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芃抬起头来望去,一个犀利的眼神正扫视着他,感觉自己如同透明的一样,没有一丝秘密可言,这让他很是不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林老爷子吧!能见到林老爷子,真是我莫大的荣幸啊!”萧芃调侃道。
林老爷子淡淡一笑,自然清楚他这是在挖苦自己,倒不在意:“少侠哪里的话,你能来寒舍才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不知少侠怎么称呼?”
“在下萧芃!如果叫我靓仔我也承受得起!”
林老爷子自是不知靓仔是何意思,只是称赞道:“少侠真是有趣!”
两个人才见面就是一顿的阿谀奉承,萧芃自感无趣,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林老爷子叫我来不只是为了和我聊天吧,我这人喜欢痛快,不如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林老爷子一笑,又道:“老夫就喜欢少侠这种快人快语!叫你来当然不是聊天!老夫的儿子城外遇袭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这个自然是清楚,而且不瞒你说,这个消息还是我第一个散播出来的。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林老爷子不会因此要怪罪于我吧?”
“怪罪,那倒是说不上,这件事确实如你所说,瞒不住,林家也没打算隐瞒。抛开这个不谈,老夫倒是想听听这件事的经过!”林老爷子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萧芃。
“林老爷子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清楚,要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可是要条件的!”
林老爷子笑容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少侠想必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到了林府还要跟我谈条件?没有我的话,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都是一个问题!”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换了其他人或许还会掂量掂量,但是对于萧芃来说,不痛不痒都算不上,纯粹就是叫嚣,放狠话而已。
对方想从他口中知道消息,不可能真的将他打死吧。哪怕对方撕破了脸,真的要弄死他,萧芃也不怕,因为动起手来对方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只是对于萧芃来说,他还没和人动过手,不清楚自己的身手。虽说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动起手来毕竟伤了和气还麻烦,所以还是稍微的克制收敛一点。如果对方非要硬来,他也不怕就是了。
“林老爷子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屁话。想当初我么说话的时候你恐怕还活尿泥呢!你要知道,像我这么吊的还有六个。
算了,换个说法吧,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做什么手脚。我的身份你也不用猜疑,才学艺有成下山来的愣头青。
但这并不证明我是个傻子,想必外面很多人都对林家虎视眈眈吧!我是光明正大踏入林家,是协助调查,当时在醉翁客的全部人都看到了。
我想你们林家也没有证据来证明什么!如果我突然消失,这件事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我想这应该不是林老爷子想见到的吧?”
林老爷子不仅没有因为被人猜中事实生气,反而很高兴,坦白承认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要清楚一点,你自己也说了只是个无名小子,如果我真的将你杀掉想必没人会因为你的事情前来讨债。
到时候我随便再编造一个借口,说你是其他地方派来的奸细,你的死不仅不会影响到我,说不定还会得到封赏。只是这种借口理由好多大官都喜欢用,没什么新意。”
林老爷子边说话边观察着萧芃的反应,见对方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自己的话如同对牛弹琴一样,左耳进右耳出,这不禁让他连连称奇。
如果对方不是什么都不考虑的愣头青的话,那就是对自己的猜测和身手有绝对的自信,再这样试探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萧芃摊了摊手,说道“确实没意思,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就是喜欢做这种事情,说什么官方话把老百姓耍得团团转,最后百姓的问题一个没有解决!
你们这种人就是缺少活阎王治理!
不过这些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首先我不喜欢听,其次我也没耐心听你说这些废话。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试探的话,就到这里吧,挺无趣的就是了!”
萧芃自然知道被‘请’到这里不仅仅是听林老爷子说这些废话,他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周旋了,还有就是也想看看林老爷子的底线在哪里。
但是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林老爷子依旧是不温不火,这种人往往都很危险,如果可以他现在便想起身离开了,主要是没什么意思。
“少侠好气魄!”林老爷子赞叹道。“既然少侠喜欢把话往痛快了说,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想知道荣秋遇刺事情的全部,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看!
如果合理不是没有商量,但如果你狮子大开口,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的。”这话软硬兼施,让萧芃自己掂量。
萧芃不管那么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全部,但是我要见大秦军师!除此之外,我是不会说的!”
“见霜儿?你为什么要见她?你们之前见过?”
“我们没有见过,只是我想与她做个交易,换句话说,我并不信任你,就像你也不信任我一样!”萧芃解释说。
“交易?什么交易?想必不光是交易这么简单吧?”林老爷子眉头微皱,不清楚萧芃到底要做什么,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逐渐的怀疑到萧芃的身份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就掰开来说说,你说老夫不信任你,那你可曾想过,你有哪些地方是能让老夫相信的?
你一无家势,二无名气,又凭什么让老夫相信?方才你也说过,对林家虎视眈眈的人很多,老夫对你不甚了解,又有谁能保证你不是派来的奸细刺客呢?
霜儿是大秦军师,国家之栋梁,也是我林家的小女,无论是什么身份,老夫都有责任保护好她。不可能因为你的只言片语老夫就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安排你们见面。
还有一点你要清楚,你的这条消息还不足以让老夫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老夫宁可不再打听这件事!至于你愿不愿意说,老夫不强迫,还请自便!”
林老爷子没有动怒,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不容置疑的态度!
萧芃自嘲一笑,摇摇头暗道:这是给老头儿逼急了啊,这次谈话如果崩盘对自己来说并有好处,而且下次还有没有这种机会就另说了。
再者说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说与不说完全是看心情的事情,那不妨就卖个人情得了。
想到此处,萧芃陪笑道:“林老爷子哪里的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不识抬举那岂不是给脸不要嘛,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林老爷子吧。至于交易的事情,还请林老爷子定夺就是了!”
萧芃这话看似退让,其实反过来磕碜了林老爷子,交易要双方都有诚意,我先表了诚意,林老爷子你看着办吧!
不给林老爷子拒绝的机会,萧芃率先说了起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林老爷子再次确认道!
“是的!”
林老爷子对萧芃所言信半疑,这件事还是要先派人调查一番,至于萧芃要见大秦军师的事情,还是等有结果再做打算吧。
“此事老夫已知晓。今日天色已晚,老夫身体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老夫给少侠准备了房间,如果少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暂住在这里,再做打算!”
萧芃自是清楚林老爷子是何用意,不拆破,不过他还有别的想法:“谢过林老爷子好意,只是以我的身份住房间恐怕不太合适。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少侠但说无妨!”
“给我一间安静的牢房!”
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林老爷子,一时之间也是没接上话来。他见过很多另类奇葩的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主动要求住牢房的,难不成这小子再跟我耍什么花招?
“哦,是这样的。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毕竟是协助你们调查被请回来的,按礼法来说不应该受到上宾的待遇。
况且我所说的话还有待考证,林老爷子将我关进牢房才是最为合理的。等确认消息无误后,再将我放出来也未尝不可,林老爷子意下如何呢?”萧芃解释说道。
“就依你所言!”林老爷子思考一番,没什么问题,便应承下来。“来人,将少侠请进牢房,好生伺候着!”
萧芃之所以提出这件事,如之前所说,单纯的想体验一下坐牢的感觉,顺便尝尝牢饭的滋味!这样经历多了也好编故事,完善自身的背景。
萧芃跟着下人兜兜转转走到一个硕大的石门前,也不知道下人做了什么手脚,只见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光亮逐渐的清晰起来,照射在两人身上。
“少侠请吧!”
萧芃打量了一下周围,暗自笑道:有趣,这好像跟自己想的牢房不太一样!不不不,纠正一下,不是不太一样,是压根想的就不是一个东西!
末了,萧芃潇洒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