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杀与明杀

市政府前。

杨少德在众人的簇拥下接受中外记者采访,曹介民坐着轮椅在他身后不远处。

记者正在提问:“……两年前,您带着队伍参与了边关要塞的战役,两年后,您坐镇本市,对日本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政策?”

杨少德:“很简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美国记者:“我是美联社记者,请问杨市长以后将如何保证美国、英国等各国商人的利益?”

杨少德呵呵一笑,言辞漂亮的说着场面话:“我杨少德过来不是为打仗,更不是为搞破坏,而是为了跟本地的老百姓同甘苦共患难。美国、英国以及各国公民只要生活在这里就是这里的百姓,保护大家的权益是我的职责!”

这期间,一名“记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采访,看着杨少德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而在场的军官、卫兵们都没有察觉。

“记者”:“杨市长,我有个朋友非常仰慕您,希望我替他送您一个亲手做的鼻烟壶!”说着话摸向怀里。

众记者与杨少德之间的卫兵立刻拿枪对准他。

杨少德心情甚好的制止卫兵,示意“记者”过来。

“记者”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鼻烟壶,举起来,展示给杨少德和卫兵们看。

卫兵们检察盒子和鼻烟壶,确认没有异常后,还给“记者”。

“记者”把鼻烟壶放回盒子,在卫兵让开后,走向杨少德,手因为兴奋有些哆嗦,当他接近到一定距离时,不禁暗暗的默数自己和杨少德之间的步数:“……10、9、8、7、6……”

不等他数“5”,方子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突然笑眯眯的出现在他和杨少德之间。

方子杰:“这位朋友,我可以欣赏一下你的鼻烟壶么?”

“记者”立刻意识到行动暴露,把鼻烟壶扔向方子杰的同时,抢前两步扑向杨少德,并快速拉开衣襟露出里面的一排手榴弹,伸手去拉保险栓。

方子杰对“记者”的举动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身上的手榴弹。

现场已经大乱,周边的军官、卫兵反应迅速,不约而同的,阻止“记者”拉保险栓,同时护杨少德,但“记者”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狠命抱住杨少德。

终于,手榴弹的保险栓在混乱中被拉开——

方子杰反应迅速,一个箭步来到曹介民身边,将他从轮椅上拉下来按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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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人群已经惊叫着四处逃窜,只有一个男人静立不动,鹤立鸡群。

他身穿普通长衫,头上的礼帽很大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唯有熟悉的人才能发现他是柴田信一。

柴田信一和护着曹介民的方子杰于混乱中几乎同时看到对方。

时间似乎一下子停止,他们之间相隔甚远,不住有慌乱跑动的人,但他们却都有种被对方逼视的感觉。

手榴弹引线的火化在快速的燃向“目标”……

同时,杨少德身边的军官和卫兵还在用各种方式要把“记者”跟他分开,其中有人想对“记者”开枪,但又怕误伤杨少德,其他人则都趴在地上抱住脑袋。

杨少德面如死灰的想挣脱“记者”,但“记者”被打得满头鲜血也不肯放开他,势要与他同归于尽。

————然而,引线烧尽,“记者”身上的一排手榴弹却没有爆炸。

恐惧中的杨少德与所有人都被这个“意外”惊呆了。

“记者”同样震惊。

柴田信一见“记者”在震惊后慌乱的去拔裤管里的手枪,便向周边的高桥和另一个枪手木村打手势。

随着两声枪响,“记者”前胸后背两处要害同时中枪倒在杨少德的脚边。

杨少德身边的军官卫兵比之前反应更快,纷纷举枪对准枪声传来的方向。

但不等开枪,高桥手腕中枪,手里的手枪已随着枪声落地,另一名枪手木村身手快捷没被发现。

大家惊骇,一起看向比所有人反应都快数倍的人,竟然是方子杰开的枪!

方子杰不是不想击中高桥本人,而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持枪的一只手。

高桥忙用另一只手握住中枪流血的手腕,闪身隐蔽,从遮蔽物的缝隙中看到刚刚向自己开枪的方子杰,心有余悸。

不远处的柴田信一看到这一幕,动容,同样透过人缝遥看着方子杰……

就在他来这的路上,高桥将一份调查结果交给他说:“这是咱们驻英情报部传来的,主要是顺着曹介民查到的关于方子杰的信息。”

柴田信一的眼中闪过期待的兴奋,立刻打开,翻看,居然露出一丝笑容:

“呵呵,他近十年的经历真不简单,完全是地道的亡命徒,诈骗犯呀!善于设局,交往的人中不止有欧洲各国黑手党,也有贵族豪门,经济专家,之前没有回中国的记录,跟曹介民是四年前认识的,跟旅英爱国会无关,只是单纯的私人交往。”

高桥有些犹豫的拿出另一张纸,说:“我这边还翻出了14年前关于他出入境的记录,因为跟英国的内容出入太大,还没来得及核实……”

柴田信一接过来看,罕见的动容:

“方子杰竟然是寿昆制罐厂方子峰的亲弟弟!!!14年前被送往英国留学,四年的功课念了八年,之后一直没回来,是个贪玩爱热闹的纨绔子弟?”

高桥:“我也很惊讶,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因为两份资料根本不像是在说同一个人!”

柴田信一眯起眼睛重看两份资料:“我对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夜明珠事件中,你曾经亲自带人跟踪过他对吧?”

高桥有些惭愧的说:“是,他的警觉性超乎常人,别说跟踪,连稍微靠近些都会被发现,眨眼功夫就跟丢了。”

柴田信一眯起眼说:“那种警觉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森林里的野兽,天生就有发现危机,甚至预知险情的嗅觉,不是锻炼和培训就能达到的!”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