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苏道友,你还回得去吗?

苏楼月紧张不安,默默观察。

她认识许多人,宗师实力,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刚刚一战,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苏楼月心慌,同时,也后悔,痛恨王知熠,到底惹到了谁。

还是师兄素草。

当初就不该放这个人进城。

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王知熠精神恍惚,在‘欲界’一遭,差点给他扒了层皮。

心神疲惫,无法平静。

山坳中。

白州不开口,众人不敢说话。

童祭在白州的诸多手段之下,彻底怕了。

服不服另一说,但真的怕。

白州摆了张桌子,挑灯夜读,专心制符。

熟能生巧。

白州的‘金身符’越发娴熟,符头、符胆、符脚,一气呵成。

白州杀人诛心,面朝王知熠,笑呵呵,虚心询问。

“王小友,你觉得老夫的‘金身符’如何,可还有需要精进的地方,这小丫头的‘金身符’可都是老夫的练手之作,多有不足,尽管说出来,不用担心老夫。”

王知熠木讷的抬起头,看了眼白州,沉声道:

“前辈的灵符,毫无破绽,天成制作。”

“前辈,之前都是晚辈孟浪,晚辈知道错了,前辈你放了晚辈吧,我保证,晚辈不会记恨前辈,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就算是师兄和师父,晚辈也不会说。”

白州睨了一眼,淡淡一笑。

“威胁老夫,好小子,有点本事,不比严蝉休差。”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点都不错。”

苏楼月低声道:

“前辈,您认识我师父?”

白州笑道:

“唉,苏道友客气了,你我都是宗师,何来前辈一说,折寿啊。”

苏楼月羞赧一笑,讨好道:

“前辈既然与我师父是老相识,我们做徒弟的,自然是晚辈,不能从实力高低论起。”

“前辈,您就当是晚辈不懂事,不打不相识,我们赔礼道歉,我们可以赔偿。”

“而且啊,前辈,晚辈没有害前辈的意思,就是被他蛊惑过来,完全不知情,晚辈也是无辜的。”

白州笑呵呵说道:

“苏道友,你这话说的,让老夫太为难了。”

“童祭,你说宰了他们,那他们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童祭眼皮一跳,默默转过身,话题危险性太大。

苏楼月和王知熠心里那个慌啊。

“前辈,前辈,你杀了我,只是白白招惹的我师父,不值得。”

“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白州淡笑道:

“杀光不就好了。”

苏楼月脸色一僵,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王知熠,王八蛋,都是你害的,老娘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州轻笑道:

“说得好,苏道友,以后做了鬼,可别忘了老夫。”

苏楼月脸色更加难看。

王知熠反骂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互骂半个多小时。

白州也不阻止。

等两人骂腻了,白州继续制符。

黎明将近。

沈幼宜苏醒,一声生死恶战,几乎要将她撕碎,身心疲惫。

艰难睁开眼睛,望向黎明夜空。

天空昏暗,星光零散。

沈幼宜恍惚间,认为自己进入地狱,再生轮回。

直到她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

才慢慢转过头,第一眼就有看到勤勉的白州,修行符道。

见到白州,沈幼宜心安许多。

然后,就看到被镇压王知熠,苏楼月。

顿时间,沈幼宜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冷厉,气势汹汹。

白州瞟了眼,并未阻拦。

王知熠顿时慌了。

“别杀我,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可以给你补偿,只要你不杀我,什么都可以,我是严蝉休的徒弟,在逐鹿关,你想……”

一句话还未说完。

王知熠瞪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同时,瞳孔中,映照出他的身体。

沈幼宜动手果断,一刀斩下,人首分离。

王知熠就这么死了。

苏楼月被吓的大气不敢喘。

童祭看着,沉默不语。

沈幼宜紧握战刀,眼眶湿润,咬着牙,坚持不让自己哭出声。

此时,白州声音轻缓,说道:

“想哭就哭吧,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念头通达。”

沈幼宜的哭声,在这个寂静的黎明响起。

这段时间,她一个小女生,遭受剧变,生离死别,朝不保夕。

她成长了,可成长的代价太大。

沈幼宜哭累了,转过身,走到白州面前,突然跪下。

“前辈,晚辈无以为报,以后,晚辈这条性命,就是前辈的了。”

白州淡淡道:

“知道了,起来吧。”

沈幼宜感觉恍惚,这就报仇了。

白州则抖抖手,捏碎一张‘净尘符’,走出几步,来到苏楼月身边。

王知熠死了。

苏楼月成了惊弓之鸟,身体止不住哆嗦。

见到白州靠近,苏楼月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白州面含微笑,望着苏楼月,轻声道:

“苏道友,别紧张,我们来聊聊?”

听到白州的话,苏楼月心中仿佛寻到一线生机,能聊就好,比沈幼宜那直接一刀好太多了。

苏楼月连忙点头,恭敬道:

“前辈您说,晚辈绝无二话。”

白州面含微笑,轻叹道:

“我很喜欢跟聪明人聊天,这一点,你比童祭强多了。”

童祭听着一脸不满,可也不敢反驳。

严蝉休的徒弟都敢杀,谁还敢惹他。

苏楼月心情刚好转,就听到一个不太好的词。

“但是,你现在让我很为难。”

苏楼月闻言,那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前辈,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任何为难的事,晚辈来解决,一定办的漂亮,保证不让前辈为难。”

白州轻笑道:

“是吗?”

“其实啊,也不是我为难,而是你为难。”

苏楼月听得头晕眼花,理不清白州的思路。

“前辈,但说无妨。”

白州说道:

“问题不在我这,也不是在你这,而在你师兄素草那里。”

“你们师兄素草,可真是害死你们了。”

“帮不上忙,添乱倒是好手,你们有这样的师兄,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苏道友,你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