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传到林清清睡觉那个屋子,林清清心里一下子就落空了。
该死的林小曼竟然还能全须全尾巴地回来!
不过片刻林清清就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今天舅舅没堵到人,还有以后,不信林小曼以后没有落单的时候!
至于今天的兔子肉,林清清光是想想就觉得莫名苏爽。
老妈说了,这兔子是林小曼的,但是她们就是将兔子杀了吃肉了,那又如何?
她林小曼现在再如何霸道,还能真因为一只已经被送上餐桌的肉和全家计较?
还不是只能生生的忍着,像卑贱的狗一样将锅里的几块肉啃食干净。
王艳也是这么想的。她和林史刚刚运动了一会儿,此刻的她被身边的男人搂着,酒气在鼻尖肆虐,她差点要喘不上来气了。
事后浑身黏腻,这个臭老头子不讲卫生不清洗还不让自己清洗,王艳现在恨不得将老头子踹到地下去。
林小曼的回来让王艳有些失望,看来弟弟没有堵到人,林小曼并无损伤。
厨房里有碗筷撞击的声音,王艳猜测林小曼是将不高兴往肚子里咽,也乖乖地拿起筷子吃兔子肉呢。
下午的时候那便宜货不是很嚣张么,说什么吃了她的兔子如何如何,现在瞧着吃的不是也挺香么。
正想着,林史一个翻身似有苏醒,一只大手摸到了王艳身上软糯的地方,还用力捏了几下。
“色鬼!”
王艳低声骂了句,和林史这样的
男人在一起她完全没有快乐可言。
忍吧,再忍一下。
前几天她去镇上供销社买红糖的时候,遇到了供销社主任,言谈举止间似乎对她很有意思。
王艳这几天就琢磨着要不再去找个理由私会一下呢?
多条朋友多条路。
第一个丈夫死后,她找过一个男人,但是那男人有妻儿,两个人只能偷偷摸摸,说了多少次的会娶她都成了空谈。
王艳觉得自己年轻,人生还有很多路要走,尤其和林史在一起生活这段时间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路多好走,在两条路的基础上再拓展一条,总有一条让她此生活的肆意潇洒。
厨房响起水声,母女两都猜测林小曼这是将兔子肉吃了,这是准备洗碗了。
林小曼确实是在舀水,但是她不是在洗碗。
她用水舀子接了满满两盆水,放在地上,然后她随便捧起一盆朝着王艳屋子走去。
脚步很轻轻,慢悠悠的。
林小曼推开房门。
王艳愣住,这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来?
还进来了!!
王艳腾地从炕上坐起来,头发凌乱,“林小曼,是你吗?”
屋子没有灯光,林小曼也没打开手电筒,也不吭声就那么像夜里的幽魂一样往王艳身边走去。
“林小曼,林小曼……”
王艳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和慌张,然后她用力推了一下林史想要从炕上爬起来开灯。
奈何林史的大手却将她紧紧环住,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林小曼!
林小曼!是你吗?”王艳心里的慌的不行,大声喊叫。
天啊,在夜色中看着来人的体型和面部轮廓就是林小曼,可是这样的林小曼却让王艳浑身发抖。
这个疯女人是要做什么啊,这大半夜的闯自己睡觉的屋子是要做什么,这女人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王艳的心中有一万匹草你马呼啸而过。
“是我。别喊。”林小曼语气温温柔柔,话语之间不见丝毫怒气,“下午我离开的时候告诉你不要吃我的兔子,你偏不听,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听到说话声,王艳赶忙去摇林史,一边咽着吐沫回话,“林小曼,吃肉的事都是你爸……”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落,‘哗啦’一声,一大盆水从脑袋上倾泻而下。
“啊!啊!”王艳被淋成了落汤鸡,失声尖叫。
睡梦中的林史也是吓的一激灵,蹭地跳起来,嗷嗷大喊,“咋了?咋了?下雨了!”
林清清听到隔壁屋子里的尖叫声,赶紧从炕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就往这屋跑,“妈,爸!你们没事吧?”
“没事,爸和小妈都很好。”林小曼轻柔回答,又迅速跑去厨房端起地上的另外一盆水。
待林清清路过厨房的时候,林小曼将盆子里的水一扬,林清清刹那间浑身湿透,发丝上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
然后灯光亮起,昏暗的光线下,林小曼唇瓣勾起,笑的妩媚又多情。
“林小曼,你敢用水浇我
!你用水浇我!我,我,”林清清脸都白成一圈,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自己此时的愤怒,“林小曼,你凭什么?”
林清清眼尖,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玉米杆子,她随手抓起一根要往林小曼身上打去。
“让你发疯!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林清清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林小曼则直接往角落里躲,然后随手划开一把火柴扔在了厨房里的柴火上。
怕火着不起来,林小曼还特意将衣服脱下来扔在火苗上。
夏季的衣服十分单薄,遇到一点火星就直接烧了起来。然后堆放在厨房里的柴火堆迅速燃烧,猩红的火苗似张扬的野兽一样叫嚣。
林清清僵住,“这,林小曼,你竟然敢放火烧房子!这房子你也住啊,你,你脑子真是进水了,进水了!”
王艳和林史也蹿了出来,两人气的脸色铁青,眼冒金光。
“孽子,早知道当初你那么疯,自打你生出来我就该直接掐死你!”
林史拖着一把老骨头往水缸处跑,因为那会儿进行了剧烈运动,现在林史稍稍动一下就腿肚子打颤。
王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被折腾的浑身酸软,佝偻着身子往水缸处一点点移。
“小曼,”王艳叹气,眼泪瞬间就溢满了整个眼眶,苦口婆心道:“小曼,你出了事之后我事事顺着你,生怕哪块做的不好惹你生气。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我们老两口,又哪块得罪你了,让你拿水浇我
们,还要将房子都烧了,这房子要是真的没了,你让我们老两口以后住哪里啊……”
“艳儿,别和那个畜生讲道理!她半夜爬人家男人被窝,被大家抓个现行,她还委屈上了,活该!有能耐就别做那不要脸的事!小畜生就该被全村人一口一个吐沫星子喷死!还往我身上浇水,还要烧房子,那么能耐,以后都别住在这家里!”
林史喘着粗气,拿着水舀子往火上浇,骂的脸红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