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起伏的山峦,围绕着整个天星小镇。
几人走了二十几分钟见到停在山下的车和姜宸的保镖。
有人认出司瑾郁,对他十分客气。
“司少。”
司瑾郁点点头,看了一眼山上,林间树木繁多,半人高的杂草随处可见,也没条固定的路。
入了山很容易迷路,
“不跟在老爷子身边,出了事谁负责?”
这……
保镖几人面面相觑,犯了难。“司少,不是我们不愿意跟着,正是姜老命令我们不许上去,你也知道姜老说的话,向来说一不二。”
更何况这条路姜宸不知道得多熟悉。开始时他们也很担心、甚至劝说。只是姜宸都无动于衷。
时间不早,天色渐晚。天边的太阳还未落土阳光透过林间树丛施舍些光芒下来,照亮前进的路。
司瑾郁随手脱下西服,挽起衬衣袖子。
打算自己亲自上山去找。
姜七紧抿着唇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走,那盘旋在男人头顶上方的黑雾没有散去。她用指尖泄出一丝灵力,冲不散的黑雾反而使得颜色更浓郁、雾团更大。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脸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冲着姜七所站的地方龇牙咧嘴。
似乎不满她刚才的阻挠。
怨气不轻啊!
姜七之所以跟出来,只是在酒店的时无意发现有东西跟在司瑾郁身边,对她来说毫不起眼,对普通人就不一样了。
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要人性命。
瓷瓶已碎,救人一命就当她付车费钱。师父说过他们玄门修仙者最注重的就是因果。别人的因果,自己的因果。有来有往、方能抵消。
何况她瞧着司瑾郁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反而是那隐匿在黑雾中的东西,有几分蹊跷。
保镖没有刻意关注她的行踪,姜七离开的很顺利。
在司瑾郁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
姜七瞅准时机施展灵力将盘旋于男人身边的一团黑雾勾了过来。
没想到会被偷袭,黑雾怨气爆发、灵力震散黑雾、藏匿在其中的东西得见天日。
看着司瑾郁他们走的越来越远,他抓耳挠腮的着急。
“小丫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赶紧放开我,小心我吃掉你。”
“死了不去投胎,还想害人。我现在就灭了你。”姜七双手叉腰,恶狠狠的朝对方说到。就是脸和凶狠不怎么搭边,对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中。
“凭你?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话音落,林中阴气大盛。这老头死前带着怨气,死后怨气不散,时日一长就能化为厉鬼。
厉鬼比普通鬼魂更厉害、伤害力更强。
姜七勾唇一笑、这一笑莫名有种阴邪的模样。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等她破开手指上的肌肤,一点点血丝从指尖渗透出来。一时间,林中温度骤降。
更多更强浓厚无边的阴气,从姜七体内迸发出来。
在惊恐与绝望中,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
“是他把我害死了,是这个逆子把我害死了。我不甘心、我死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镇魂印在姜七手中发出阵阵金光。
听到这话她稍稍收力控制住。“不可能,他身上没有业障,他没有害过人。”
“废话,他想害人还需要亲自动手吗?你是不是看他长得帅不忍心下手。”
莫名被戳中心事,姜七尴尬的别过头。嘴上还得硬抗着。“胡说八道,我玄门姜七、脚踏阴阳两界。会因为男色低头?”
“那你把我放开。”
“你又长得不好看。”
男人:??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姜七立马捂嘴改口。“这可不行,你既然已死。生前事就与你再无关系,我看你灵魂现在还没黑透、还算有救,等我开鬼门将你送走。下去后好好解释,争取宽大处理,还能投个不错的胎。”
镇魂印激动的发出阵阵蜂鸣。
男人一听,这是没希望了啊!
于是奋力挣扎起来。
拼死也要从姜七的禁锢下逃脱。
姜七是谁?千百年来都不将天下放在眼中,被无数修仙者追崇的仙门第一人。
能力超强悍,死后更是跳出三界之外,天道也得惧怕三分的存在。
对付一个小小的厉鬼,动动指尖便可以。
衡山突然暴涨的阴气,引起地府注意。
判官派了黑白无常出来看看,两人一白一黑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我就说这阴气怎么这么熟悉,是姜七!那就不奇怪了。”小黑说的话被小白听去。上一任白无常因为某些事情辞职入了轮回,新上任的小白才入职不到百年。对于姜七这个名字不熟悉。
但凡在地府工作三百年以上的鬼差对这个名字可是深恶痛绝又深深的害怕。
黑无常拍拍白无常的肩膀。“你年纪小不知道也没事。总之记住一句话,以后在人间走动遇见姜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她很厉害吗?”
“就这么说吧!阎王见了她都得叫声姑奶奶。”
那是挺厉害的。
“黑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以后在人间走动遇见姜七能跑多远跑多远。
两道黑影来无影去无踪。
走在山路上的司瑾郁突然停下脚步。
身边的流光嘀嘀咕咕有些抱怨天气。“这温度怎么突然下降这么多。”
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无端开始晃动、路丛可见度不太高。偶尔窜出的小动物,像是受到什么恐慌、纷纷逃窜。
流光顿时紧张起来,手自然的摸向腰间的武器。
这丛林间该不会有熊、老虎之类的大动物吧!
“老板,要不我们先回去?”
司瑾郁摇摇头,继续往前,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山门前的白发老者杵着拐杖早已等候多时,他把身边的保镖全都遣散在山脚,眼巴巴的瞅着那一道小小的缝隙,眼里带着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随即又有些苦恼,摸了摸眼角的皱纹。
眼底带上一丝失落。
自己都这么老了,她见到了一定会嫌弃的吧。
这些年、他年年都来。
她说过,等睡够了就会醒来。
这一等啊!就是几十年。
今天等不到明天继续来,放在侧边口袋的手机也不知道响了多少次。
今天就等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