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喂了大瓜的百姓们都惊呆了。
不是,这万鹏程这么猛的吗?
看着正正经经的办出那样死缠烂打还污人清白的事情,柔柔弱弱的还敢举刀杀人。
吃瓜吃到一半怎么可以,于是懵逼中清醒过来的百姓跟着衙役便去了府衙,占据了极好的观审位置。
此次性质恶劣,不用敲鼓衙役直接将人带上了堂,派人去请了知州大人。
另外还很人道的请了大夫,派人去通知了万府的人。
知州大人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大概,头疼的想早知道就把万鹏程按在牢里了!省的出来找麻烦!
坐上堂时大夫已经将箭矢取了出来,万鹏程包扎好就这么坐在地上,没人给他抬坐,亦没人扶他起来。
太晦气了!堂堂一个秀才拿刀去捅一个姑娘,听他喊那意思是完全不知悔改!将所有的罪过都扣到了梦催头上!
呸!不要脸!
知州大人无奈,知州大人叹气,知州大人怒从心中来。
“万鹏程!你是何故当街对孟家姑娘下此毒手!还不快快招来!”
万鹏程一脸狞色,不知是疼的还是气恼,怒道:“若非是她从中作梗,我与阿菱又如何会走到这种地步!母亲又如何会为了替我出气出此下策!孟家更是不罢休污我母亲与表舅有染!害的父亲疑心我非他亲生!都怪孟辞归!都是她的错!她该死!”
嘶——
不怪众人接受能力太低,实在是万鹏程这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传言万夫人和其表哥有染倒是听过,但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可事关孟府,孟府肯定会细查的啊。
照万鹏程的话说,若非有真凭实据这事孟府内里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捅开了查!
甚至还查到了万鹏程身上!
观万鹏程今日所做所为,怕是此事属实!万鹏程无处发泄便挑了个软柿子捏!
不料被孟辞归反手制住,泄愤不成反而伤了自己,可不就更加恼怒了。
知州大人不管其他,只挑重点的听。
“看来你是承认了因为私愤便要杀害孟家姑娘。”
“万鹏程听判:万鹏程作为秀才饱读诗书,不分就里不明是非做出如此罪大恶极之事,然孟姑娘侥幸保得一命,万鹏程杀人未果,但其心甚毒,本官依大尧律法重判,着杖三十,流放北地,终身不得出。”
小婵还没开口,这案子就结了。
小婵:“……”
万鹏程简直不敢置信:“不!我是秀才!未来的官身!你怎么敢如此判我?!”
知州大人冷静的回他:“恰巧是因为你是秀才,不仅熟读四书五经,甚至对大尧律法更为清楚,所以你这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万鹏程怕了,拖着受伤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往前爬,惊慌求饶:“大人!大人饶命啊!我是一时冲动啊大人!孟辞归没来回来之前我一直顺风顺水,突然接二连三的深受打击这才受不住才对她动手的啊!大人明鉴!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大人!”
不用知州大人下令,衙役们便将人拖了下去,在堂外行刑。
万鹏程见求情不成便开始破口大骂,骂孟辞归多管闲事死不足惜,,骂知州大人趋炎附势巴结孟家,骂衙役们狗仗人势……
然后原本看他是个秀才手下留情的衙役们铆足了劲下手,几下下去就将人给打晕了。
然后泼醒继续,周而复始。
跪在地上的小婵抿了抿唇,朝知州大人行礼,道:“大人,可否容奴婢将弩箭带回?”
不等知州大人问,小婵便道:“小姐出门不爱带太多的仆从,公子怕小姐遇到危险便着人打造了一把便于携带的轻弩给小姐防身,虽没多大威力,但这东西精细,箭矢用一支少一支,望大人应允。”
知州大人本就是准备收拾完万鹏程再问轻弩的事,如今被小婵主动交代出来也不好再追究。
毕竟大尧并不限制武器制作,只需备案,数量上亦有所要求。
像这种弓弩忻州的州军亦有配备,平时更换修整除了军工外多是孟府的工匠包揽,孟知故忧心其妹安危,他倒是能够理解。
他瞧着桌案上精细的箭矢,比州军用的要小上一半,瞧着的确没什么大用,挥挥手叫衙役端下去给她。
“允。”
“多谢大人。”
小婵拿帕子将两枚箭矢包好,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
大夫在给万鹏程处理的时候将箭矢也清理了干净,不过箭锋凌厉,还是包起来合适一些。
等小许管家赶到后,万鹏程已经挨了打关到牢里去了。
“小婵姑娘稍等一下,我与知州大人说句话。”
小婵点了点头,知道他是来善后的,这她倒是不担心,就是想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孟辞归是直接送回燕回院的,因为伤在腰上,派人去请大夫的时候点名了要带位女医。
大夫来的很快,见热水布巾已经准备好,便专心致志的给孟辞归看伤。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衣衫和血液黏在一起贴在伤口处,大夫将布巾打湿捂在伤口处,侧躺着的孟辞归闷哼一声,后背汗都落下来了。
“小姐忍着点。”
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大夫快速的将衣衫掀开,伤口约有两寸,中间偏深血肉已经翻了出来,围绕着侧腰划出弧度。
大夫快速的清理血液,用热水将药粉化开用于清洗伤口,最后才将药粉敷上包扎完好。
“小姐的伤口有些深,伤药半个时辰换一次,防止夜里发热。”
“这药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要趁热喝。”
春晓红着眼睛点头:“我随您去抓药。”
大夫点头提着药箱走了。
夏至拿了帕子给孟辞归擦汗,又及轻的将被子盖上,心疼的道:“姑娘睡会吧,睡着就不疼了。”
孟辞归是侧躺着的,伤的左腰正好脸朝外。
此刻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垂着眼瞧着搁在身前的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退下吧。”
“是。”夏至将床前收拾好,又将药粉放在显眼的地方,才端着东西出去。
孟辞归见人都走了,这才一把掀开被子,因为动作太大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放缓了动作将布巾拆开,拿出一个喷剂对着伤口就是两三下。
原本狰狞泛红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好转,她又贴了一个大号的膏药一样的东西,伤口瞬间就不痒了,凉飕飕的舒服极了。
孟辞归脸色好转,舒舒服服的将身体放平,甚至还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