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我能护得住你

当年顾元熠给孟辞归的令牌是陛下特意为他打造的,一块墨玉一块暖白玉,请的能工巧匠做的活嵌,乍一看是黑白两面,拆开了便是两块除颜色外一模一样的令牌。

全盛京的独一份,顾元熠炫耀的人尽皆知,后来看孟辞归实在可怜,便将令牌给了她。

在人命面前,再独一份的东西也得舍出去。

孟辞归能知晓他的身份也是应当。

但这个令牌还有一个秘密,应当是除了陛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孟辞归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今日物归原主,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孟辞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的正事这枚令牌。

顾元熠接过来,将令牌取出来拿在手里。

他当年给孟辞归令牌的时候是瞒着所有人的,连母妃都没有说,后来大一点才想明白,若是孟辞归用了这个令牌,那令牌不在他手上的事情绝对瞒不住,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依旧以为是他宝贝将令牌收起来了。

顾元熠目光复杂的看着孟辞归:“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用?

城阳侯府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不知道她这十几年在里面收了多少苦。

孟辞归接受了他的善意,笑着道:“都过去了。”

她那时还小,拿出来也守不住,说不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便藏了起来,直到年前出府,这东西一直被她贴身带着。

如今物归原主倒是正好。

“公子好生收着,切勿再给旁人了。”若是遇上个心怀不轨的,说不得要栽跟头的。

顾元熠又将其塞进了荷包里,给孟辞归递了过去。

“给出去的东西哪儿有要回来的道理。”

就在刚刚,顾元熠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既可以解决他的婚事,也能解决孟辞归在城阳侯府的窘境,简直一举两得。

孟辞归有点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但她的第六感素来灵验,于是笑着推拒:“倒是要辜负公子的一番苦心了,若是我真的收了,阿识该不高兴了。”

顾元熠:“阿识是谁?”

孟辞归:“我的未婚夫婿。”

顾元熠:“……”

“你什么时候定亲的?”他只听到过齐婉和柳家的嫡幼子定了亲,其他的没什么风声啊。

提起顾识孟辞归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她道:“快了。”

依照顾识如今勤勉的速度,估计没几日都该将人都记起来了。

说来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还有点想了呢。

顾元熠又问:“此事城阳侯府可知晓?”

孟辞归笑意不变,只是眸子冷了几分:“我的事,与城阳侯府何干?”

顾元熠知道她对城阳侯府有恨,但她的身份还是城阳侯府的嫡长女,与城阳侯府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若是一意孤行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城阳侯府虽说在盛京不算什么,但徐氏背后站着荣阳大公主,皇室关系错综复杂发起难来简直防不胜防。

顾元熠还想说什么,却被孟辞归打断:“天色不早了,公子也早些下山去吧,告辞。”

“孟辞归!”顾元熠咬牙,他看着孟辞归的侧脸,不知是不甘还是什么,道:“我护得住你。”

孟辞归转头朝他微微一笑:“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城阳侯府与我说是龙潭虎穴,曜王府又何尝不是牢笼。”

“公子心善,又得陛下宠爱,纵使有意为公子选定良缘,只要公子不愿定是不会逼迫的,公子大可不必如此避之不及。

再者陛下慧眼如炬,他指的人必然有可取之处,公子没见过又怎知自己不喜。”

顾元熠沉默的看着孟辞归。

孟辞归:“仙台山的留德道长卜卦很灵,公子可以去试一试,说不定有收获。”

忽然跳了话题,顾元熠也不好再纠缠,而是不解的问:“你既说我很好,曜王府绝对是最佳之选,为何不愿意?”

孟辞归直言:“城阳侯府不足为惧,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元熠扬唇笑了:“你倒是自信。”这份坚毅倒是一直没有变过。

孟辞归点头致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元熠瞧着她下山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刚才冲动过了头,想的什么馊主意,幸好孟辞归没同意,不然他一会也铁定后悔。

他对孟辞归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介于儿时相遇,这些年来知她生活艰难又没能帮上忙无端生出的几分愧疚,这才多说了些。

纪良辰走过来问:“公子,回吗?”

顾元熠忽然道:“我脑子是不是有病?”

纪良辰:“……”

顾元熠:“你沉默是几个意思?”

纪良辰:“大约是没有的。”谁脑子有病自己会说啊。

顾元熠勉强信了,转身往山上走。

孟辞归既然开口了,他走一趟去算算也无妨。

潜意识里他觉得孟辞归说话还是靠谱的。

马车将孟如菱送回了孟府,调转方向去了福双路。

自从孟辞归说顾识变丑了之后,他即便一直努力打破脑内壁垒也不望注意形象。

饭照时吃,觉照时睡,每天还抽时间出来溜达,作息规律到周无都有些怀疑。

心说不愧是祖传恋爱脑,见夫人一面什么疯批立马就好了。

孟辞归来的时候顾识刚好完成了一个大工程。

他将以前刻意屏蔽的人都记起来了。

周无已经见怪不怪了,有夫人在,什么都不在话下。

“夫人!”见孟辞归进了门,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温柔了。

孟辞归走过去很自然的牵住他的手,道:“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顾识笑着的脸又可怜下去,看着孟辞归满是不舍:“我想回家和母亲说和你的婚事,可又舍不得你。”

这是顾识在开启强行突破记忆屏障时就打算好的,那时被孟知故刺激的不轻,他是断不会忘记的。

孟辞归顿了一下,道:“那就不走。”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顾识抿唇,问:“可是我想和夫人成婚。”

孟辞归拉着他坐下,周无和小婵识相的退下,留给两个人单独的空间说话。

孟辞归想了想,措辞道:“阿识,现在情况比较复杂,谈婚论嫁的事情需要等一等。”

顾识不是很懂,他虽然记住了孟辞归的脸,也在努力保留和孟辞归的记忆,虽有效果但并不是很好。

“我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