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林妙语指着的位置,夏暖看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体型消瘦的少女。
少女名叫张乐乐,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看她,抬头看了过来,和夏暖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劳动委员!”
“林妙语同学,夏暖同学,你们还没有回家吗?”
“我们来夏暖她家的店里帮忙!”
张乐乐闻言,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小店。
“这家店是夏暖同学家里的吗?昨天我妈买回来一点卤肉,味道特别的好,夏暖同学,你们家人好厉害啊!”
夏暖谦虚的摆摆手。
“我们家人做饭也就一般般啦,主要是我堂姐,我堂姐家祖上是在宫里做御厨的,厨艺是家传的。”
张乐乐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敬佩。
“哇!好厉害!”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双双姐好厉害,双双姐今年才十六岁,就比我们大三岁,做的菜却那么好吃!”
提到好吃的,林妙语不由得露出了垂涎三尺的小馋样。
林妙语说她刚转学到这边的时候,没少受到张乐乐的照顾,夏暖对张乐乐的印象还不错。
“张同学等一下哈!”
夏暖哒哒的跑回了店里,一会儿拎着一个一次性饭盒出来了。
“一点新品,送给你和你家人尝尝味道。”
张乐乐慌张摇手。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们家店里这么火,你拿回店里去卖吧!”
夏暖笑着将饭盒塞进了张乐乐的手里。
“都说了是新品,新品自然是要找人尝味道的了!那,你帮我尝尝味道,欢迎提意见啊!”
夏暖的态度很坚决,张乐乐没推辞了,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其实张乐乐同学挺不容易的。”
夏暖正准备拉着林妙语去店里吃东西,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张乐乐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跟着她妈生活,没多久她妈就给她找了个后爸。后爸带了个儿子。人家不都说有了后爸就会有后妈吗?她妈就是那样了。本来对她还不错的亲妈,结婚后满心满眼的都是新丈夫和新儿子,张乐乐特地成了没人疼的小白菜。”
“那她怎么不去找她爸!”
林妙语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找过!”
“找了,不会是被亲爸又给送回来了吧?”
林妙语点头。
“是啊!人家亲爸说了,张乐乐被判给了亲妈,以后就要跟着亲妈生活,以后没事儿不要去找他了。”
“张乐乐的爸爸是不是也要结婚了?”
“是啊!张乐乐成了多余的那个,那那个后爹带来的哥哥,见她没人撑腰,变着法的欺负她。值日,书包,作业,全都是丢给张乐乐去做的。”
“张乐乐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人家张乐乐家的私事儿,这小丫头知道的这么清楚,该不会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跑人家墙根底下听八卦去了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没有好不好?”
夏暖那怀疑的小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林妙语一下子就猜到了夏暖在想什么了。
“不是我,是林浩!就是阿姨她们第一次在学校门口摆摊时候,来找茬的那个男同学。林浩姥姥家就在张乐乐家隔壁,他经常去姥姥家,自然知道的也就多了一些。”
林妙语这个小妮子不是最不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了吗,这什么时候和那个林浩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能凑到一起讲八卦?哎呦,这小妮子不会是春心萌动,起了不该起的心死了吧?
十三岁的小孩子,这,也太早了吧?
夏暖内心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掐断这俩过早萌发的爱情小苗苗。
“小暖,小暖!”
“啊?你说啥!”
“我说,阿姨叫咱们呢。”
“哦,那咱们进去帮忙吧!忙完了请你吃好吃的!”
“好啊,我还要喝你亲手煮的奶茶!”
下午上课的时候,夏暖发现,劳动委员张乐乐同学请假了。
老师说,张乐乐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的。
夏暖和林妙语还挺奇怪的,明明中午碰到的时候也没看到张乐乐同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俩人奇怪归奇怪也没多想,直到过了一个星期张乐乐也没有来上学。
“小暖,你说,张乐乐是得了什么病啊,这都一个星期了,咋还没来呢?”
“不知道啊!”
放学的时候,俩人还在就着张乐乐生病的问题闲聊呢,第二天就得知了一个让全班同学震惊的消息。
“同学们,通知大家一个让人悲伤的消息。咱们班的劳动委员张乐乐同学,突发疾病,经过治疗,没能抢救过来。”
班主任张老师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声音几度哽咽。
“老师,是不是搞错了啊!上周三中午的时候我和夏暖还碰到她了呢,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是啊,老师,张乐乐同学虽然性子沉默寡言了一些,可是身体一直很不错啊。”
同学们的情绪都很激动,根本无法接受上个星期还一起坐在教室里面上课的同学,眨眼间就被告知突发疾病去世的巨大打击。
“同学们,老师,老师和你们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但,张乐乐的同学家长已经来学校办理相关手续了。”
一些受过张乐乐照顾的同学听到这话,顾不上上课了,风一样的冲出了教室。
他们要去找张乐乐的家人确认,确认张乐乐是真的不在了。
来给张乐乐办理相关手续的人是张乐乐的爸爸。
张乐乐的爸爸是个长相憨厚,个子一米六左右的中年男人。
夏暖和林妙语过来的时候,张乐乐的爸爸正声泪俱下的和同学们诉说张乐乐这一个星期里所遭的罪。
“天啊,张乐乐同学竟然死之前遭了这么多的罪啊!叔叔,我们,我们能不能去送送张乐乐同学最后一程啊!”
说这话的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一个性格温柔,善良天真的漂亮女生。
张父眸子闪了闪,苦笑着拒绝了学习委员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