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想收回手却无果,仅仅一门之隔,她动作不敢太大。
沈淮之另一只手顺势将她腰按入怀里,空气之中仿佛有暧昧缕缕浮动,昭昭呼吸一滞,看见他眼中有什么情愫一闪而过。
她只觉得太炸裂了。
屋外正发生什么,屋内又在发生什么。
但无论是屋外还是屋内,都是令人乍舌的事情。
萧扶舟:“你可知姐姐今日为何带你到白云观上香?”
昭昭:难道不是因为萧禾与我约好了?
沈淮之读懂她眼里的话,戏谑看她一眼。
孟沁霜猛地抬头,双眼噙泪,含恨看他,咬牙道,“你们会遭报应的!”
萧扶舟冷笑,“今晚寮房,别让我父王久等。”
萧扶舟走后,孟沁霜的丫鬟跟了过来,见自家夫人跪坐在地垂泪,赶紧上前去扶!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孟沁霜见了贴身婢女,咬着唇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丈夫刚出远门,自家妯娌小叔子们就联合起来逼她去伺候瑞王,行秽乱之事!
“夫人,我们先回寮房去,万一撞到人就不好了……”这丫鬟突然道,孟沁霜如是想,于是由她搀扶着回了寮房。
听到两人走远的脚步,昭昭才松下一口气,立马退后拉开和沈淮之的距离。
可方才被沈淮之揽住腰站了许久,神情紧绷,腿早就麻了。
她这突然一退,险些摔了下去!
还好沈淮之扶住她的手,昭昭一时尴尬难以自处,待到自己恢复之后,才慢慢放开。
“多谢兄长。”
“方才怎么不见你避嫌?”
沈淮之含笑问她。
又是将他抵在门上,又是摸他脸的。
昭昭:“……”
先一步走出寮房,沈淮之则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同走到后山,昭昭才把方才听到的事情消化完。
如果周家背后的人是萧扶舟,那为什么萧扶舟还会用周赋威胁孟沁霜?
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沈淮之见她有些疑惑,“对于上位者来说,没有一条船这个说法。他想用则用,用完则弃。”
“周赋对他们来说已是弃子,本就是要弃的。”
闻言,昭昭瞬间明了,“哪怕孟沁霜答应萧扶舟,周赋也必死无疑对不对?”
所以周斌让周赋去扬州一段日子,根本不是为他好。而是将他送上了黄泉路。
她侧眸看向沈淮之求证,沈淮之眼神略微复杂,“是也不是。”
“周赋是重要证人,我不会让他死。”
如果没有沈淮之,周赋恐怕早已凶多吉少,都等不到上黄泉的。
昭昭不知在想什么,后山忽然微风吹拂。
将昭昭披在肩上的发丝吹起,桃林哗哗作响,花瓣如雨倾泻而下。
她抬眼看去,如粉色波涛层层叠叠,半眯着美眸,任由微风吹散此刻她内心的不平静。
而此时,沈淮之站在她的身侧,也深深地看着她,雅青的睫毛微微颤动,肤如白玉,光洁无瑕,青玉色衣裙飘然。倏而几瓣花瓣吹过,落在她的发间。
这一幕如同画中所述,微风却裹挟着铜铃声入耳,告诉他这并非一幅画。
昭昭缓缓抬起明眸,“你今日其实也是冲着周家人来的。”
沈淮之别开眼,看向这一片桃花林,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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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申时,萧禾便叫上昭昭要打道回府。
白云观外,昭昭见马车少了孟沁霜的,“周大夫人不回去吗?”
萧禾眼眸弯弯,笑的温柔,“大嫂体贴大哥常年在外,想在观里位多祈福几日。”
她脸上浮现出羡慕的表情,“大哥与大嫂夫妻之间当真和睦,羡煞旁人。”
倘若昭昭没有在观里听到那些话,怕当真会相信她这话去。
此刻她觉着指尖微凉。
萧禾从嬷嬷手里接过女儿,一面逗她,一面与昭昭说话。
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
可萧禾心里却在想:至于孟沁霜要在观里待多久,就得看她父王什么时候玩腻了!
昭昭试探地问了一句,“今日萧公子怎么没陪夫人一同来?”
萧禾眼中一闪,当即笑道,“他一个男子,我怎好带来与你我一道?”
担心萧禾起疑,昭昭故作娇柔一笑不语,脸上飞红。
萧禾余光所见,猜测昭昭莫不是对阿周有意思?
于是扯开话题,“今日你来求的可是姻缘?”
见昭昭垂眸不语,萧禾定论,“你今年便十七了,荣安侯府还没有个话说?”
昭昭又轻轻摇了摇头。
“实在不成!让镇国公上门去把这亲事退了吧,荣安侯府世子我也是见过的,的确是仪表堂堂,可也不该如此耽误你。”
“我们汴京除了他,难道就没有别的好男儿了?”
萧禾其实确实起了这个心思,她弟弟虽然只是父王的庶子。
可嫁给萧扶舟,也算是入了皇家,有她在,也不会委屈了昭昭去。
本就是昭昭故意误导萧禾的,她自然知道萧禾想什么,面上说着,“此事还得与兄长商量。”
心中却想,萧家人连伦理都不讲,谁嫁过去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顾砚好歹是正正经经的世子,自己若是喜欢不分伦理纲常,与沈淮之厮混在一处不就好了?
可昭昭却并未着急拒绝,萧禾约她月初一道去给月月打些周岁礼,她也欣然应约。
两人一直聊到分道而行,原本应该径直回镇国公府的马车,却在一小道上缓缓停下。
春桃撩开帘子看了许久,“姑娘,瞧不见影儿了,当是走远了。”
昭昭明眸流转,“回白云观。”
春桃:“姑娘,这天儿瞧着怕是要落雨了,到时下山的路可不好走。”
“不好走就住一日再走,不急。”
白殊正准备与公子离开白云观,就看到镇国公府的马车去而复返。他看向公子,沈淮之负手而立,“等雨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