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又是一拜:“我先前确实对先生有所误解,我以为百姓对先生的本事有些夸大了。”
“今日一见,才知道自己的无知。”
“先生不仅胸有丘壑,还心系百姓,澶州和先生关系不大,先生都没有丢弃百姓,可见先生之担当。”
“还请一定要公子助我!”
陈之修心中吐槽:“你说的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么?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还没等陈之修说话,红娘子道:“先生若是不答应,那我就在这不吃不喝,直到先生同意为止!”
而后对着手下一众水匪吩咐:“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
“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先生同意为止。”
等于不同意,她就要和陈之修一起饿死,同归于尽。
陈之修:“......”
心头一万匹泥马奔腾而过。
面上无奈,挤出假笑:“嘿嘿,小红姑娘但说无妨,能力范围之内,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红娘子大喜:“太好了,陈公子同意了。”
“多谢先生助我。”
对着陈之修一拱手后,转身带着一众水匪离去。
徒留陈之修和谢英俊愣在原地。
陈之修呆呆地看着谢英俊问:“我刚才答应她什么了么?”
谢英俊点头:“你说能帮上忙的都帮!”
陈之修又问:“她刚才又说让我帮什么忙了么?”
谢英俊摇头,而后道:“前面不是听看守和送饭的说红娘子要留你做压寨丈夫么?”
“这应该不算在你能力范围之外吧!”
陈之修大惊失色:“娘的,大意了!”
......
陈之修心事重重,躺在船舱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船舱不时左右摇晃,陈之修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
眼皮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关州,城门处。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从官道急奔而来,列阵于关州城门外。
粗略估计,人数不下千人。
守城的军士吓了一跳,慌忙关上城门。一名军士往关州城内跑去,大概是去报告知州了。
门楼上,一名军士颤抖的声音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队人马中一名身穿将军铠甲的魁梧汉子越众而出,对着城头大喊:“吓了你的狗眼!”
“好好看看这面军旗!”
门楼上的军士被骂得一愣,抬眼朝队伍中的军旗看去。
只见一面描着黑边紫底的大旗上,绣着一个周子大旗。
军士是个小队官,算是有些见识,一眼便认出,这是二皇子周战的军旗!
而后对着下方拱手:“将其抱歉,小的身担守城重责,不知是敌是友,只先行关上城门。”
“还望将军见谅!”
为首这名将军正是二皇子的心腹大将,孙峰。
孙峰轻轻点头,神色有些桀骜,冷声开口:“不知者不怪,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快开城门迎接吧!”
城门楼上的军士顿时面露难色。
大威朝大到王公贵族,小到衙役捕快,有谁不知道二皇子狼子野心,与太子不和。
他若是贸然开城门,万一二皇子是要造反怎么办。
退一万步不说,就算不造反,二皇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被太子知道了,他会放过关州知州,知州老爷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这名军士硬着头皮:“抱歉,这位将军,按照朝廷规矩,想要开城门,要有相应的文书。”
“我等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希望将军不要为难。”
下方的孙峰大怒:“娘的,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二皇子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儿子,怎么亲儿子在老子的地板行走,还要文书?”
门楼上的军士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队官而已。”
“这些事,小的可做不了主。”
“娘的,给脸不要脸!”孙峰怒不可遏,从马鞍处取出一张长弓,而后又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
张弓搭箭,瞄准城头:“娘的,我再问一遍,离开是不开!”
门楼上的小队官和几名军士吓得缩回了脑袋,躲着城垛之后,大声喊道:“将军息怒。”
“小的只是想保住一条小命而已,并不想与将军为难。”
“还请将军不要冲动!”
队官的声音中带着胆颤。
下方的孙峰将弓弦拉满,准备放箭,口中呵斥:“老子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就要放箭。
此时,一道声音将他打断:“慢!”
孙峰听到声音,急忙收起弓箭。
抱拳一礼:“殿下!”
说话之人,正是二皇子周战。
周战骑着马来到孙峰身边,声音不冷不淡:“算了,既然关州不欢迎我们,我们就不进城了。”
“就在城门这里侯着陈公子即可!”
孙峰高声应诺:“是!”
而后伸手一挥,列阵的军士分列道路两旁。
周战接着问:“按时间算陈公子应该已经到码头了吧?”
孙峰恭敬道:“是,属下已经派人探查去了。”
说话间,此时一匹快马直奔二人而来。
带起一阵烟尘翻飞。
快马在周战十余步处停下,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士翻身下马。
几步上前,跪在周战面前。
抱拳道:“报!”
“关州码头发现千余名,山匪。”
“将陈公子围在船上!”
周战大惊,问:“陈公子可有事?”
军士禀报:“陈公子带着三百名护卫将山匪冲散。”
“一路追杀,千余名山匪死伤过半!”
周战振奋道:“好!”
“陈公子不愧是手刃刘宗的英雄,千余名山匪,根本不够陈公子塞牙缝。”
而后对着其余众人大喊:“快,随我一同前去迎接陈公子!”
此时,这名报信的军士大声道:“殿下,还有一事!”
周战被打断,心中不满:“还有什么事?”
“在护卫追杀山匪之时,陈公子的船沉了。”
“而后...”
周战急切地问。
军士继续道:“陈公子不会水,而后被几名水匪劫持去了!”
“什么!”周战面色剧变。
他对陈之修可是势在必得,如今人都到关州了,仅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他要的人劫持走。
这已经不仅仅关乎到陈之修自己了。
而是关乎到他周战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