松烟这才将那套金针往地上一丢,狠狠的踏在了针包之上。
“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如果你们试探我的方式,就是用死人的东西恶心我,那我和娘子今日就会离开!”
不难看出松烟的愤怒,不一会的功夫那套金针便已经被他踏成一团,歪歪扭扭的如何都是用不得了的。
见状,凌庆飞这才朝着松烟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堵院墙。此处那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凌庆飞却冷着脸跳上了院墙,在看到墙后面站着的青竹后,直接冷着脸将人带到了松烟的面前。
“你可真大胆,明明都知道松兄性子古怪,为何还要这般监视着他们?人要是真被你气走了怎么办?”
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好,可面对青竹,凌庆飞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只是苦口婆心的询问着,将所有的不满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对此,青竹并没有理会凌庆飞,反而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针包,恭敬的拱手道:“先生不喜欢这套金针?”
“你说呢?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们也去拿,都不嫌晦气的吗?若不是我见过,你真打算让我用这个为你们王爷治疗?你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你究竟知不知道!”
松烟气的脸色铁青,见青竹明知故问。直接抄起桌上的杯盏,极其准确的砸在了青竹的头上。
毕竟是他先做错了事,所以面对松烟的愤怒,青竹并没有躲开。只是低着头,静静的接受对方的怒火。
只是松烟的力度极大,这一下直接磕破了青竹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却连脸色都没改变。
等到松烟看到他脸上的鲜血,脸色稍微改变后,青竹这才继续道:“先生可否告知,你是在何处见到的那两具尸体?这对王爷很重要,还请先生如实告知。”
“这我们怎么可能记得?”烟云冷哼一声,不满的拍着桌案:“况且,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
“你们既然这么有能耐,何不自己去寻?有那个时间在这质问我们,尸体不早就找到了吗?”
烟云的态度很不好,甚至自始至终,都不同意松烟和这群人牵扯上任何关系,这一点青竹是知道的。
所以面对她的不满,青竹立马低着头同人道歉:“夫人莫要生气,只是此事对我们十分重要,还请夫人能够体谅一二。”
“人都死成那副鬼样子了,本就该入土为安,不被任何人打扰才是。”烟云冷哼一声,一点都不能理解他们所谓的十分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去打扰死者的安宁?这般无耻的行径,烟云还真是无法配合他们。
“还请先生如实告知,这件事对我们十分重要。若是先生知情不报出了什么事,我家王爷怕是都保不住你们。”青竹依旧低着头,可说话的态度却强硬了不少。
“你在威胁我们?”松烟并未因此妥协,反而冷笑着看向青竹,心中已然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