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老旧的栓动步枪，如果不是陈长生忽然打开格局，也不会卖给大梁。
但陈长生此时压根就没打算和大梁朝刀对刀，枪对枪的拼命。
小规模的热战虽然难以避免，但大战略就是以经济为主要手段，从文化、思想，宗教等各个方面去渗透大梁，让大梁觉得，大凉帝国是天堂，是他们的伊甸园，从而成为大凉帝国的精神奴隶，最终达到和平演变才是陈长生最终的目的。
华夏人不打华夏人。
因为现在有那么多蛮族要打。对大梁这个同根同源的国家，能够坐下来谈的事情，为啥要动刀动枪呢。
所以，卖给大梁国一些武器，也无所谓。
当然，如果大梁朝以为有了几杆破枪，就可以和大凉帝国掰一掰手腕，陈长生养的那几十万精锐也不是吃素的。会让大梁朝的军队知道，不是不打你，而是你不配我打！
王之涣也是秉承了陈长生的思想，以每支步枪三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牛二一千条步枪。
三十两一支步枪，也贵，也不贵。
在大梁还没有学会用陈长生“发明”的高炉炼钢法之前，一把制式环首刀，也要十几二十两银子的。
何况现在牛二买的是大凉帝国军队的制式钢枪。
所以说，三十两一条的价格，委实是亲情价了。
但别忘了，枪支没有子弹，就是一条烧火棍。
牛二要买子弹，那就贵了。一两银子能买两颗。还是批发价格。
话说大梁洛阳厂虽然能造枪，但子弹的产量却十分有限。而且口径和质量都和大凉帝国的制式枪支不一样。要洛阳厂再题另造子弹给这批步枪使用，很困难。甚至就是两千年后的现代社会，能够独立制造子弹的国家，也是寥寥无几。
牛二一狠心，买了十万发。
王之涣微微一笑，点头答应尽快交货。
这笔生意做得实在值，几条破枪和几箱子弹，就卖了七八万两银子。这些银子，足以给大凉帝国的勇士们再配备三千条“加兰德”了。
王之涣知道，牛二尝到甜头之后，一定会再来光顾他的生意。
军火买卖，自古就是暴利产业。王之涣希望像牛二这样的大（怨种）客户多来几次才好。
冯斌这趟，给大凉帝国丢下二十多万两银子，还对大凉千恩万谢。
当然，这只是大凉经济渗透并控制大梁朝的冰山一角。
大凉帝国不仅每年对大梁都有近百万两银子的双边贸易顺差，而且还主动出击。扶植了很多大梁人在大梁朝内地做买卖，垄断大梁朝的很多经济部门。
这个功臣当属王猛了。
王猛在大梁当宰相的时候，为了修关中大渠，就和大凉帝国打得火热。当时陈长生就布局，让很多产业进入大梁，名义上是便于施工，实际上就是抢占大梁朝的蓝海市场。
而王猛有拿了大凉的好处，对大凉的产业植入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产业后来虽然依照合同卖给了大梁朝。但其实还是大凉帝国在操控，因为关键技术和关键设备都是大凉的。而且那些大老板很多是王猛的家里亲属或者嫡系手下，否则他们也拿不到这份美差。
结果就是，随着王猛去了大凉帝国当商业部副部长，这些干工程开工厂赚得盆满钵满的富商，心自然也跟着王猛到了大凉帝国。他们见到了大凉帝国的强盛和繁荣，所以早就对大凉帝国十分向往了。
这些人借着去大凉帝国谈业务的时候，在王猛的帮助下，偷偷在大凉帝国购置房产，地产，把赚到的钱也存到大凉帝国的银行里生息。很多人在大凉又娶了小老婆。当然，若不是那时候大梁朝对人口管理的很严，他们恐怕把全家都搬到大凉来了。
这些人，在大梁赚钱，却在大凉帝国花。
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所以他们就是大凉帝国派到大梁朝的经济间谍和卧底。
所以说，大梁朝的经济，虽然看似比之前繁荣很多，甚至像洛阳这样的大城市，有很多工厂林立，但其实很多能决定国计民生的大企业，哪怕是洋务派搞的这些官办企业，背后几乎都有大凉帝国的影子，只不过套了一个民族企业的马甲而已，大梁朝，几乎都被大凉掏空了。
若不是大梁皇帝亓无忌死守着祖宗留下的家业，又有宋曦和王斌等一班能臣辅佐，大梁朝早就成了大凉帝国的殖民地。根本不用打，就已经是陈长生的囊中之物了。
当然，大梁朝也有清醒之人。
那就是秦王亓昊。
亓昊很聪明，虽然年纪小，但看问题很深刻。再加上有猛将王元庆和王平辅佐。
因为亓昊和他老爹亓无忌不一样，他举起了坚决抵抗外敌入侵，恢复大梁故土，保全大梁江山社稷的旗帜，所以很多能人志士都慕名投奔到秦王府中。
秦王亓昊也都善待之。
一时间，秦王府前车水马龙，门客如云，颇有当年孟尝君的风姿。
