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男儿志在四方,为国家分忧,方不枉在这世上行走一遭!”草堂内,宋曦正对陈长生谆谆教诲说。
“嗯,老夫子说得极是。天地这么大,我也想出去走走。只是学生婚期将至,等我完婚之后”陈长生本来在抚远县呆得并不开心,宋曦的话倒提醒了他。
他现在家财不说万贯,也有千两银钱。和月娥来个蜜月度假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那家国情怀,陈长生心里想,还是算了吧。
自己怎么活过来还不知道,这个朝代真没赋予他什么好处,他也没必要撇去身家性命去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皇帝卖命!
就在这时,李大勇急慌慌走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简直失了体统。”宋曦见李大勇满身酒气,嘴角眼眶乌青,不免狠狠瞪了他一眼,嫌弃道。
“二弟,不好了。你的卷子被掉包了,举人恐怕是考不上了!”李大勇气喘吁吁嚷道。
“大哥,不可乱说。你有何证据?”陈长生呼的站起来,盯住李大勇。
他怕李大勇酒后乱言,被官家以诽谤入罪!
“二弟,我没有乱说,是那薛蟠龙亲口说的,屠狗的鲁二和卖草鞋的冯元庆皆可作证!”李大勇急的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陈长生看。
“宋老夫子?”陈长生心里一震,扭头看向宋曦,希望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毕竟,这件事实在太大了!
宋曦
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科举考试,从个人来说,那是读书人改变命运,跃升阶级的唯一途径,从国家层面来说,那是为君王选拔治国人才之举。如此被小人操纵,那还得了!
“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一定替你调查清楚!”宋曦面色严峻的说。
“谢宋老夫子!”陈长生一鞠到地。
“另外,这抚远县你恐怕暂时不能待下去了。老夫有个朋友,你可投奔他去,暂避一时。待事情有了定论,再回来也不迟。”宋曦想了下又说道。
“是。学生明白。只是那董家”陈长生犹豫说道。
“皮不存焉,毛能存否?”宋曦冷笑一声。
这陈长生哪儿都好,就是对女人念念不忘。
“是。”陈长生感慨叹息。
他知道宋曦不是吓他。这件事若是追究起来,恐怕朝野要掀起巨大震动。会牵连许多官员。那些世家为保存生机,难免会狗急跳墙,不择手段。很可能会对他下手!
宋曦当既给陈长生写了一封推荐信,让他不要耽误,今夜便走。
陈长生拿了信,立即带李大勇回去准备。
而宋曦则另外修书一封,将此事详细写明,让门僮送往太子亓无忌那里。
“看样子,这是打击世家势力最好的时机了,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把握得住啊!”宋曦望着门僮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忧虑。
陈家大院。
陈长生急匆匆回来,即令谢虎准备两辆车马。只说
自己心烦,想要出行。又让谢豹去陈记药房把许贺年叫回来。
“哥,你怎么啦?”陈巧儿见陈长生出去一趟后,面色沉郁不乐,担心问道。
“巧儿,哥恐怕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你嫂子月娥了!”陈长生烦心的捶墙说道。
“你就为这事儿?”陈巧儿掩口笑道。
“你还笑?哥为了娶你嫂子,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陈长生急躁的瞪着妹妹。
“哥,那如果月娥嫂子真的来了,你高兴不?”陈巧儿笑道。
“嗯?”陈长生听话听音,见妹妹这样说,禁不住扭头向后院望去。
“陈郎小女子有紧要事情,万不得已前来报信。”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冲陈长生款款一拜道。
“月娥?!”陈长生惊喜交加的奔了过去。
“陈郎,我父亲对不起你”董月娥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就在薛蟠龙得意洋洋告诉董学文中了后,董学文立即告诉董月娥,他准备这几日就为她准备婚礼。
董月娥听完后,假意让侍女备酒庆贺父亲高中,自己趁机跑出来找陈巧儿给陈长生报信。
“月娥,你不要说了。一会儿你跟我走!”陈长生止住董月娥,让她准备和自己一起出行。
“陈郎这可不行。我还要回去。”董月娥坚决拒绝道。
“月娥,如果此事当真,你父亲就要坐牢,你都可能被牵连进去。”陈长生又急又恨道
。
“陈郎,我早知道结果,但我和你并没有成婚,如此不清不白,即便是活着我也不会开心。”董月娥正色说。
“愚!”陈长生气得差点骂出口。
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贪董月娥的颜色,而没有从董月娥的角度考虑。此时如果自己夹带她离开,董月娥恐怕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如此刚烈有节气的女子,不仅让陈长生更加敬爱。但自己若带她走,一旦董学文和薛家告自己拐带妇女,恐怕自己也保护不了她。
“陈郎放心,我知你心意,月娥生是陈家人,死做陈家鬼。绝不会背信弃节!”董月娥冲陈长生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薛府中。
那薛蟠龙自知失言闯祸,不敢见自己的父亲,只回到房里把被一蒙,希求李大勇等人不会在意这句话,将事情蒙混过去。
倒时一顶花轿将董月娥抬来,自己好享受金屋藏娇的美事。
但纸里包不住火。
薛家老爷子晚上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个家丁脸上有伤,于是叫过来问。
那家丁不敢隐瞒,将白天跟薛蟠龙去董家,回来和李大勇等人打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家老爷子听说薛蟠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把绝密之事泄露出去了,气得浑身哆嗦,眼睛一翻,口吐白沫跌倒在地。
薛家家人见老爷不中,急忙喊人。
“这个不成器的畜生,薛家就要败在你手上了!”当薛蟠贵从县里赶回来时,见
薛老爷子正拿拐杖打得弟弟满地乱滚。
“那董月娥实在是红颜祸水!绝不能让她踏进薛家半步!”薛蟠贵问清情况,也吓得六神无主。
但接着,他眼珠一转,着令手下立即抓李大勇和其他参与打架的两人。
另外,又着人去陈长生家看情况,只想把事情捂住。
“万不得已,只好先告他个纵奴伤人,在牢里动手。陈长生死了,就没有人追这件事了!”薛蟠贵此时也是豁出这官不做了,也要保住脑袋。
热锅蚂蚁般等了好一刻。派出去的奴才终于回来了。
“如何?”薛蟠贵急忙问道。
“大少爷,陈家人走了,只剩一个老奴看守房屋。”
“快,抓人,抓人呐——”薛蟠贵只觉得天晕地转,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