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城脑慢没反应过来,镇南王妃和很多夫人都在凌央的提示下很快发现这所谓自杀现场的破绽所在。
镇南王妃神色僵了僵,百密一疏,她就说进门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她们忽略了自杀最关键的环节。
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按照这个白绫的高度和凌央的个头,她想要完成自杀就算不踩桌子也得踩个凳子,不然她还能飞上去吊死自己不成?
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可偏偏白绫
桌椅脚踏一应能踩着的东西都距离这边有段距离,且都在自己该放的位置,摆放得整整齐齐、端端正正。
这种情况下说凌央是自己上吊属实太牵强了,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把她打晕之后抱起来把头直接放进白绫之中。
正如凌央所说,这青天白日皇城之内,镇南王府之中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害人害命本就让人骇然。
若镇南王府管都不管怎么都说不过去。
且凌央离府后身份虽恢复平民,但谁都知道凌家跟平民还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们还有个皇商的身份,虽然是没官衔的皇商,奈何凌家的很多产品都能形成垄断,能做到独一无二是凌家的王牌。
除非皇室及大靖国百姓能戒掉数年来早已养成的对凌家大部分产品的依赖,不然皇室即便不给凌家官衔也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
给凌央引路的嬷嬷顿觉不妙,下意识往人群之后躲。
出事之后武丫头一直未现身,凌央若坚持彻查此事首先就要问到她的头上。
嬷嬷这就想先撤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被众夫人要盯出孔子的镇南王妃无奈之下还是不得不开口:“你说今日入府有人给你引路,那引路的人是谁?”
凌央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缩头缩脑的嬷嬷,指认道:“李嬷嬷,你要躲去哪里?”
在王府住了一年多,府中下人自然也都混了个脸熟。
镇南王妃也是考虑怕让她身边的人出面引路凌央会有戒备,这才派了个府中老人出面,却不想今日之事竟拖到了指认环节,这个李嬷嬷也成了个把柄。
李嬷嬷满脸惊慌,矢口否认:“不是我,我没有!”
众人:
怎么有种自乱阵脚、不打自招的感觉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要不要接得这么顺口啊!
凌央也觉得好笑,瞟了一眼镇南王妃,竟用这种智商的货色来对付她?也不知镇南王妃是太低估她还是根本没瞧得起她?
怕不是镇南王妃被镇南王养在内宅养出了什么天真病,以为乡下的泥腿子都是菜鸡?
“李嬷嬷,只是引路而已,我又没说害我之人是你,你慌张个什么劲儿?”凌央笑着问。
李嬷嬷一怔,慌忙改口道:“老老奴的意思是老奴只是引路,但没害凌姑娘”
众人:
还真是个傻的。
凌央笑得更灿烂了:“这么说,李嬷嬷是承认了我今日到府,府上是早有准备,并有人吩咐你去后门迎我的咯?”
阮倾城恶狠狠地盯着李嬷嬷,心里骂道:蠢货!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李嬷嬷,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好奇和八卦。
李嬷嬷慌了,但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凌央的圈套:“我不是,我没有,今天我就没见过你!你根本就是含血喷人!”
李嬷嬷气急败坏,再次翻供。
阮倾城感觉不妙了,立刻怒斥道:“凌央你搞什么名堂,说话颠三倒四的,李嬷嬷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这么问话难不成是想用吓唬人的方式哄骗她掉入你设下的陷阱吗?!”
凌央气笑了:“我怎么吓唬哄骗她了?王妃问我引入人是谁,我说是李嬷嬷。她站出来承认和否认都在自己,我是骂她还是打她了?”
阮倾城气结:“可她说她不是,她没有了!”
凌央一摊手:“是啊,我也没反驳她吧?只是问了句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慌张而已。不是就不是、没有就没有,她为什么有改口说只引路但没害我呢?”
“你!”阮倾城心里发堵,还想说什么,却被凌央打断。
她幽幽地说道:“再说今日入府又不是只有李嬷嬷一人领路,马车驶入王府所在这条路后是门房李叔给引到后门的。李嬷嬷将我们主仆迎进府后中途还有个面生的小丫鬟把我的婢女带到各府丫鬟等候的厢房等我去了。
把我的丫鬟、马车夫和王府其他两个下人叫过来对峙不就行了?”
“真是笑话,哪有这些人,怕不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吧!”阮倾城嗤之以鼻:“还面生的小丫鬟,你当镇南王府是菜市场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你好歹也在王府住了一年多,这府上还有你陌生的人?”
凌央无辜地看着她:“若是王妃从南疆带来的人,我自然是没见过的。”
“王妃才从南疆回来几日?她身边伺候的人对这王府恐怕还没你熟,会被派出来领路?!”阮倾城驳斥道。
凌央点头,“那行吧,把我丫鬟和车夫叫来吧。”
阮倾城真是气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被邀请入府的啊!人带得还挺齐全!这满府上下我让你随便找,就不信你能找到你所谓的两个仆从!”
她能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的,凌央虽然命大没死,但一切不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吗?
凌央入府,被袭击昏迷,带入屋子上吊,只不过就是她命硬没吊死而已,但她相信王妃手下的能力,跟凌央一起来的两个仆从此时肯定早已被解决了。
“哦?阮姑娘这么有把握?”凌央有些意外地问。
“当然。”阮倾城自信笑答。
“可你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同意我搜府呢?”凌央更好奇了。
阮倾城脸色一红,这才发现她越俎代庖了。
镇南王妃沉声道:“王府没有你说的那两个人,凌央你”
她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道声音:“小姐,鱼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