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深的心痛得有点支撑不住。
他一手撑着墙面,深吸口气叫她的名字,“初初,别说这样的话。”
“我不是真心想娶她的,我是被逼的。”
季远深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至少,要让沈知初看到希望。
他怕出事,太怕了。
这种害怕比起他失去母亲的那晚还要浓。
失去母亲后,季远深就发誓,不会再让自己遗憾了,一定要抓住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结果呢,最爱他的舅舅走了,他爱的女人天天遭罪!
他以前从没想过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可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就很难再改。
他是做好走进婚姻的准备的。
“别解释了季远深,我打电话来就是问你,将来孩子你怎么安排的,你会和我争夺抚养权吗?”
“我先告诉你我的态度吧,是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还有,沈木荷那种恶毒的女人她会教坏我的孩子!”
“所以季远深,请你告诉所有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关系,特别是沈木荷沈家人,还有季家人,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你不是说都是为了我和孩子吗,为了孩子就这样吧!”
“我绝不是说着玩,你自己比我更清楚,怎么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孩子。”
说完,沈知初挂断了。
她是在通知他,至于要不要这么做,看他自己的觉悟。
她现在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自然会全力以赴的保护他。
打完电话,沈知初出了房门。
沈母就在她房门口,沈知初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没看到你睡不着,怕你,怕你不好。”沈母忍不住,红了眼。
也只有做妈妈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痛和担心。
沈知初都想哭了,她抱住沈母,“妈,你要相信你女儿,没有那么脆弱的,之前我就和季远深掰了啊,我们不是做好了要自己抚养孩子的打算吗,他和谁结婚,和谁在一起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日子我们照样过,事情就让它发展吧,人其实很坚强。”
沈母哪里不知道,女儿这是在安慰她。
心爱的男人要转身娶别人,谁不痛啊。
“初初啊,你放心,妈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不会让你受苦。”
“你相信妈妈,你可以相信的妈妈的。”
沈知初没听进去,就当沈母说胡话了。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无力挽回,她已经学会接受了。
……
沈木荷做梦都没想到,算计了季远深能让他同意和自己结婚。
她当时都懵了,就记得无数的闪光灯落在他们身上,她不停的往季远深怀里钻,尽管他很抗拒,最终还是保护了她。
她就知道,季远深放不下她的。
他们那么多年,沈木荷太了解他。
即使要和沈知初结婚,那也不过是气她。
沈知初那个土包子有什么,长得一般,身材一般,气质和家世更是不如她,就跟草根一样。
真是野鸡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野鸡终归是野鸡,变不了凤凰的。
只有她,养尊处优惯了,是天生的凤凰。
只是,婚期订了,她到现在都没见到季远深的人,实在是可气。
为什么季远深不愿意见她!
他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季远深不接电话,沈木荷就一直不厌其烦的打。
再不接就发信息找他撒娇。
她骨子里认为,男人喜欢娇滴滴的女人。
「阿深,我好像头脑又不清醒了,刚才来医院的路上被一个车撞了,那个男人好凶,你在哪儿,快来救我好不好?」
「阿深,他们要拉我去警察局,我怕,我真的很怕。」
「……」
无论她说什么,季远深都无动于衷。
甚至沈木荷的消息他都懒得去听。
好像一夜之间,他对沈木荷全放下了,也舍得狠心了。
他选择和她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相同的沈木荷还是棋子,用来对付季铭和季言还有沈家的棋子。
以前无论再怎么样,他也舍不得这么对沈木荷。
「阿深,我真的被他们送去警察局了,你来赎我啊,我好怕。」
他没回,沈木荷又打电话,同样的没接。
这场戏演不下去了,沈木荷去找父亲。
“季远深见不到人,爸,他真的会娶我吗?”
沈父这两天春风得意,女儿嫁得好,中用。
他把沈木荷风光接回沈家,就连沈夫人也因为沈木荷而耀武扬威起来。
平时踩他们沈家的一群人,得知他们要和季家联姻,都来送礼表示祝贺。
沈父不屑,一个都没见。
现在知道老子厉害了?
呵呵,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女儿!
沈父并不放在心上,呵斥女儿,“你要这么急着联系他做什么,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季家那边已经发了声明,你能嫁给季远深比嫁季铭好一万倍。”
沈木荷当然知道。
就是这心啊还是不太踏实,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跟过季铭,季远深真的不在意吗?
还有,结婚的事季远深答应得太干脆了,干脆得不真实。
“我说你啊,作为女人还是矜持些吧,别一天到晚缠着阿深,男人都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沈木荷是怕了,“爸,真的不会有意外吧,他会娶我的吧。”
“哼,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敢不娶你。”
沈木荷:……
“对了,听说沈知初怀了阿深的孩子,爸,她肚子里的贱|种决不能生下来。”
“这个你放心,我会替你办的,就算我们不出手,你季伯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那么个女人生下季家的孩子,太掉价了。”
“嗯,不如就让季家的人动手。”
“借刀杀人嘛,都会。”
季铭打来电话。
沈木荷头皮发麻,不敢不接。
“阿铭。”她比较聪明,不得罪旧情人,反而叫得亲热,“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呵呵,恭喜你啊,真的要嫁给他了,怎么样,是不是激动得睡不着?”
“你别笑话我了,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真心爱你的,可惜你……你喜欢欺负人家!哎,没办法啊,兜兜转转还是变成了你的弟媳,一个字都是命。”
“弟媳怎么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到时候一起玩儿还方便呢。”
沈木荷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
和季铭玩儿,那可是要命的。
她结婚后绝不会住在季家,让季铭有机可乘。
而现在,她只能哄着这只毒瘤,“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我还有事先挂了,再聊。”
这段通话,季铭故意发给了季远深。
他傲娇的告诉季远深,“你老婆可真大方,都说一家人可以随便玩儿了,新婚之夜要不要大哥我帮你好好策划一下怎么玩儿啊?放心吧,你那天结婚,怎么着哥哥也会让你先爽够的。”
季远深觉得恶心,也懒得搭理这种毁三观的游戏。
他们要玩,怎么玩就去玩吧,玩死了也和他没关系。
现在他就怕沈知初想不开。
大晚上的,他还是去了沈知初的家。
半夜,沈知初醒来,看到季远深的车停在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要和沈木荷结婚的人,竟然来找她。
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啊。
沈知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