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仗着身份不肯离开,就连蒋老夫人也不好命人用强的赶走她。
蒋老夫人身为当家主母,不得不站出来:“清河郡主,如今木已成舟,许多事勉强不得,你也是有身份之人,还望自重才是!”
“我偏不!”清河郡主红着眼,市井泼妇一般冲到苏芮绾面前,伸手试图抢夺她手中的喜绸:“蒋哥哥本该同我成亲的,苏芮绾一介商人之女,凭什么?!”
苏芮绾攥着手中喜绸的手突然松开,清河郡主未收住力,重重摔倒在地。
“哎呀,郡主怎么摔倒了?”
苏芮绾极大度的上前,亲自弯腰搀扶起清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抢个喜绸都抢不过,还想抢男人呢?”
清河整个人都炸了,在外人眼中,她刚被新娘子好心搀扶起来,便开始撒泼跳脚。
“苏芮绾,你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凭什么嫁给蒋哥哥?凭什么今日要蒋哥哥明媒正娶你?你个贱人,凭什么!”
“就凭这门亲事是朕亲自赐下的,郡主可有什么意见?”
话音刚落,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众人由蒋老夫人为首,纷纷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
皇帝冷冷的看着清河郡主,目光威严,身后的侍卫极有眼色的上前,将胡搅蛮缠的清河郡主抓了起来。
清河郡主见皇帝来了,也不敢继续撒泼,不情愿的随着侍卫来到了喜宴下方听候发落。
皇帝道:“朕就是来参加个喜宴,各位不必拘束,继续吧。”
清河再如何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蒋焱冥同苏芮绾夫妻对拜,目眦欲裂。
由于皇帝还在,礼成后,苏芮绾也不好直接下去洞房候着,而是同蒋焱冥一道留在了前厅。
皇帝先是同两位新人说了些恭贺的话,目光落在苏芮绾身上时,神色无奈。
“今日之事,是清河不懂事,险些破坏了你的喜宴,依苏二小姐看,该如何惩处她?”
苏芮绾知道,清河郡主出身高贵,今日虽然无理取闹,可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她自己也因此丢了脸,陛下最多小惩大诫一番。
若是她此刻得理不饶人,非但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说,还会令人觉得蒋焱冥娶进门的娘子小家子气,不会揣摩圣意。
“回陛下话,郡主今日虽然糊涂,却也是事出有因,臣妇虽然出身低微,可在府上时,娘时常告诫臣妇,女子要有容人之量,不可善妒,今日之事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皇帝原也没准备重罚清河郡主,只是当着许多人面,不得不问下苏芮绾的意思,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大度。
她这些话无论是真心也好,不愿让他为难也罢,总归这位苏二小姐是个识大体的,颇有大家风范。
皇帝看向苏芮绾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赞赏:“你是个识大体的,日后嫁到蒋府,便是这蒋家的女主人了,先为蒋家妇,后为苏氏女,无需在自轻自贱,谁若是再敢拿你的身份说事,便是不将朕的话放在眼里!”
皇帝毫不吝啬的夸赞了苏芮绾一番后,还给了许多赏赐。
苏芮绾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一旁的清河郡主气的浑身发抖。
皇帝没留多久,起身离开时,将清河郡主一道带走了。
“将郡主送回去,命其府上好好管教!”
皇帝一声令下,清河郡主被侍卫极为狼狈的拖了下去,清河离开前,双眸含泪的看着蒋焱冥,目光中满是不甘。”
御驾还未走远,原本宴会赏拘着的宾客们再次议论纷纷了起来,清河郡主一时沦为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清河郡主听着宴会大厅传来的议论声,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天杀的苏芮绾!抢了她男人不说,今日还故意假装大度,此刻心中不知多么得意。
清河越想越恨,原本泪眼婆娑的双眸瞬间淬了毒。
贱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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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结束后,苏芮绾由喜娘搀扶着进入了洞房,不稍片刻,蒋焱冥便来了。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怎么这么快便来了?不用在前厅招待客人么?”
“我装醉,提前离场了。”蒋焱冥来到苏芮绾身边坐下,笑的不怀好意道:“大喜之日,当然是陪娘子更重要一些。”
苏芮绾:“……”
其实接下来该做什么,二人都心知肚明。
可一想到要同蒋焱冥行夫妻之实,苏芮绾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而且蒋焱冥看向她的目光清明,貌似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想起这人平日里也没个正经,大概只是在逗她罢了。
想清楚后,苏芮绾觉得如今二人都成亲了,自己不能一直被这厮牵着鼻子走,反问道:“夫君想陪我做什么呢?”
蒋焱冥:“……”
面前女子容貌本就生的绝美,今日又是精心装扮过的,在室内昏暗灯光的映衬下,艳若桃花,分外动人。
蒋焱冥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突然便移开了目光:“你若愿意,为夫可以满足你。”
苏芮绾闻言不敢造次了,忙坐远了些道:“我以为你对我没有那种意思。”
蒋焱冥闻言叹了口气,他还当她多聪明,看样子完全不了解男人。
对男人而言,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床笫之事更是无关紧要的调味剂罢了。
蒋焱冥起身,来到桌前拿起匕首划破了手指,一面将血抹在床上铺着的白帕子上,一面道:“别考验男人的定力。”
苏芮绾:“……”
新婚夜,二人虽未圆房,却还是睡在了一处。
想到自己日后在蒋府的处境,苏芮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问蒋焱冥道:“日后我在你们侯府,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随你自己的心意就好。”
“可是……”苏芮绾想起白日蒋老夫人的刁难,有些为难。
虽然后宅这点小事她有信心能处理好,可对方毕竟是蒋焱冥的奶奶,而且身份不低,苏芮绾觉得还是问问蒋焱冥的意思为好。
不料蒋焱冥闻言,毫不在意道:“都一样,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处理就好。”
苏芮绾闻言,心中大概有数了,今日老夫人针对她时,她便觉得奇怪。
正常长辈这种时候哪怕为了儿孙的颜面,也不会刻意刁难新进门的妻子,蒋老夫人又不是于母那等拎不清的愚蠢妇人。
如此,便只有一个解释,蒋老夫人真正针对的,是蒋焱冥。
思及此,苏芮绾心中无声叹了口气,日后自己这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