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黑下来不久凌央接到禀报说老毒棍鹤州在狎春亭出现了。
狎春亭是京城最大的花楼,是逐云山庄的产业,也是逐云山庄暗中情报网的秘密中转站。
凌央换了装带人赶去狎春亭,皎洁的月光从窗边洒进布置精致香气飘飘的房间里,老毒棍鹤州坐在桌前端着酒杯独饮,被人堵在房间里也并不慌张。
“看来先生是有备而来的。”凌央笑笑,径自走到桌边,与鹤州对面而坐。
“你在我的毒里加了料给太皇太后服用不就是要逼老夫现身吗!”老头子嗤笑一声。
“怎么,她死了?”老头子不急,凌央更气定神闲。
这口气过于轻松,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饶是鹤州有备而来故作淡定也还是磕巴了下:“没还没死。”
“还没死先生就主动现身了?我当先生心态有多好多自信呢。”凌央嗤了声。
鹤州噎住,看凌央的眼神有些哀怨。
太皇太后可是他的金主,凌央不放在眼里,他可得把那位当祖宗供着,肝脑涂地!
“你说吧,这事要怎么解决?”鹤州主动提起太皇太后:“那位被你折磨得很惨,在宫里一刻不停的鬼哭狼嚎。”
提到这个鹤州更郁闷,凌央毒瞎了她的眼睛,毒聋了她的耳朵,偏偏不毒哑她的嘴巴。
愁人的是凌央下的毒他一样也解不了,搞得太皇太后在宫里成天成宿地嚎叫,嗓子都嚎哑了还不消停。
“我的诉求很简单。”凌央淡淡道:“把凌蓉的解药给我,她好了,太皇太后便好了。”
鹤州果断摇头:“你知道太皇太后给皇后下毒是为了什么。这么轻易一笔勾销?那太皇太后这一通白折腾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凌央双手一摊:“那没得谈了,就这么耗着吧。等把太皇太后熬死了,本尊在逐云山庄恭候先生大驾!”
“小姑娘,还是不要这么倔的好!”鹤州眯缝着眼睛。
带着面具穿着斗篷,声音也刻意压低,鹤州还是第一个识破逐云山庄庄主是女人的人。
而且能精准地说出她还是个姑娘,其道行可见一二。
“看破不说破,先生以后才能少些麻烦。”凌央淡淡一笑,她根本不怕被这老家伙拆穿。
“那你说说太皇太后和皇后谁能熬得过谁?”鹤州问题提的颇具深意。
凌央眉毛一挑,难不成老东西连凌蓉有孕也知道了?
“看来先生知道的很多,想必也做足了准备。”凌央淡定道:“论持久战,我逐云山庄想留住的人至今还没有失手过。这次也不介意跟先生比一比,看谁手中的人留得更久!”
见凌央要走,鹤州急了。
他不是不敢比,而是受不了太皇太后不分白天黑夜的发疯!
那老太婆又扒着他不放,要不是这次出来要跟凌央谈判他现在还被困在太皇太后宫里。
鹤州急于解决这个烂摊子,赶紧离皇宫远远的,眼中精光一闪道:“三天,三杯酒,谁能熬到最后谁认输!”
凌央眉毛一挑,老家伙这是要斗毒?
“有意思!”说话间,凌央就提起酒壶给鹤州斟满一杯。
看着小姑娘欣然应约的样子潇洒果断,鹤州眼神中满是赞许。
若不是中间夹着个太皇太后,他对这小妮子甚为满意,并不介意跟她好好切磋一番,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授于她又有何妨!
只可惜如今他并不是自由身,听命于主子,他就不能对她放水。
老头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反手就给凌央也斟了一杯酒。
高手过招,主打的就是让人看不透细节。
此刻若有人在旁围观甚至都看不出两人是何时用什么方法给对方下毒的。
两人都果断饮尽杯中酒,没有半分迟疑。
“哈哈哈!好样的!”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毒发,鹤州不再逗留:“明日此时此地,再会!”
老头子是一等一的用毒高手,如今看来这逃命的本领也是一流,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凌央也喝了鹤州的毒,她打算交代几句后就进空间。
可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一股由外向内的大力冲得向后踉跄半步。
房间门“哐”的一声被踢开,看到来人,凌央内心哀嚎:真是冤家!
韩信起怒气冲冲闯进屋,房间门随后紧闭,凌央能看到守在门口的女侍官和至一。
狎春亭是她的地盘,她不必担心自己和韩信起会暴露,将窗户关好,她转身掀掉脸上的玉质面具。
“你这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赶唔”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用唇粗鲁的堵住嘴巴。
唇齿纠缠之间,听到男人气恼的训斥:“胆子肥到都敢泡青楼了!你不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吗!”
凌央一把推开咬着她不放的狗男人,正想发怒,身体里突然窜起一股强烈却又陌生的欲望。
踉跄倒退一步,紧接着她就感到脸部灼热,烫的厉害。
韩信起伸手捞了她一把,搂上女人纤细的腰肢,在看到怀中人绯红的小脸儿不由喉头一紧。
“不就是亲个嘴儿吗,又不是第一次,至于害羞成这样!”嘴上虽在揶揄,他自己从耳尖红到耳根,而且那红还在顺着脖子往下蔓延。
凌央心中咒骂韩信起蠢货,另一边又在骂鹤州老贼不要脸!
下什么毒不好偏偏给她一个姑娘下春药!不用进空间凌央也知道这种药不好解。
要么找个男人把事办了,要么想办法缓解到明天晚上认输拿解药。
老家伙一定是笃定这个时代的女子把清白看的比命还重,他只知道凌央是女子却不知她的身份,既然守身至今一定是在乎清誉的,故而赌她不会随便找个男人解毒。
呵呵,老家伙,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