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没逗留多久,却是把锦美人好好地羞辱了一番。
凌央站在暗处看到心情舒畅的良妃嘴角噙着满意的笑,被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离开,心中只觉得这些女人心里八成都是扭曲的变态。
凌央走进寝殿,浓重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寝殿里用了很重的熏香也掩盖不住阵阵恶臭袭来,一时间熏香、中药和恶臭混杂着的气味刺激着人的感官,呛得人下意识掩住口鼻。
怪不得良妃只是羞辱玉锦却不会让人动她分毫。
原来是要留玉锦个健全让她好接着伺候韩朗,不然他这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几日。
“宫里这是没人了吗,竟然还要锦美人亲自动手,日夜陪伴在陛下身侧伺候着?”凌央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背对着门口的玉锦后背一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以为跟在尊主身边多年,已掌握不少本领可以运筹帷幄助陛下执掌天下。却不想自己到头来终究是成了个笑话。”玉锦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来了,声音里难掩心中悔意。
她自称为我,称呼凌央为尊主而不再是主子,她知道该如何避免恶心到凌央,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再妄想攀附。
这就是野心配不上能力的最好例子,玉锦高估了自己的价值,看低了逐云山庄这个平台的力量,所以离开了山庄的助力她的一切手段均无用武之地,她心中的那些个好点子无处施展,在山庄学的一切也都无法很好地落实在宫中,渐渐磨平了文锦帝对她的期许和信任。
“两个蠢货!”凌央还是没忍住低骂出声,尤其是气恼韩朗,好好的一手牌被他打烂了,如今就连让他苟着他也苟不好。
这条小命终究是要被他玩没了。
凌央上前查看龙床上韩朗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印堂发黑,什么旧疾复发,就算不是医者也能一眼看出是中毒了。
看来这皇宫,早就脱离了韩朗的掌控。
皇权易主,连太医院里的御医都看清了形势,都知道该择良木而栖。
文锦帝已处于昏迷,怪不得良妃敢闯寝殿嚣张跋扈的欺辱玉锦,韩朗没给她足够高的身份,也没能力护住她,如今他们一个生死未卜,一个饱受欺辱不得不忍辱负重......
还真是与他们相配的下场!
“之前太皇太后中毒后一直卧床不起,陛下希望趁着她无力与我们相争且诚亲王未能回京之时尽快夺回宫中主权......”玉锦跪在一旁,将凌央撤出皇宫,跟他们撇清关系之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外界都以为皇帝高高在上,皇权在握谁能与之争锋?却不想这皇宫之中大部分是太皇太后的手下,剩余其他一半是各方势力的眼线。
真正效忠于文锦帝的人少得可怜,更别说文锦帝能调动起来且真正有话事权的重臣,除了镇南王府,其他几乎都不敢保能待他忠心不二。
韩朗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宫中的艰难,尤其在凌央不打算搭理他之后,他迫切地想抢回宫中主权。
而太皇太后中毒无心料理正事刚好给了他机会,他几乎是第一时间不遗余力地调动起自己的全部势力在宫中活动,试图逐一吞噬掉太皇太后的人。
“但陛下太低估了太皇太后这么多年在宫中埋下的暗桩。”玉锦哽咽道:“她早已不是一个人在完成她的意志,在太皇太后倒下之后,她羽翼之下的人还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我们的人一旦靠近反倒被吞噬,无一生还。”
韩朗手中能用的人是有限的,但太皇太后羽翼之下却好像有用之不竭的人。
即便太皇太后已无法指挥他们,即便他们好几次都被韩朗端了,但仍然有用之不竭的人迅速补位。
“陛下想安插进去的人一个也塞不进去,这皇宫,仍然死死地掌握在太皇太后手中。”玉锦说话时身子不由发抖。
她跟在凌央身边经历过许多年的商场沉浮,但因为凌家人的手脚很干净,也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本本分分做生意。
再加上凌家的生意一般没有竞品,抄袭仿制的成本太高也竞争不过,故而除了早几年碰到不少来自竞争对手的腌臜事,但也因凌家背后隐藏着一个逐云山庄而被很快的轻松解决。
但皇宫黑暗与她以往所经历的完全不同,凌央向来最敬畏的生死人命在宫中不值一提。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你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呼吸节奏不对而丧命于那个主子手下。
人命都如草芥,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这里没有任何道理、人伦、底线,权力在谁的手里谁就是王者。
皇权?呵呵,交到韩朗手里就是个笑话。
凌央先给韩朗喂了一粒特效解毒药丸,又帮他施针逼毒。
黑色的毒血散发出难闻又刺鼻的味道,顺着凌央刺破的小指伤口一滴一滴地流出。
“太皇太后又是怎么回事?”凌央看韩朗的脸色由黑转为惨白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倒出功夫来问。
“我能断定的是,现在宫里这位绝不是之前那位。”玉锦语气沉重:“我们就是因此而失策了,没想到太皇太后还有替身。”
他们不能确定现在的这个太皇太后是替身,还是之前的那位是。
但玉锦有十成的把握和足够的证据能实锤太皇太后换人了:“太皇太后突然‘病愈’打了陛下个措手不及,然后对方迅速反扑,陛下根本招架不住。我们的人如今已所剩无几,要不是宫里的几位妃嫔家世背景很深厚,陛下死了她们不会愿意陪葬,太皇太后不得不顾忌其中几个人,在安排好她们的未来之前不会要了陛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