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也不知道大凉皇帝陈长生怎么知道他来的。他也不想。反正他不用花钱住什么国宾馆了。他很高兴。
“看来,朱四并没骗我啊!”牛二心里还感激朱四呢。岂不知,是有神人相帮,他才能得以见到陈长生的面。
陈长生在太和殿召见了牛二。
同时参加的还有六部一省的主官和副官等人。
之前,陈长生不理解,为什么皇帝办公要在那么大一个大殿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处理政务。单独整个办公室他不香吗?
等他当了皇帝,才知道这么做的好处。
陈长生每天要处理的政务都是帝国各地的军政大事。这些事情,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到方方面面,并不是哪一个部门单独能解决的,陈长生的作用就是协调这些部门运作,共同解决问题。
所以,在太和殿把六部主要负责人都集中起来,也就相当于每天都开个联席会议,太和殿也就相当于一个政务大厅了。
一件事奏上来,陈长生拿过来一看,这事儿归你户部管,那户部就接过去了,那件事得需要你工部和户部一起办,那当场就让俩人沟通落实了。
否则,陈长生看一个折子,然后让人把户部的叫来,再看一个折子,又让人把兵部的人叫过来,太浪费时间,而且各部还容易出现推诿,把他们都召集在自己面前,结合部有什么困难,陈长生就给协调了。
这是为了办事效率高。
你想,那么大的帝国,每天要有多少事儿需要处理?
多拖一天,就很容易酿成大祸。
而且面对面办公,彼此相互监督制约,也少了很多猫腻儿存在的空间。
所以,陈长生也爱上了天天上早朝开个早会。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也了解下属下官员的状态。
陈长生就是在太和殿召见的牛二。
牛二一进殿,也有些发蒙。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皇帝。但想着陈长生是他丈人的同学,他心也不那么慌了。人熟为宝,陈长生虽然当皇帝了,但总不能不念旧情吧?
陈长生也的确没啥架子。
听说牛二是王斌的女婿,也多问了几句家常磕儿。听说王耀祖不幸遇害,也是唏嘘感叹了几句。
群臣见牛二像个愣头青,说话直来直去,没有什么礼数,都暗地里笑大梁没人了,竟然把这种人派出来出使。
“呃,皇帝陛下,我也知道你忙,我也不说废话了,我来就一个目的。想买发电机组。你看你给批几台呗,然后我这就回大梁去。”牛二道。
“哦?”陈长生一听,犹豫了。
牛二啊牛二,你这会不会唠嗑啊,我刚和你说两句客套话,你就当我要和你过命呢?那发电机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那是国之重器,我大凉全国一年也就能生产那么几台,各地排着队买都轮不到,怎么被你这一说,怎么跟买白菜似的呢?
不过,他一个当皇帝的,当然不能跟牛二这么唠嗑,要是让牛二抢白几句,犯不上。
于是,他把头转向左丞相李牧。
“他说的发电机组,还有吗?有就卖给他两台。”
李牧是多聪明一个人啊,一听陈长生这么说,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呃,陛下,这个我得派人去问问。牛兄弟,倒时候你找我就行。”李牧和颜悦色的说。他也要等下朝之后,听一下陈长生的想法。然后再按陈长生的意思去办。如果陈长生不想办,那他就推脱呗,反正这个事儿他得替皇上背着。
“哦。那行!那我什么时候找你去?”牛二一听,不放心的问。
“明天吧。明后天你听我信儿。”李牧道。
等散会了,别人都走了,李牧没走。他得问陈长生这事儿怎么办。
“哎呀,怎么整呢?这个牛二还是我老乡的女婿。我要是一口回绝他,难免让人说我六亲不认。”陈长生念叨着。
其实他哪里是看王斌的面子啊。
王斌和他关系再好,那也是敌国的官,他是看国师的面子。
这个牛二眼瞅着情商就不在线,但再怎么的,既然国师张恒都提前打招呼了,他这个事儿还必须得办。
但他要同意把发电机卖给敌国,开了这个口子,那可就起了不好的头儿。以后牛二再找他,这次是买发电机组,下次要是买大炮呢?他怎么办?同不同意?如果他不同意,牛二会不会仗着这层关系,拿自己做幌子去和地方官员走后门儿?毕竟,皇帝都亲口把战略装备卖给大梁了,他们又差啥?
李牧一见陈长生为难的劲儿,心里就明白了。
陈长生是不想办,但又不得不办。
“陛下,卖给他们发电机组是不行的,但咱们可以考虑租给他们。或者,直接派咱们的人去大梁,经营发电厂。这样,发电机组虽然运过去了,但主导权还在我们手里。他们要是用于不轨的地方,咱们就可以停电。”
“诶,你这招好啊?我咋没想到呢?”陈长生听李牧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透亮了。
对啊,这样既不伤和气,又可以控制发电站的用途,还能搞回一大笔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中中中,就这么办,具体的事儿,你操作去吧。那个牛二,我没时间,你也照顾照顾。”
军臣二人一拍即合。
陈长生回去的时候,特意去国师张恒那里去了一趟。
把见牛二的事儿说了一遍。
张恒微微一笑,“嗯。我都知道了。”
牛二什么时候来的,他都算得妥妥的,陈长生怎么应对他的,他当然心里也有数。
但接着,张恒说出的话,让陈长生一阵惶恐。
“我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我也算了,我的寿元已经到了,恐怕这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啊?”陈长生一听,大吃了一惊。
他知道张恒神,但没想到张恒这么神。竟然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
当然,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张恒所谓的死,可能就是一种托辞。他是个神仙,得道之人,当然不会长久住在凡世,就算是皇宫,张恒也不稀罕。
陈长生也知道留也留不住他。
“国师,我在您身边实在时间太短,人也笨,您还有什么要教我的吗?”陈长生悲切的看着张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