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蠡点头:
“倒是在意料之中,此时必然已经和二皇子的守军交上手了。”
“不知二皇子那边战况如何?”赵恩有些担忧。
晋王再次问道:
“可有打听清楚,这刘宗东路大军是何人带兵?”
“前线消息,是刘宗亲自领军。”亲卫恭敬。
“亲自领军?”晋王面色凝重。
接着下令:
“再探,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亲卫应诺离去。
“爹爹,你说咱们能打赢刘宗么?”周馨兰有些担忧。
晋王双眼深邃,缓缓开口:
“二皇子向来骁勇,一定能打赢的。”
欧阳蠡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最可怕的不是刘宗,而是东北边境的北辽铁骑!”
几人同时失声,都不愿意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
澶州城,陈家宅院。
戍时三刻。
李二蛋领着一众家丁,护送着数十余辆马车,正准备出发。
陈之修站在宅子门口的石阶上,对着李二蛋道:
“夜间送酒,二蛋,你千万小心!”
“一切按我吩咐的去做,切记不可擅自行动!”
“是!”李二蛋右手放于胸前,站得笔直。
林晓婉在一旁不解:
“夫君,你不是说将马车召集到一起行不通么?为什么到了夜里,还要这样做?”
“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危险么?”
陈之修轻笑:
“晓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十几辆马车,这些酒商的人也聚不到一起。”
“夫君,难道这是诱饵?”林晓婉猜测。
接着又有些心疼:
“可是,十几辆马车的酒做诱饵,是不是太...”
陈之修笑着打断:
“晓婉,你怎么知道马车里装的是酒?”
“那是?”林晓婉疑惑。
“呵呵,晓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之修故作神秘。
......
的月楼。
刘文学和一众商人,坐在二楼走廊上。
欣赏着衣着暴露的风尘女子妙曼的舞姿。
与前几日的愁容不同,此时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惬意从容。
“这若若姑娘真是妖娆。”
“可惜了,想睡他,还要会作诗!”
“哼,婊子,既当又离。”
几位商人指着台上的若若骂了几句。
言语污秽,不堪入耳。
为首的唐老板转头对着刘文学道:
“我等大老粗是无福消遣了,恐怕只有刘公子,才能做她的入幕之宾了。”
刘文学做出谦逊的姿态:
“几位抬举了,我不过略通些韵律而已!”
“上不得什么台面!”
他心里却将几位酒商骂了个遍:
“这几个丘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几人同时大笑,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他们心里可不觉得刘文学在谦虚。
连个小小的陈之修都斗不过,这刘文学也不过是个无用书生罢了。
此时。
一名干练的家丁走了过来。
轻声道:
“家主,陈家动了!”
“哦?”
“陈家十几辆马车在护卫们的护送下,正在给酒楼逐个送酒。”
几位酒商嘲讽:
“呵呵,以为晚上聚集到一起,就没事了?”
“真是愚蠢。”
“哈哈哈,看样子,这陈之修是想不出来办法了。”
唐老板接着不屑冷笑:
“害得我挖空心思布局,看来都用不到了。”
刘文学面露忧虑,开口提醒:
“唐老板,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唐老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我们这次准备得如此重复,就算他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无济于事!”
接着道:“你去召集人手,给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烧喽!”
“是!”家丁拱手退去。
只听唐老板阴狠:
“这么些天的时间,你已经赚得够多了,从今天起,我让你一分都赚不到。”
其余几人大笑,点头赞同:
“哈哈哈,没错!”
“想要凭着点小聪明,就能斗得过我们?”
“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的。”
“天真!”
刘文学在一旁无奈拱手:
“几位运筹帷幄,刘某佩服!”
心里却骂道:
“目光短浅的粗鄙之人,真是无可救药!”
“等自己解决了陈之修,一定要与他们划清界限。”
这几马屁拍得几人心里舒坦,都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解决完这些护卫和马车,咱们直接去陈家宅子。”
“烧了他那酒厂,再抢了他妻子。”
“大家一起享用享用,如何啊?”
想到此种场景,几人高兴地鼓起掌来:
“听说他妻子可是难得的美人。”
“好!”
“妙!”
......
夜晚的澶州城,被一片繁星笼罩。
以往热闹的夜市。
今日却格外的安静。
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说不出的诡异。
虫鸣声在道路两边响起,直到马车的车轮与青石板地面摩擦的声音靠近,才缓缓停止。
百来人簇拥着马车。
脚步声却十分齐整。
正是李二蛋带领的陈家护卫队。
一个个青涩的脸上,此时都有些兴奋。
他们听老护卫说过,作为陈家的护卫,想要娶媳妇,就得盼着打架。
只要打赢了,少爷的赏钱十分丰厚。
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他们对未来都充满幻想的年纪。
做起事来,无所畏惧。
就在护卫们畅想未来的时候。
突然,一辆马车从街边的小巷子里冲了出来。
驮马嘶鸣,发力狂奔,朝着队伍的正前方冲了过来。
马车后面燃着熊熊的火焰。
突入出现的火焰映照在一张张青涩的脸上。
炙烤得他们的脸有些发烫。
整个街道也被这团火焰照亮。
护卫们这才看清,在街道两边,阴暗的巷子中,藏满了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
他们手拿着柴刀、菜刀等物,双眼释放出凶狠的目光。
着火的马车冲入队伍。
队伍前方的护卫反应迅速,急忙向两边躲闪。
一团巨大的火焰毫无阻拦,直直撞到了队伍前方的一辆马车上。
两匹驮马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
由于惯性,并没有停留,而是交错而过。
继续向前。
马脖子,马腿折断。
缰绳也在刹那间绷直,拉断。
两匹驮马畸形着身子再次撞到了对方的车舆上。
一阵鲜血飞溅!
驮马彻底没了生息。
任没有停留,继续向前!
两辆马车的车舆撞到了一切。
发出一声巨响。
下一刻驮马血肉模糊,变成了肉泥。
着火的马车在撞击之下,火焰猛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