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哥,你坐。我不累。”秦箐箐笑的更甜了,“上次多亏了你将我丢掉的钱包找回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省吃俭用多长时间才能还上别人钱。年大哥,我今天就是专门过来感谢你的。”
“不碍事,小事一桩。”年耿耀摆手,一脸羞涩。
“年大哥,你真善良。”秦箐箐冷不丁又来了一句,“我父母常常教育我,人内心的真挚比外表更加重要。年大哥,我喜欢你这样纯净不染尘埃的人,以后我常过来看你好吗?学习太辛苦了,我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啊?”年耿耀愣了一下。
他从没想到,像他这样如此不堪的人也会有人愿意靠近。
而靠近他的人如此美好,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温暖。
他真的太贪恋这样的温暖了。
“嗯?你不愿意?”秦箐箐小脸一皱,眸子里充满了莹莹的失望,“那算了。”
“不,我愿意!我愿意的!”年耿耀慌张道,“我,我只是害怕你会嫌弃我。”
说完,年耿耀摸了摸自己的脸。
“年大哥,你想什么呢?我不准你自轻自贱。你不丑的,以后谁要是再说你丑,我去和他拼命。在我心里,年大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秦箐箐感情真挚,演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嗯。”年耿耀心潮澎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只好拆开麦乳精的袋子给秦箐箐冲泡喝。
怕秦箐箐嫌弃,年耿耀将掉了漆的搪瓷缸子
一口气刷洗了五六次,才将麦乳精倒进杯子,最后才倒了热水。
甜甜的香味在屋子里飘荡。
“给你。”年耿耀将搪瓷缸子递过去。
秦箐箐笑了笑拿着搪瓷缸子闻了闻,“真香啊。年大哥泡的麦乳精就是比我自己泡的要香甜。”
年耿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咧了咧努力让自己笑的体面。
可一切都是他的想象,本来样貌就丑陋,这样一笑,他看起来就更加狰狞。
秦箐箐只勉强看了一眼,马上垂眸假装闻麦乳精。
两人断断续续又说了很多话,可直到走了,那搪瓷缸里的麦乳精秦箐箐也没喝过一口。
秦箐箐走了,年耿耀也魂不守舍,脑子里回荡的都是秦箐箐的音容笑貌。
“那女同学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对着那么丑的一张脸,她都能温温柔柔的说话?反正我是做不到。恶心!”郑红芳道。
冷月附和点头,“对啊,嘴歪眼斜的丑男人,不明白学校为啥要将他安排到锅炉房里,那么多正常人不雇佣,偏偏要雇佣一个残废吓唬咱们。都不是我说,今天看了那男人一眼,我晚上饭都吃不下去。”
“不对。”李语嫣道:“我听说锅炉房的福利待遇很好,一个月能赚30多块钱呢,而且里面的那个残废除了冬天外,其余每个季节只需要保持老师们有稳定的热水供应就行,工作很好。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偏偏要让一个残废
来做?我猜测那个残废家里非富即贵。而那个叫秦箐箐的女同学接近这个残废,也一定是有利可图。”
“真的吗?”郑红芳难以置信。
为了一点利益,去接近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她才不会委屈至此呢。
“我猜的。至于是什么事情,暂且不知道。等下次秦箐箐同学过来的时候,咱们再一探究竟。”李语嫣道。
“可万一秦箐箐同学没有竞赛取得好名次的办法呢?”冷月问。
“就算她没有资本和林小曼硬碰硬,咱们也要抓住秦箐箐的弱点,让她成为咱们对付林小曼的一把刀。”李语嫣说道。
冷月反应过来,狗腿子一般将李语嫣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李语嫣十分受用,“我也没有狠聪明啦,就是比你们多想了那么一点点……”
哪怕是朋友,李语嫣说话也是留有余地的。
三句话中,她只说一半真话。
至于为什么她能敏锐地感受到秦箐箐的行为处事路线,因为同类相吸引,在秦箐箐身上,李语嫣只是一个眼神便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秦箐箐钓大鱼的手段,和她并无不同。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晚饭不和你们吃了哦。”李语嫣笑的一脸甜蜜。
“呦呦呦,某人这是见色忘友了啊。去陪男同学,连我们这两个好朋友都不要了。”
“哎呀,我才没有,红芳,”李语嫣跺脚,“我才没有。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
很是融洽。
而这边出了门的秦箐箐赶紧去了水房,她和别人借了肥皂,在水龙头
太脏了,太脏了!
那个死残废太脏了!
锅炉房里的一切都比地上的粪便脏臭一百遍。
要不是为了达到目的,她才不会一个臭残废虚与委蛇呢。
简直能恶心死她!
等秦箐箐洗好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本来还粉粉嫩嫩的小手,在她的反复厌恶搓洗后,已经冰凉泛白。
路过这的同学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秦箐箐心里不得劲只能逃也似地离开水房。
刚出校园门口,迎面便撞上了人。
“啊呀,!”秦箐箐捂着脑门,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蹿。
刚想骂人,谁料耳边便传来一道清冽低沉的声音,“对不起,同志。真对不起,有没有撞疼你呀?”
“疼……”秦箐箐刚刚冒出一个字,一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她的心在一瞬间就紧绷在一起。
明明迎面走过来的是两个男人,可在秦箐箐的眼里却只有面前这位。
从小妈妈对她的教育便是找对象要趁早,所以在她刚刚来月事的时候她便游荡在各色男人之间。
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啊,温柔的,俊俏的,凌冽的……
可在各色男人之间,她还真的没有发现有哪一个男人会如面前这位男人一样,如此撩拨忍人心。
男人的五官,肤色,身姿,甚至连每根发丝,脸上的每个毛孔都长在了她的
审美点上。
这或许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