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见周可馨忽然反水,拿不到服人的证据,又听说陈长生似乎和黄县令有私交,也不敢随意抓人,只好强忍着想要离开。
“你把我陈家当成大车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时,陈长生厉声喝道。
“陈长生,本官是县里都头,据报案前来查验,你想怎样?”武进怒道。
“呦,武都头,别急啊。既然你是本县都头,当然熟知大梁律法,构陷诬告有功名之人,该当何罪?恐怕不是徒三千里那么简单吧?”陈长生转而一笑问道。
“嗯?”武进一愣,不由回头看向那“原告”。
“大人,此事全不干我的事啊!”那小老头一听陈长生要追责,吓得噗通一声跪倒。
田富贵也脸色煞白的倒退了几步,竭力想躲开陈长生的目光。
“呵,不干你事,那你身后定有主谋。如果明日之前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自当写状子到县里去告你!”陈长生一字一顿说道。
“武都头,请你给我做主啊!”那老儿一听,吓得跪地连连磕头。
“哼!”武进狼一样盯着陈长生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扭头带人离开。
“陈公子!”谢虎急忙把门锁上,面带忧虑的看着陈长生。
陈长生今夜所为虽然大快人心,但他深知,那武进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没有得手,下次还会找陈家的麻烦。到那时,他不知道陈长生能否还能应对。
“陈公子”周可馨见陈长
生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把一伙儿如狼似虎的公人赶出家门,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次她赌对了。
“哥,我家为什么这么多麻烦事儿啊!”陈巧儿委屈的扑到陈长生怀里。
“大家都回去安心睡吧。明日我自有主张。”陈长生说完,回自己书房去睡觉。
陈长生自从打了朱能之后,屡次被这几个宵小恶心骚扰,如果今日不是他警惕,又用特殊方法降服了奸细周可馨,后果不堪设想。
“武进这个奸猾小人,如果不能及时惩治,以后也会是个心腹大患!”陈长生暗想。
但武进毕竟在衙门里行走多年,已经是个老油条。自己虽然有理,但想搬动这厮,还要多想办法才行。
毕竟他现在只靠仓库赚了些钱,却没有过硬的关系!
虽然这两天和宋曦与黄县令有些交集,但陈长生暂时还不想动用,他要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人情这东西,就像银行里的钱,拿出来用就没了。
如此琢磨,辗转反侧,陈长生睡不着。于是又打开摄像头,想看一看周可馨如何,今天若不是她反口,恐怕这件事还没法解释了,至少要被武进那厮带到捕房里去,遭一番羞辱。
这一看不要紧,陈长生下了一跳。只见那周可馨正拿着一条丝带往房梁上搭,看样子想要寻短见。
“玛德,你这是玩儿什么呢,老子好好的房子要被你弄成凶宅了!”陈长生来不及穿鞋,几步跨到西屋。
那
周可馨刚站在凳子上把脖子往绳子上伸,就被他一脚踹倒。
“公子,小女子在原东家那里受尽屈辱,今番又被人利用,已经没脸再活下去了。求公子放过!”周可馨见陈长生神兵天降,跪在他面前痛哭失声。
原来,她回来后想来想去,觉得武进不会轻易放过她,倒时再把她带回牢里去,恐怕会遭受无法承受的酷刑,甚至被卖到官窑里去。
“起来,看样子你对我还是不了解。我说你在我这里没事儿,你就没事。”陈长生一把将周可馨提起,自己陪她坐在床上。
周可馨见陈长生并没有看轻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伏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弄得陈长生又想和她用弹子玩游戏了。
如此闹了一晚,转眼天亮了。
陈长生也顾不得睡,草草吃了饭。带谢彪去县城。
他昨夜已经打听了周可馨原来的东家,进县城直接去了那家砸门。
那家老爷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陈长生书生打扮,身边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书童来找,一脸懵逼。
陈长生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二十两银子,让他把周可馨的案子撤了,人也卖给自己。
在大梁朝,买个寻常丫头,也就几两银子的事儿。
“你还惦记那骚蹄子,老娘不死,你就死了那份心。”那家老爷还在犹豫,他家主妇闻声出来,一把夺过银子,满口答应下来。
陈长生拿了卖身契,又亲眼看着那家主人
到衙门销了案。这才放心。
从县里出来,陈长生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董家村草堂。
“先生云游去了,不知几日才能回来,公子请回吧!”门僮说。
“看样子,求宋曦收自己为门徒的事情只能等一阵了。”陈长生见草堂外果然没有车马,只好悻悻而归。
好在董家约期一个月,时间还赶趟。所以陈长生也整理精神,准备在这段时间先修身齐家,把修建庄子的事情定下来。
“现在你放心了吧?”回到家,陈长生将卖身契给周可馨看了,又告诉她衙门那头已经没案底了。
周可馨这才如释重负,磕头谢恩。
陈长生虽然花了大价钱买回了周可馨,但他并不后悔。毕竟经过这一番波折,他相信周可馨绝对会忠于自己。
正说着,谢虎来报,说门外有人驾马车来拜访。
陈长生迎出去一看,原来是王记典当行差人来送那一百两银子。
“我家老爷说了,如果陈公子家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尽可拿过去。王记一定给最高的价!”那人说。
“替我谢谢你家老板。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再去。”此钱来的倒正是时候。陈长生高兴收下,又给了差人一把铜钱,打法他乐呵呵回去。
刚回去把银子藏进书房保险箱里不久。
谢虎又过来禀报说村里乡亲来找。
陈长生出去一看,原来是昨日来贺喜的那些人,陈长生昨夜怒斥武进,将一众捕头官差赶出家门的
事情早就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
再加上有人认得王记的车马,又见伙计对陈长生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老爷,都目瞪口呆。原来陈长生如此硬气,是有后台的。
人就是这样,爱干锦上添花的事儿,昨夜没有献投名状的几个也都表达了要依附之意。
陈长生来者不拒,一一答应。
“你们既然来投我,我也要了解个大概情况。谁有手艺,谁擅长耕种,家里人丁多少,有多少地,都报到谢虎谢管家那里。你们那亩地也别种了,我按市价收了,钱发放给你们。过几天收了地,我发你们种子,都在我这里统一种冬小麦。”陈长生说。
那些村户也知道这是规矩,并无异议。陈长生算了算,如此自己在城关村又多了三十多亩田地,八九户佃农,俨然已经可以建个中型的庄子了。
随后,他又让谢虎任管家,管理这些新投来的庄户耕种收割,修房整地之事。
谢虎见陈长生如此重用,也是十分感动。待众人散去,陈长生又把谢虎叫到自己堂屋里来。
“一会儿从我这里拿几匹布料,凡投靠我陈家的,每人一套新衣裳。”
“陈老爷,这二三十口子人,要做新衣裳可是一笔不小开销啊,咱这地里还没有什么收入”谢虎有些犹豫。
“诶,既然村人能投靠我,总要有所表示,他们与你不同。你我之间是义,而他们则是利自当先,这
些布料,你就说你争取来的,给他们些甜头,以后说话管事也方便。”陈长生说。
“谢虎却不敢争功,待会儿我就去办。”谢虎见陈长生将自己引为知己,越发敬重自己的东家。
随后,陈长生又喊自己的书童谢彪。
“公子,找我何事?”片刻,谢彪叼着一个馒头跑过来问。
“一会儿吃了饭,我要你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儿。”陈长生沉吟着说。
武进这厮一日不解决,他就不能安心办其他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