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倾囊相授

等到李院判离开之后,唐昭宁这才慢悠悠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宴知。

“王爷这出戏演的还真好,就连我都被骗过了呢。不知道这李院判在知晓我有孕后,是个什么表情?”

“无非是一言难尽罢了,毕竟本王可是那等一言不合,便杀人泄愤的主,他也怕死。”

宋宴知冷笑一声后看向唐昭宁,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今日之事,本王还得谢谢你。”

“你既不愿与他合作,说开了不就好了?今日之法,怕是根本就无法用第二次吧?”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唐昭宁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宋宴知轻声问道。

“这件事原比你想的要复杂多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了的,你也别瞎操心。”

面色严肃的摇摇头,没有人比宋宴知更清楚那人的脾气,此事怕是得从长计议。

“我有孕的事情,今天晚上便会被宫里的人都知道,甚至会传到齐王的耳朵里。这件事,王爷可想过后果吗?”

见人不远在太子的事情上面说的过多,唐昭宁也不会自讨没趣。

可关于她有孕之事,唐昭宁却不大认同宋宴知做的这般明显,反而给她带来了麻烦。

若是唐昭宁没有记错的话,原主可还是有婚约在身的,此事一出怕是难以收场了吧?

“你提出要本王认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现在想起来了?晚了!”

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宋宴知说着便示意宴海将自己推回书房,不愿与她浪费时间。

对此唐昭宁只是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些什么,直接回了房内睡了个回笼觉。

翌日一大清早,唐昭宁给宋宴知诊治之后,便离开了王府往摆摊的地方走去。

这人都还没走到地方呢,大批大批的人便将他给围在了正中央,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虽然他们并未来得及说话,但唐昭宁却猜到了些什么,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徐雄。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都长了疮?这么多人吗?”

“是。”徐雄点点头如实道:“只是这么多人,唐大夫你需要多久才能治好?”

“等前面的治好了,后面没排到的早就疼死了。我一个人的效率太低了,怕是不行。”

唐昭宁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生了盘龙疮。

与她来说治疗到并不是一件难事,可这么多人就她的效率来说,可就实在是太慢了些。

“那若是人多些,是不是就能很快的解决眼下的问题了?”罗氏见状立马开口问道。

“对哦!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治疗这盘龙疮,届时你们还能有个傍身的手艺,一举两得!”

唐昭宁顿时茅塞顿开,立马看向了罗氏。显然是觉得,这门手艺教给她比较合适。

可只有两个人还不够,怕是徐雄和徐大爷,也得加入进来,好好学学如何治这龙蛇疮。

“嫂夫人,虽然俗话说男女有别,可有事为了治病救人,医者大抵是顾不了那么多的。所以我第一个便想将这手艺教给你,不知你可愿意学啊?”

笑吟吟的看着罗氏,唐昭宁见人面露难色,原还以为她是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立马劝着。

可罗氏担心的并非如此,他们这些农户可不似他们那些有钱人,对男人光膀子的事到也都是见怪不怪。

加之还有徐雄在旁边待着呢,罗氏到也不怕这所谓的闲言碎语,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可学一门手艺,哪里是一句话的事情?罗氏觉得他们徐家本就欠了唐昭宁的人情,不想再多拿多得,他们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唐大夫,我媳妇到不是那种俗人。只是你教我们这等手艺,我们却无法回报。所以不敢学,也不能学。”

徐雄摇摇头,他自然知晓自家媳妇的意思,毕竟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本就觉得,没有给唐昭宁付诊金是亏欠与她。今日叫了这么多病患来,也不过是因为这群人与自己交好,不愿看到他们死去罢了。

如今,若真的学了她用来吃饭的手段,那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那你们是想看到屋外那些人去死吗?还是这辈子都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啊?”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般抗拒,唐昭宁先是愣了一会,旋即无奈的看向门口轻声问着。

“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些,即便有精力能救的不过尔尔。他们已经有许多人很严重了,你们若是不学,时间久了谁都救不了他们。”

虽然过程有些繁琐,但唐昭宁好说歹说还是让徐家人愿意继续学下去。

等教完之后验收无误,唐昭宁这才放下心来,直接回到了摄政王府。

躺在榻上的那一瞬,其实唐昭宁的心中很是迷茫。她现在唯一可以傍身的手段,就是这可以妙手回春的医术。

可摆摊摆了这么些日子,唐昭宁分文没有赚到,反而还将盘龙疮的治疗手段告诉了别人。

即便唐昭宁并未觉得这步棋自己走错了,可这忙活了半天,就只交到几个朋友,不得不让她感到几分危机感。

“唐小姐,该喝药了。”

就在唐昭宁一脸苦闷的时候,丫鬟却突然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见人躺着,便立马贴心的将人扶起后,将药碗递到了唐昭宁的手里。

半眯着眸子看着手里的药碗,唐昭宁脸色尤为难看。在丫鬟一脸期待的目光中,她甚至都懒得装一下的,直接丢掉了药碗。

“砰。”

药碗应声而碎,让人觉得难闻的药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内,让唐昭宁很是烦躁的,一脚揣在了丫鬟的胸口,将人踹翻在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喝药了!”唐昭宁怒目圆睁,看来好似十分不满一般。

对此,丫鬟只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生怕会被人所降罪:“奴婢,奴婢也只是遵循王爷的命令罢了。”

“我腹痛,去将王爷叫来!”唐昭宁冷哼一声,旋即揉着腹部。嚣张跋扈的,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