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蠡继续道:
“老夫不仅不觉得陈小友做事狠辣,相反,老夫还十分欣赏他没有妇人之仁。”
晋王和赵恩听罢,齐齐点头认同。
周馨兰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
“欧阳先生,你也太狠心了,简直就是大魔头。”
晋王呵斥:
“馨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得对欧阳先生无礼。”
“哼!不理你们了。”
周馨兰面带不悦,转身就走。
欧阳蠡却不以为意,哈哈大笑起来。
晋王拱手道:
“欧阳先生勿怪,馨兰她缺乏管教...”
欧阳蠡忙摆手打断:
“无妨,无妨,晋王如此多礼,真是折煞老夫。”
此时,门外一名亲卫小跑了进来。
来到晋王跟前,大声禀报:
“报,晋王殿下,大捷!大捷!”
亲卫说话的时候面带喜色。
走到一半的周馨兰听到‘大捷’二字,又折返回来。
晋王心中对‘大捷’好奇,见周馨兰折返,有意逗一逗她。
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而调侃道:
“馨兰,你不是不理我们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爹爹~~”周馨兰一把抱住晋王的手臂,撒娇地摇了摇。
转而快速问向那名亲卫:
“快说说,是什么大捷?”
几人会心一笑,都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名亲卫身上。
“回禀晋王,前方战报,泽州大捷。”
“二皇子大胜叛军,斩敌数万,缴获军资粮草无数。”
“追杀敌军三十里。”
晋王、欧阳蠡、赵恩和周馨兰四人同时大喜。
晋王确认道:
“真的?战报呢?快让本王瞧瞧。”
亲卫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份军报呈上。
晋王快速接过,打开,仔细端瞧。
其余三人皆是期盼地望着晋王手中的军报。
军报不长,晋王片刻功夫看完。
而后喜出望外:
“好好好,此仗打出了我大威朝的军威。”
“二哥果然骁勇善战。”
欧阳蠡也是精神大振:
“不错!”
“此次大捷,最少可保我大威朝五年之内,无刀兵之忧。”
周馨兰拍手叫好:
“二叔太厉害了,揍得叛军满地找牙。”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赢的。”
赵恩也是兴奋地挥拳。
“末将只可惜不能与二皇子一道,在战场上陷阵杀敌。”
氛围一片大好,欧阳蠡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哈,晋王殿下,果然是世事难料。”
“智谋再高的人,也难免百密一疏。”
晋王不解:
“欧阳先生,何出此言啊?”
欧阳蠡开怀大笑:
“晋王莫不是忘了陈小友前几日的预言了么?”
周馨兰恍然大悟:
“啊,我想起来了,他说什么二皇子赢不了叛军。”
赵恩跟着补充:
“还说什么局势会陷入僵持,叛军想要绕过险峻山脉,沿着漳水东出,攻取相州。”
晋王仰头大笑,一副恍然之色:
“哦!哈哈,本王太过高兴,差点忘了这茬了。”
“不知道陈之修此子,若是得到泽州大捷的消息后,该会是何种反应?”
欧阳蠡也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陈小友当日言之凿凿,老夫险些信了他的鬼话。”
“如今看来,他的心思也太过谨慎了。”
“看来这神鬼莫测的陈小友也难免犯错啊。”
周馨兰在一旁坏笑:
“我等不及看他吃瘪的模样了。”
晋王大手一挥:
“走,我等去拜访一二。”
几人同时露出期盼的神色,等着看陈之修的笑话。
......
澶州城,陈家宅院。
巳时一刻。
处理完院子中的尸体和一众俘虏。
陈之修搀扶着林晓婉,从一处地窖口爬了出来。
这是陈只修早先准备的藏身之所。
专门为昨晚的行动准备。
在他自己宅院杀人,就算杀的是当今天下,颇有声名的大才子,刘文学。
朝廷追查到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更何况刘文学是以贼人的身份进的宅子。
而且刘文学还不是他亲手杀的。
杀刘文学的人,是那五百名家丁。
五百名家丁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有刘文学的血。
被选中做他护卫的不论,那些领完钱,回家的人。
他不相信那些人会这么傻,主动说出自己是杀人凶手。
“小心些,别摔着。”陈之修在一旁提醒林晓婉。
刚出地窖,光线刺眼,走路有些不稳。
“夫君,你没事吧?”
林晓婉刚一出地窖,就强忍刺眼的光线。
一脸担忧地打量陈之修,生怕他有半点受伤。
陈之修原地转了两圈,拍了拍胸脯:
“娘子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
见陈之修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继续问:
“夫君,咱们的酒呢?酒没事吧?”
陈之修摸了摸林晓婉的脑袋:
“放心吧,酒没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拦咱们卖酒了。”
“啊!”林晓婉吃惊地长大了小嘴。
好奇问道:
“那澶州的酒商呢?他们会善罢甘休?”
陈之修耐心解释:
“娘子放心,如果说他们是老虎。那么现在,他们最多算是没有牙齿的老虎。”
“我将他们的家丁队伍彻底打残了。”
“等咱们的酒彻底占领市场,他们的酒就彻底卖不出去了。”
“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我给他们留了条活路。”
“那就是购买他们所有的酒。”
“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捏住他们的命门,以后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
林晓婉先是大惊,而后立马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可是夫君,他们那么多酒,我们吃得下么?”
陈之修点头:
“以目前他们的产量,完全没有问题。”
“以后销量进一步增长,我们自己酿造的酒会跟不上蒸馏的速度。现在加上采购的酒,我们酿酒压力会减小很多。”
“我会给这些酒商定量的采购份额,防止他们产能过剩。”
“每家份额不同,让他们相互竞争,进一步瓦解他们的小团体。”
林晓婉愣愣地点头。
而后一脸钦佩的赞叹:
“夫君真是足智多谋,这样的手段,当真...当真...”
说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随后干脆道:
“当真让人钦佩万分。”
话音刚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地窖中传来:
“儿啊,儿,怎么好好的又让爹藏到地窖里了。”
“是不是咱们家的死对头刘家有来了。”
“儿呀,你没什么事吧?”
“刘家这次又想怎样。”
“你跟爹说,爹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年可活了,不行爹跟他们拼了。”
陈之修无奈摇头:
“得,便宜老爹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