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老王妃有请

李嬷嬷主动认罪,镇南王妃和阮倾城脸色缓了缓,至一面无表情站在一旁并没有拆穿的意思。

凌央也沉默不语,她知道李嬷嬷是替罪羊,众宾客也都知道这只是糊弄他们的说辞而已。

其实这次算计从凌央突然意外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告失败了,况且凌央自己长了嘴也不是软柿子,还有至一的助攻托底,镇南王妃想把脏水硬泼到凌央身上谈何容易!

可说到底京城之中大户人家府内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没有腌臜?

这种结局是最寻常不过的基操而已,主家事情败露随便找个奴仆顶包,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

面上揭过,暗地里还是各显本事继续斗。

周而复始,直到有一方彻底垮台。

镇南王妃和凌氏女的“战斗”既然开始了就不会轻易结束,虽然大家一时间还不明白镇南王妃为什么刚回京就要针对已经离府的凌氏女,但她出手了,还没能成功,这场戏日后就定然是要接着演下去的。

毕竟从凌央在几场闹剧中的表现大家也看出来了,这凌氏女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帝后迁就三分,陈娇不是她的对手,韩信起被迷得五迷三道,现在第一轮比试镇南王妃也惜败暂退。

大家还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折磨太后的呢,也不知道她已经将曾经扬名天下的老毒虫收入麾下,逐云山庄自此医毒双强,再加上强大的情报网和暗卫军团,以后称霸江湖也指日可待。

众夫人们八卦之火被燎得旺旺的,原来这凌氏女才是京圈最热的宝藏女孩,以后这京城啊,有的热闹瞧了。

一场闹剧暂时落下帷幕,宾客也都识趣主动告辞。

镇南王妃和阮倾城折腾一通白忙活一场还丢了脸肯定是不甘心的,但有至一的维护,她们再想为难凌央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在韩信起心中的分量够不够她们继续作。

嘴上不能再说什么,两个不甘心的女人用眼神向凌央放刀子。

凌央懒得搭理她们,转身要走,却被老王妃那边的丫鬟拦住。

“王妃、凌姑娘、表姑娘,老王妃有请。”

丫鬟是老王妃身边的近身伺候的一等丫鬟,说话很有分量。

镇南王妃脸色沉了沉,阮倾城也露出心虚的神色,凌央本不耐烦再跟镇南王府牵扯,但过去一年她在王府,老王妃虽然对她不亲近可也没苛待。

吃穿用度都交代身边的嬷嬷丫鬟盯着点,不让做足了一个长辈该为她做的一切,也顾全了双方了的体面。

她自请下堂离府之前理应跟老王妃打个招呼的,但当时她急于脱身,也是懒得再讲究什么礼仪分手了还要做到面面俱到,就直接走了。

如今老王妃派亲信来请,她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周全了礼节和老王妃的面子,故而也就跟着走了。

松鹤院是老王妃的院子。

镇南王妃、阮倾城和凌央先后走进正堂,见到坐在罗汉榻上的老王妃和王府各院的主子。

人并不多,但不论是谁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屋中人过去一年都打过照面交道,凌央也都熟悉,见礼之后落座,老王妃神色倦倦,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凌央在王府住了一年多,对老王妃多少了解一二。

老王爷走得早,镇南王常年镇守边疆京中事务鞭长莫及。

老王妃要抚养孙子长大,还要坐镇王府处理府内事物很是操劳。

但也没办法,谁让她只生了镇南王这么一个儿子,府内其他几房都是庶出,她要坐镇王府,何尝不是替镇南王守住大后方。

老王妃的操劳凌央能理解也很同情,她在乎王府内部稳定和谐,更在乎王府对外名声威望,对凌央客气是因为凌家有用,对凌央冷淡是因为在老王妃心里凌家身份确实太低了,配不上她的好大孙。

这么大岁数能在波诡云谲的京中平衡斡旋王府内外已实属不易。

镇南王妃和阮倾城不知道老王妃叫凌央过来是干嘛,但她们知道老王妃让她们过来是干嘛。

一场闹剧让镇南王府在外人面前丢了大脸,自老王爷死后镇南王府都多少年没以这种方式在外人面前露脸了?

偏偏镇南王妃一回京就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若凌央真的死了,一切都按照她们的计划进行的完美,老王妃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关起门来说上一嘴,但现在肯定是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了。

阮倾城红着双眼睛进屋,镇南王妃也是一脸愠怒,外人一看就知道表姑娘是被王妃教训了。

凌央却知道这俩货就是在演戏唱双簧。

镇南王妃可真是属犰狳的,穿了两层皮肤,先是让李嬷嬷对外顶包,对内又把责任推到了阮倾城头上。

她倒是聪明,知道李嬷嬷认罪只能糊弄外人却不能用来敷衍老王妃。

阮倾城一进屋就跪倒在老王妃面前哭哭啼啼地认错。

老王妃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阮倾城见老王妃面色不善立即啜泣着:“倾城做了错事,姑母刚刚责罚了倾城,老祖宗,倾城知道错了。”

凌央冷哼一声。

从出事的小院子走到老王妃的院子也不过转了几条回廊的距离,镇南王妃责罚她?怕是嘴皮子都来不及动就进屋了,两人可真是能耐,说谎都不铺垫了。

“责罚你?在外人面前闹出这种丑事,怎么责罚你能挽回王府今日丢的脸?!”老王妃怒气冲冲道。

谁都知道老王妃最在乎王府颜面,阮倾城不敢在这方面跟老王妃打马虎眼,立马装作一副羞愧的样子低下头小声认错道:“倾城知错。”

二房媳妇马上出来打圆场道:“老祖宗息怒,表姑娘想必也是心系王府名声的。毕竟世子成天往凌府跑也不合礼数,如今京城内外谁不拿这个说事?她也是着急,只是一时心急用错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