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圣高也不明白傅砚辞是怎么跟程京妤搅和在一起的。
他千防万防,以为聂文勋才是那个需要他忌惮的女婿。
可没想到会半途冒出来一个傅砚辞!
这个在京都向来闷不吭声,甚至还曾经被程京妤多番欺负,怎么看都不会有干系的敌国质子!
别说傅砚辞平时寂寂无名,在西楚只有被欺压和嘲笑的份,甚至据程玺所知,他在大靖更是不受宠!
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是他被推出来当一个质子。
要说萧圣高是个彻头彻尾的疑心病患者,那大靖皇帝就是个黑心肝。
明明都是亲儿子,可傅砚辞不受宠的名声早就传到了外头。
他上头那两个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说呢,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的傅砚辞,怎么就能长大呢!
以为这人只是命大,没在大靖那种大血缸里被泡死是走运。
他怎么也想不到啊,人家对萧圣高的行为都了如指掌。
还能在西楚地界,说发兵就发兵,可见他在西楚养的私兵,并不会少!
而程京妤这个傻妹,她显然对傅砚辞怀着不一样的情感。
难怪当时对萧蘅下手这么狠呢,感情他还担心程京妤会不会因此在感情上受伤。
又或者,她与聂文勋如果来真的,那自己也不是不能退步。
他私心里还是希望程京妤能做出她自己喜欢的选择。
虽然不论如何,他不希望子女跟皇家牵扯太多。
尤其经过这次,他被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皇帝在心口刺了这么重的一刀。
又怎么会不心寒呢?
可是这也是程京妤自己的人生。
父母总会觉得孩子没长大,会想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但他们总有一天要飞出巢去的。
......程玺都能想明白,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傅砚辞。
程京妤似乎也心虚了,她挪过来,抱着程玺的手臂摇晃:“爹,我们什么也没有。”
顶多只是交易而已。
傅砚辞替她救了父兄,所以她会更加感激。
但是傅砚辞对她,除了意乱情迷时的掠取,应该也不希望有别的。
他手中有无数隐藏的权力,等将来返回大靖,他们之间就会断的干干净净,不会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她爹不需要如此激动,她和傅砚辞.....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承认好难啊。
她只是将这些想了一遍,心口就难受的像是要死掉了。
在傅砚辞身上,她果然没救了。
“什么也没有?”
这次开口说话的人居然是傅砚辞。
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一股风尘仆仆,此时看向程京妤的眼神,沉静中带着一丝讳莫如深。
程京妤没看懂,她刚一愣,又见傅砚辞点了点头。
“差点忘了今日是公主与大周太子的订婚礼,确实不该与我有关系。”
程玺怔忪地站在一旁,目露疑惑。
难不成他是想错了吗?
这两人看着确实不像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所以其实傅砚辞只是恰好出手相助?
“傅殿下”程玺轻咳了一声:“你”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傅砚辞打断他:“将军好好休息。”
他一眼也未再看程京妤,绕过离开去。
这让程玺的满腔疑问更如鲠在喉。
“他这是....在生气?”他半天憋出一句。
应该是吧。
程京妤有些苦笑,在傅砚辞心里,自己急于否认他们交易的关系,更像是撇清关系。
骄傲如他,应当会觉得自己用完就丢,毫无原则。
她跟程玺回府,坐在院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会。
入了夜,怎么也坐不住了。
春华刚端着一碗蛋羹过来,就见程京妤匆匆出门去:“公主!又干什么去?”
“别跟来!”
她去了金银轩,但是无论怎么敲密室的门都没有反应。
程京妤绕去了质子府大门外,门童说,殿下进宫了。
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萧圣高现在自顾不暇,不会宣见,傅砚辞这时候去宫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