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和顾识是赶在端午节前回来的。
才回来外面就有人得了信,没一个时辰请柬便送到了。
孟辞归:“……”
盛京的贵女们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干吗?
小婵打开来看了一眼,道:“是龙舟宴。”
孟辞归没有兴致,她累的很,得休息个好几日才能缓过来。
“那咱们就不去了。”小婵将请柬放下。
孟辞归正有此意。
孟辞归不想知道盛京贵女间的规矩,也不是很有兴致融入她们。
不过外人没能打扰到孟辞归,但孙不理可以。
孙不理听说孟辞归回来了,立刻便来了。
孟辞归是拒绝的。
孙不理赖着不走,道:“咱们从后土庙回来之后,扁治的儿媳妇尤氏不是带着金孙回娘家了吗。”
“……嗯。”
“你猜怎么着?扁治见劝不回来,竟然叫人去将金孙抢了回来!”
孟辞归撩起眼皮看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兴奋的。
孙不理:“然后那尤氏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喊了人去将德医馆给砸了!待扁治去德医馆的时候,又去将孩子抢了回来!”
孟辞归:“……都这么厉害吗?大尧不是大孝为先?怎么尤氏还能这么干啊。”
孙不理得意的道:“这都要归功于后土庙的道长啊,他跟尤氏说扁治早年干过缺德事,如今被冤魂缠上,若是金孙留在扁家必死无疑,一听儿子会死尤氏自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孟辞归抓住了重点:“那道长是?”
孙不理:“是他自己想要骗钱,跟我们可没关系。”
孟辞归:“……这是活该扁治倒霉啊。”
“然后呢?”
孙不理继续道:“然后扁治将尤氏告了!但尤氏咬定说自己就是带儿子回娘家小住,还有理有据说儿子在扁家总是哭闹,到了娘家却不会,谁知道扁治竟然忽然带人去抢孩子了!她生的孩子,只是回娘家而已,又不是不回去,扁治就如此不饶人的来抢,叫她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一番哭闹扁治算是彻底没理了。”
“尤氏说了,要么和离,要么分家,没得商量。”
孟辞归精神了。
“离了吗?”
孙不理:“哪能啊,尤氏就是逼着扁治分家呢,分家之后他们分开住,什么孽障去找也是找扁治,跟她儿子可没关系了。”
孟辞归点头:“倒是聪明。”
“因为这扁治的名声也是一落千丈,连带着德医馆的生意都不好了。”
小婵听着解气:“活该!”
孙不理来主要是想问一问:“那咱们还继续吗?”
孟辞归:“扁治对这事怎么看?”
孙不理:“将信将疑吧,反正这些日子没睡好觉,估计也怕着呢,尤氏逼着他分家,他就以身体不适拖着呢。”
“而且之前不是孟大小姐迁坟吗,扁治那几日精神恍惚,我觉得再来一剂猛药他就能招。”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招了估计也没用。”
孟辞归:“有没有用再说,但这罪过,他必须的认。”
这些消息徐氏自然也听着了,她是没想到扁治竟然这么能抗,果然人老了就怕死了。
“既然他这几日身体不好,那就永远都不要好了。”
“是。”
孟辞归和孙不理才说完,到了第二日扁治的死讯便传来了。
孙不理简直气死了。
“眼看着快要成了,如今一切都白费了!”
孟辞归倒是不生气,这种情况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孙不理问:“你怎么不生气?”
孟辞归翻着书页:“生气有用吗?”
孙不理无法反驳,索性也坐下了。
但是他越想越气,气的捶桌。
孟辞归一心两用,劝他道:“我听闻德医馆有一种药可治百病,但千金难求。”
孙不理不知道怎么忽然说到了这上面,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有这种药。”孙不理查的时候还不信,但盛京有几位身患疾病的达官贵人都买过,反响很好,孙不理便信了。
“扁治只说这是一位药师留下的,至于是谁没有透露,如今扁治一死,到的确有人去德医馆打听,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孟辞归的话题转的很快,又回到了扁治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生气吗?”
“为什么?”
“徐氏身边的人都知道当初给我娘下针的人是扁治,他为徐氏办事,多年过去什么证据也都没了,但徐氏还是杀了他。”
“你觉得那些为徐氏办事的人会怎么想?”
孙不理眼前一亮:“你要离间他们?!”
孟辞归看向孙不理:“这不是离间计,只是帮他们看清楚徐氏的真面目罢了。”
孙不理:“可既然徐氏信重,想要轻易撬动怕是不宜。”
“无所谓,依照徐氏的行事作风,有第一个扁治,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总有人不想成为第四个。”
“去查一查梁园和德医馆有什么关系。”
孙不理不解:“怎么又和梁园扯上关系了?”
孟辞归没搭话,孙不理就知道这事不能多问。
“行,那我去了。”
目送孙不理离开后小婵才问:“您怀疑德医馆治百病的药和梁园有关?”
梁园就是小婵查出来的派人去忻州寻找他们的‘小公子’小阳的人。
孟辞归合上书,端起了茶杯。
“梁园的主人叫梁济,是当今工部尚书梁义的父亲,曾任内阁,后因为身体原因请退,至今已五年之久了。”
小婵不懂其意。
“内阁权重,当时没有发生任何大事件,说明梁济请辞真的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五年前几乎病入膏肓,却还又活了五年,听闻当时重金求医,还真叫他求到了一位神医,保他至今。”
“可这跟小阳有什么关系?小阳只是自身……难道说他是因为小阳的缘故才活下来的?!”
孟辞归:“只是猜测。”
“小阳不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也不方便问,但初见他时的情形你应该还记得,除了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的手腕上的伤口是愈合的最慢的。”
为什么会如此慢呢,自然是因为此处被反复伤害。
孟辞归大胆猜测,是为了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