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平大营之外,陈胜还让自己的副将耿全忠从高丽半岛出兵,越过鸭绿江,进军到白山,在那里筑起行营。从扶余国南面封堵,再加上海参崴的东瀛移民组成的民团大军,就形成了三路进击的态势。
这样,一旦扶余在这场战争中失败,最终结果只能是向北逃窜,而不会祸及幽州控制的高丽半岛。
此时,陈钊和孙龙江等人正收拾行囊,准备跟着陈胜去四平。
在那个时代,通讯设施很落后,陈长生虽然试图在帝国内推广电报业务,但也由于太多地区没有稳定的电力来源而没有普及。
所以,在幽州地界上,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这是常态。
民间如此,行军打仗也是一样。
大凉军虽然装备精良,但通讯手段还没有升级上去。部队之间的联络靠号角,旗语,烟雾,炮声,传令兵和呼喊声传递命令。
陈胜打算在扶余国地界包抄围歼扶余国的主力,当然要把将军行营移到前线去,方便指挥部队作战。
他带了七千幽州精锐,并一万后勤人员,就算在当时的大凉帝国,也属于是大兵团作战了。
毕竟,整个幽州地区人口数量不过百万。而且面积要比整个扶余国大出好几倍。
最重要的是,陈长生并没有打算因此在幽州发起战争警报,在各行各业征兵。所以幽州老百姓该种地的种地,该挖矿的挖矿,该在工厂上班的,还在工厂上班。
攻打扶余,在陈长生眼中,至多算是一次特别军事行动。
这就要求陈胜一定要把战火控制在扶余国境内,不能影响到幽州地界的正常生活和生产。
陈胜之前也做过调查分析。
扶余国人口三四十万,全国上下能调集起来打仗的男子,有七八万人左右,当然,这得是全民皆兵的状态。
这七八万人,还要守卫王城和重要的据点,另外,还得分兵对付白山和海参崴的另外两路人马。所以,能拿出三万人来和四平方向的大凉军作战,就已经是扶余国倾国之力了。
以大凉军的装备和训练水平,要一打五,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大军出动,分批在先遣军开辟出来的道路行进。
这些路,很多都是在丛林中穿行。路宽只能容一辆车马行进。因为时间紧,很多路段都是用原木铺就。
一队队大凉军从这条新修的简易公路上开赴前线。
而他们后面,则跟着牛马拉着的胶轮大车,车上装载着粮食和弹药等军用物资。
因为先遣军在这条路上,每隔二三十里就设置了一个物资转运站,人员和车马每到一处转运站,就可以在转运站休息。
这就避免了就地扎营,埋锅造饭的过程,转运站都有防御工事,有热屋子大通铺可以睡,这也让扶余兵无懈可击,没法偷营。当然,如果部队来的人数多了,转运站住不下,如果时间够用,那些兵就会利用木材和石料在转运站附近临时搭建营地。
他们走了之后,这些简易的房子就会被慢慢加固完善,变成转运站的财产。
以后,这些转运站会住进大批移民,变成村落和乡镇。
陈钊跟着陈胜的司令部走,一路上生活很便捷,并没有遇到什么扶余人的偷袭,这让他最开始紧张的心情慢慢防松下来。
等到快到四平的时候,陈钊遇到了几个被扶余人攻陷并烧毁的转运站,也看到了一些被随意扔在路边的扶余人的尸体。
一次,陈胜让孙龙江等几个通讯员去路边的小河打水,陈钊也主动和那几个人一起去了。他们拨开河边的水草,想要用水桶舀水,但从小河水底却浮上来几具大凉人的尸体。
那些尸体已经被泡得变形,有的明显死前受到过非人的虐待,陈钊当时没忍住,吐了。
那些通讯员还笑话他像个娘们儿。
“陈钊,不要紧吧。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坚定信心和战胜扶余人的决心,多杀扶余人,为咱们的同胞复仇!”孙龙江拍着陈钊的肩膀,鼓励他道。
“嗯。我没事了。”陈钊轻轻推开孙龙江的手。
他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他已经开始直观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这让陈钊产生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要打仗呢?大凉的国土已经够大了。战争,无论是大凉还是扶余,都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造成生灵涂炭。
“如果有其他方法替父皇拿到这块土地就好了!”陈钊心里暗想。
当然,这只是陈钊自己的想法。
陈胜和他的那些参军将校们却对此视而不见。他们渴望战斗,为大凉帝国建功立业。毕竟,征服扶余,会让他们封妻荫子,甚至名垂史册。最不济,也会得到皇帝陈长生的赏识。
陈长生一个赞许的目光,就会让他们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二龙湖畔,之前燕国曾在这里建立过一座城池。只不过后来燕国势弱,退出了此地,被扶余人占领并利用。
此时,陈胜的先头部队已经把这里的扶余人打跑,并且将这座古城扩大并加修成一个坚固的防御工事。
以古城为中心,大凉士卒挖掘深深的沟壕,利用石头和木材修筑围墙和碉楼,炮台。并且在城内和湖边建筑营房。
在城市周边,幽州军的骑兵正背着马枪,拿着战刀在巡逻,防备扶余人突然的进攻。
到处都是挥舞着工兵铲进行土方作业的士兵,道路上,运载着物资的大车络绎不绝,将大量的军需品运到城内贮存。一些工匠,正在建造抛石机等大型作战工具。
整个城池一片繁忙景象。
陈胜打算在这里迎击扶余人的疯狂反击。
“只要他们敢来,我会用他们的尸体填平这个湖!”陈胜骑在马上,在高处俯视着周边的丘陵和矮山,用马鞭指着扶余国王城的方向,意气风发的说道。
“将军,如果他们怕了咱们的兵威,不敢来了呢?”陈钊问。
“哈哈哈,那岂不是正好。我会继续指挥大军向前推进,直到打到他们的王城脚下!”陈胜仰头大笑道。
这不是陈钊想要的答案。
他想说,如果扶余人服软不打了,我们可不可以用和平的方式,与他们共处?大东北这么大,有的是发展空间,何必非要抢夺人家世代祖居的地盘呢?
他不知道,在一千多年后,这个被他视为弱者的民族,就在这片土地发展壮大,并且两次南侵,将汉人世代祖居之地夺了过去,并将汉人当成了奴隶。在这两次南侵中,汉人被他们杀死的,又何止千万之多?
他父亲陈长生不是气量小的人,否则也不会有并吞八荒,合并诸大洲成一国的志向。
扶余人虽然在一千多年后成了气候,但这并不是陈长生为此非要灭了扶余的主要原因。但养虎为患的事情陈长生从来不干,他要来个乾坤大挪移,将扶余人的“龙脉”一刀斩断,并且将扶余人彻底迁出这块地方,并且用其他民族的血来混合他们的野性,使之子孙后代,也不能再给大凉帝国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