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我那初凭的废柴老公20
彦习挺直了身板,“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是担心晚上找吃的,会麻烦大厨。”
说罢,彦习径直走进了厨房。
穆安脸上带着微笑,站在门口没有动。
厨房里很是干净整洁,背影五大三粗的周大厨站在案台那儿,手起刀落,把不知名的骨头砍成一截又一截,而他周身会有点血肉飞溅也很正常。
彦习看着周大厨手起刀落的样子,只觉噩梦里,在破乱不堪的后厨里拿着刀追自己的那人和周大厨真是像极了。
周大厨把砍碎的骨头扔进了盆子里,接着又从旁边的篓子里拿出了一截骨头。
他好像没有感觉到有外人进来,一直在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彦习对周大厨在砍什么骨头,更是好奇,他慢慢靠近,绕过了桌子后,终于看清了篓子里的东西。
一堆的骨头,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骨肉。
周大厨弯下腰来,沾了血肉的大手从篓子里又翻出来了一截长骨头,也正是随着他的拨弄,这堆血肉里出现了一个头颅。
被剥了皮,没了毛发的头颅转了转,正面直对着彦习,血肉的脸上,黑漆漆的,深深地眼窝仿佛是直勾勾的盯着闯入这里的生人。
彦习反应过来这是人的头颅后,他大叫一声,惊惧的退后几步,撞到了桌子,狼狈的摔在地上。
周大厨拿着一把沾了碎肉的大刀,转过身来,憨厚老实的脸上浮现出了大大的笑容,“哟,有客人来了啊。”
彦习顾不上掉在地上的摄像机,他拼命地往后爬起来,不管不顾的朝着门外跑。
“彦先生,你怎么了?”
穆安站在门口,还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友善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步。
彦习惊慌失措,“他杀了人!那个厨师杀了人!”
穆安歪着头,如同不能理解彦习在说什么,又或许说,他不能理解彦习有什么好怕的。
身后,是周大厨笑呵呵的声音,“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给我磨磨刀。”
彦习试图推开穆安,“让我离开!让我离开!”
穆安却如同一座大山,难以被推动分毫。
周大厨的大手一挥,彦习直接被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一把飞过来的菜刀穿透了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地板上。
彦习得惨叫声在夜色里分外渗人,疼痛感让他脸色煞白,他惊恐的看着在慢慢靠近的周大厨,只觉得他像是一座逼人的大山,“别杀我!别杀我!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对了,我还有一笔积蓄,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周大厨靠近的脚步也未曾停留。
彦习感到绝望之时,眼见屋内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男人,他大叫:“救我!救救我!这个大厨,还有那个穆安,他们都是变态!你救救我!”
裴砚停住了脚步,他的手上还端着一个陶瓷炖盅,才刚拿出来的东西,他居然也不觉得烫手,眼见到血腥的场面,他似乎是被吓到了,微微歪着头,天真茫然的样子,神情竟然与那个堵在门口的穆安有几分相似。
彦习能猜到周大厨与穆安是一伙的,但裴砚和他一样是外来者,他总不可能也是杀人狂吧!
彦习看到裴砚,如同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报警,快报警啊!”
随着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下巴变了形,彦习只能发出惊惧的“呵呵”声,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他那双因为恐惧而瞳孔放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真无邪的裴砚,浑身都在发抖。
裴砚扶好了炖盅,没让里面的汤撒出来一点,时常活力十足的他,如今干净俊秀的面容上没有半点表情波澜。
但他年轻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不要留下血迹,不要留下尸体,不要留下他的任何痕迹,不能给警察叔叔添麻烦的呀。”
周大厨敷衍的“哦”了一声。
如果不是因为裴砚之前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不用大晚上的来这里加班剁骨头了。
裴砚脸上重新有了单纯的笑容,他欢快的走出了厨房。
穆安也退出了厨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彦习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门关上,外面昏暗的走道被隔绝的一干二净,他身处于这个有着光亮的房间,满头大汗的看着步步靠近的大汉,绝望的从喉咙里吐出来了嘶哑的喘息声。
穆安走在走道上,想起裴砚离开之时看自己的那一眼,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总觉得还有点发凉。
“你又在冒充我。”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的年轻男人不满的站在前面,嘴里不悦的嘀咕:“所以每次这些猪猡要死之前都只会骂我是变态。”
带着彦习去厨房的“穆安”,其实是穆平才对。
穆平这人也有点恶趣味,每次要送人去死之前,仗着别人分不出他与穆安,他就会说自己是穆安,这样当临死之人骂脏话时,也只会骂穆安。
穆平笑了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必分这么清楚呢?”
穆安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上次偷吃了厨房里的甜面馒头,被大厨抓着算账时,你怎么不来替我顶包?”
穆平摸了摸下巴,“要是我替你顶包的话,那我偷吃蜂蜜这回事就可能会爆了出来了。”
穆安睁大眼睛,“我靠!他们都说蜂蜜也是我偷吃的,我说不是,都没人信我,原来是你偷吃的蜂蜜!”
另一边,裴砚已经端着炖盅到了四楼,从电梯里出来,头顶上幽幽传来了关切的声音。
“晚上天冷,小砚,你出门要多穿点衣服。”
周阿姨正拿着一块抹布,犹如蜘蛛一般倒悬在天花板上,之前白瑶说她有些地方的卫生要注意一下,所以她现在正在加班,把酒店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对裴砚的关心也不是假的。
裴砚头也没有抬,如同天底下嫌弃老母亲瞎操心的孩子一般,他随口应了句:“知道了,啰里吧嗦的,烦死了。”
周阿姨叹了口气,拿着抹布,关节扭曲的爬到了另一个角落,嘴里也在念叨,“这孩子,脾气还是那么差,真不知道白经理是怎么受得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