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自打咱们从医馆回来便没再看见,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回侯府去了?”
御姐用心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我看未必…不知为何心里面总是觉得不太踏实,不管了,不来正好,难得落得个耳根清净。”
林阿彩发了一通牢骚后进了屋子,将小糖心带进空间洗了个澡后,便早早睡下。
另一边。
湖面上起了风,一时间吹走了岸边不少围观看热闹的香客。
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风刮得又急又凶,想必这场雨是不会小了。
香客们纷纷离开,有那好事的也为自己寻了僻静的地方躲雨,只有一个人一直纹丝未动,眼睛死死盯着湖心处的独木扁舟。
湖面上的那盏灯火的光越来越弱,单单是起了风就这般,若真的降了雨,那祈愿灯一定必灭无疑。
不单单白景有这样的想法,岸边上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这般想的。
正在这个时候,湖面上的风似乎停了,而那仅有的微弱光亮在慢慢移动,忽然不见了!
岸边的众人霎时间惊呼出声,“快瞧!萧世子的祈愿灯好像真的灭了。”
白景见状心蓦地一沉,死死地攥紧拳头。
白景:“世子爷!您还好吗?”
萧玦:“放心…你家爷没事!”
主仆俩一询一问间,豆大的雨点倾泻如注,一下子砸在主子的鼻尖上。
萧玦缓缓露出笑容,仿佛熬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准备了这么久,褪下外衫裹在身上,圈出胸口处的一片,就是为了将祈愿灯藏在里面,安然无恙地度过今夜。
屋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啊!”
林阿彩忽然惊叫着坐起身。
她死死地拽着被角,心里一阵后怕,方才那雷声一响她好像分明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
那人是谁?
分明很眼熟,可那张脸实在是太模糊,她根本没办法看清楚。
这时,住在外间的御姐已经察觉到了自家姑娘的异样,点上烛火后立即冲到林阿彩跟前。
“姑娘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人比御姐更清楚,只要一遇到打雷下雨的夜晚,她家姑娘管保一定会做噩梦。
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事…御姐你回去睡觉去吧,不必管我,过会儿就好了。”
之前,每次梦到的那张脸都是她倒在血泊中的父亲,而这次那张脸模糊得几乎根本认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窗外的这场大雨不停,林阿彩翻来覆去无论如何怎么都睡不着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她的心一下子七上八下地很是没底,就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让她惴惴不安。
“世子爷!”
湖面上一丝光亮也没有,白景扯着嗓子冲着湖面深处大声呼喊。
“聒噪!放心你家爷没事,好得很!”
湖心深处终于传来了世子爷打趣的声音,白景喜极而泣,一双手使劲拍打着岸边处的栏杆。
太好了!
世子爷没事!
到了这个时候,岸边围观看热闹的香客已经寥寥无几。
但稀稀两两的几人,还是跟着白景一起见证了充满奇迹性的一刻。
雨停了,只见,湖心处再一次晕染出了一丝光亮。
那光亮如豆,很小很小,可看在岸边众人的眼里却无比稀奇。
“真是奇闻呐!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那祈愿灯竟然没有灭,真不知道这萧世子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保住这祈愿灯不灭的。”
雨停下来的不多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只要丑时一过,这祈愿灯也就算是守成了。
白景打从心底里替自家世子爷高兴。
几乎不用想,他也能猜到,世子爷在这祈愿灯上都许下了什么心愿。
一定是顺顺利利尽快将林姑娘娶进侯府成为他光明正大的世子妃。
渐渐地,湖心处的小舟慢慢靠岸,萧玦从小舟上走下来,全身上下的衣衫不仅被淋透,似乎还有些衣衫不整,有那反应快,心思缜密的,立即看出了这里边的门道。
“哎,看到没有?怪不得萧世子能护得住祈愿灯,原来他是藏在了自己的衣裳里。”
可是这样,那祈愿灯的烛火难道不会灼伤他的身体吗?
况且这雨下了那么久,那么久他都硬生生地挺着,那得是多么大的执念才会忍得住呀!
这萧世子不愧是北苍国立过赫赫战功的骠骑大将军。
果然名不虚传。
白景见自家爷走上岸,赶忙慌慌张张地走上前,拨开胸口处的遮挡。
“!!!”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那连成一片鼓起来的澄黄色的水泡时,白景还是被惊得不轻。
霎时间变了脸色:“爷!你难道不要命了吗?这么大的一片,弄不好可是会流脓,要了你的性命的!”
绝不是危言耸听,在这个地方,如此大面积的创面若是稍有不慎处理不当,是很容易发生感染累及血液发生败血症的。
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爷…咱们快回去,赶快去找世子妃让她好好为您看看,可耽误不得,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萧玦:“聒噪!”
“……”
都这个时候了,爷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知道替自己担心???
平时世子爷骂骂他也就算了,此时竟还骂他,白景心里一阵委屈。
坐上马车,萧玦的目光依旧落在那盏祈愿灯上。
祈愿灯的烛火依旧还在燃着,轻微跳动,仿佛有一种能治愈人心的魔力。
将车驶进胡同,白景直接让马车停在了林阿彩家的院门口。
实在有些早,院门紧闭还没有人出去过。
白景叫了半天的门,田喜才跑过来给他开门。
“快去通禀你们家林姑娘,世子爷受伤了,让她务必快些救救我家世子爷。”
“好!”田喜哥答应的快跑得更快,白景眼瞅着这小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眨眼之间跑没影了。
屋里正为小糖心穿衣裳的林阿彩,听到田喜哥的话半信半疑地往院门口走。
本来就不太相信那男人会受伤,结果走到院门口时,一下子与跳下马车的男人目光对上。
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不仅身手利落,手里似乎还宝贝似的捧着什么一步步向着她走过来。
“阿彩…你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