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噶次噶次噶次

最后还是选择了一闷棍敲晕之。

程炳用脚尖踢了踢,确定此人再无反应之后郁闷地看向朱挽宁手中圆润的长木棍,“不是说为了保证公平只允许携带弓箭?”连每人一百支箭矢都是查好数的,她到底从哪摸来的棍子?!

朱挽宁望天,然后冷静问道:“不然你觉得我怎么把之前那四个捆起来的?”

树林是弓箭手天然的狩猎场,再加上对手没有防备,朱挽宁趁着对方分散开之后挨个放冷箭废掉对方武器,再跳出来沟通,奈何对方警惕异常,什么也不肯透露,于是闷棍敲晕,接着下一个。

四个人拖一块也挺费劲来着,朱挽宁愤愤咬了一口自己的烧饼,胳膊肘怼怼身旁青年,“弄醒吧,你来问问。”

之前她一对四,数量上不占优势,只能靠偷袭控制对方,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她只有一个人,所以朱挽宁坐树上一边等人一边看谁醒了补一棍。这次对面一个人,他们却有两个,

要问出来了多少人,问出这些人是打算埋伏还是只是顺便在这儿等候行动,问出来接头人跟后续队伍是怎么沟通的朱挽宁又咬一口烧饼,审讯什么的她不太擅长。

程炳蹲下身,手腕一抖,一把细刃的匕首轻巧滑出袖口,手指压着刀柄挽了个花,静默地贴上黑衣人的脖颈,声音冷厉,“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朱挽宁:“噶次噶次”还说她,程炳这小火汁不也携带私货。

黑衣人睁开眼,眸中平静,“你们是什么人?”

朱挽宁:“噶次噶次”居然这么快醒了?果然比前几个厉害。

程炳:“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莫非你还看不清状况?”

朱挽宁:“噶次”互放狠话环节哎

程炳、黑衣人:“别吃了!”

朱挽宁看着一起扭脸冲她吼的两个男人,咽下最后一口烧饼,真心实意感慨道:“你俩真默契。”

谁让他俩这么默契的?!

程炳按下自家不省心的孩子,重新拾起气场看向坐起来的黑衣人,“你是谁?”

黑衣人沉默片刻,反问道:“你们把我打晕了,不知道我是谁?”

朱挽宁笑嘻嘻插嘴:“我和哥哥在这儿占山占林为王,你进了我的地盘自然得听我的,我管你是谁,先打晕再说。”

程炳看她一眼,没反驳朱氏胡说八道,看向黑衣人等待他的回答。

黑衣人嘴角抽搐一下,“天子脚下占林为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被绑在身后的手悄悄摸向隐藏的匕首,进林子前他就知道情况有变,敢单枪匹马进来,自然有应对手段他匕首呢?!!

朱挽宁盯着他呢,小动作尽收眼中,微微一笑,抬手,一把匕首掉了下来,随即是一段绳子、一根软鞭、一个油纸包、一个水壶、一方手帕

笑话,之前四个不搜身是她担心摸到什么脏东西,程哥来了肯定要先把人搜干净了再盘问啊,不然他们打晕他有什么用

“我傻不傻我哥知道,你傻不傻我已经知道了。”朱小妞得意洋洋。

黑衣人盯着被搜出来的东西看了半天,很难得地同意了她的话,再笨都看得出来人家刚刚说占林为王是哄他玩的,他居然还信了

黑衣人沉默半天,终于妥协似的说道:“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程炳无语,“你技不如人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公认的事实吗”他莫非以为自己真能单枪匹马挑过他俩?

朱挽宁呵呵笑,程炳说话方式越来越像她了,这难道就是近朱者赤?!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近墨者黑的

黑衣人闭上嘴,不再开口。

程炳有心想问朱挽宁这人是不是来搞破坏的团伙份子,奈何这个时候不方便直言,只能眼神示意,然而比他低半个头的朱挽宁并没有看他眼神,反而摸着下巴思考片刻,眼神忽然亮起来,凑过去盘腿坐下,问道:“你也是为范大人办事的?”

黑衣人不沉默了,皱着眉反问:“也?”

朱挽宁嗯嗯点头,然后什么也不说,就盯着他看。

黑衣人权衡片刻,他一个人,对面两个人,他是为范大人的命令而来,对面好像也是,他被捆起来又冷又饿四肢开始发麻,对面好吃好喝刚刚消灭一个烧饼

“我是范大人东院府兵,隗木,你们是谁?”

朱挽宁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快到让人无法察觉,回答也十分流畅,“我是范大人派进五军营的探子,具体身份就不说了,大人要求我保密。”

她看着对方的眼睛,心跳有些快。

隗木心中了然,只是不满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既然是自己人,还要绑着我?”

朱挽宁心口微松,赌赢了。

范晗,或者说,他背后的天策卫,果然在五军营里安插了眼线。佐证就是隗木对她试探的说法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短暂地互相取信,片刻间她明白,戏要演就要演全。

朱挽宁迅速给隗木松绑,真心实意得像是误绑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隗木在她靠近时轻声道:“你哥哥他”语气中带着阴狠,若不是为范大人效忠之人

深林如此寂静,这人居然还敢跟自己说悄悄话?朱挽宁羞愧地发现她好像高估对手智商了,“我哥听得见。”看不起习武之人的听力不是?

“”

隗木的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生硬转移话题,“你哥哥他人挺好的。”

朱挽宁好奇:“你看上他了?”

程炳:“!!!”

隗木:“?!?!并没有!!”

朱挽宁“嘁”了一声,并不是很在意对方羞愤的否认,给了一个“我懂我懂”的眼神,说回正事:“你们来了多少人?”

隗木纠结,他总觉得对方那个眼神不像是同意了他的否认,而是一种敷衍的应对,然而人家已经开始讲正事他歪楼是不是有点过分?“十数,还有一部分人天亮后分批出城与我们会合。”

“领头的是谁?”

“范成风,范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