话说，有这些人给秦王出谋划策，里外帮忙，所以汉中之地，被亓昊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政清人和，军队也训练有素，汉中之地，隐隐有快速崛起之象。
当然，亓昊知道自己不是孟尝君。他比孟尝君可低调很多。因为他清楚，有人不希望他搞得声势太大。
这个人就是亓无忌的正宫皇后。
亓无忌和正宫娘娘韦氏生有一子名亓泽，亓泽比亓昊小两岁。长得是花团锦簇，粉面桃花一般。韦氏一直怂恿亓无忌立亓泽为太子。
但亓无忌一直举棋不定。其实，亓无忌并非不喜欢这个儿子。只是因为他觉得亓泽无论性情还是见识都太弱了。而且这小子不务正业，整天在裙钗之中厮混，一副胸无大志的熊样，在强敌环伺的国际环境下，这样软弱的人不适合当储君。
而秦王亓昊的表现，却让他颇为欣慰。只是，亓昊是贵妃陈巧儿生的，是大凉皇帝陈长生的亲外甥。
如果让亓昊当太子，那岂不是等于直接把大梁送给了陈家。
所以，他对亓昊是只愿利用不愿信用。
韦氏可不这么想，她害怕亓无忌改主意，总是吹枕头风，说孩子还小，锻炼锻炼能力就有了。你还没让儿子当太子呢！你怎么知道他当了太子之后不出息呢？
亓无忌虽然也知道立太子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但他对亓泽实在是无法放心。另外，他也是怕伤了秦王亓昊的积极性。
毕竟，亓昊正在北方挡着他舅舅陈长生呢。这孩子干得不错，很有劲头。也许，他也抱有希望，想当太子呢。当然，亓昊只会让他在北方当藩篱，但这话他可没说。
一旦自己宣布让亓泽当太子，断了亓昊的念想，这孩子虽然不爱吱声，但也一定备受打击。万一他甩手不干了呢？
所以，亓无忌一直在敷衍韦皇后。
韦皇后妇人心思，心想，你一直不愿让我儿子亓泽当太子，一定是想让亓昊当
母凭子贵，一旦亓昊当上了太子，她和亓泽娘俩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把秦王整倒，最好让亓无忌把他打入冷宫才好。
亓昊本来就够低调了，他知道自己和母亲因为舅舅的原因，不讨父皇的喜欢，所以事事谨慎，苦脏累险的活儿他都抢着干，只求能讨父皇的喜欢，让父皇对母亲好一点。至于太子之位，他根本想都没想过。只要能在北方一直呆着，当个藩王，他就很知足了。但他却没想到，即便他这样，也有人在算计着他，一心想把他置于死地！
大梁朝北方因为和大凉帝国有漫长的边界线。处于强邻之下，所以不止一支军队布置在这里，防备大凉军直冲而下，突破长江。
除了王元庆和秦王亓昊的军队，还有留守大同的陈射的数万大军。另外，兖州也有很多地方部队。比如说，由牛二充当指挥官的洛阳地区的守备部队。
王斌调到京里主抓工业，并没有把牛二带走。
因为王斌的家业都在洛阳，而且牛二在洛阳干的也很好，从一个白丁一直干到洛阳市警备司令。手中握有数千兵马。出入骑马乘轿，随从前呼后拥，甚是威武。
这对破落户牛二来说，已经是祖坟冒黑烟了。
但牛二这个人虽然性格憨直，但其实他智商并不低。
自从娶了王斌的女儿后，牛二似乎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并深受老丈人王斌为人臣子的忠君爱国的情怀的影响。
既然上天给了俺这个机会，那俺一定要干一番事业，给俺们牛家争光。
牛二忽然产生了要报国立功，光宗耀祖的想法。
当然，要实现这个想法，还是有一定的难度。虽然有个部长老丈人做后台，但牛二做到了城防司令这个位置，再提就不好提了。
毕竟，他没有什么打眼的功绩。皇上不认识他。兵部的人就算想提他，也不敢。太扎眼了。另外，当将军是要领兵打仗的。
牛二当地方武装部部长，维持下城内治安是没问题的。但是要带兵去打仗，那是要经过严格考察的。有没有战功是衡量一个将军是否有带兵作战能力的硬指标。
所以，牛二一门心思的想要找机会展露自己的头角。这次去大凉，他不惜重金要买军火，也是为了以后作战做准备的。
他要把洛阳兵训练成一直精锐之师。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匹夫之勇，真要率领成百上千的士兵去排兵布阵，真刀实枪的上战场，自己那点本事可不够用，容易害人害己。但牛二想，我不会带兵，不是还有人会嘛？只要我找个会带兵的就行了呗。
这个人，牛二还真找到了——科班出身，又有丰富带兵作战能力的前校尉孔正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