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当他不存在吗?
这是在干什么?
季林川看着自己面前忽然举止反常但却十分亲昵的两人,心里猛地一沉。
她的阿彩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别人的阿彩。
他目光呆滞一语不发,就那般的心痛的看着。
萧玦见状马上又狠狠补了一刀:“...没办法,你别在意...这就是女人,实不相瞒我家阿彩她心眼儿小,生怕我被别的女人拐跑喽……”
林阿彩闻言立马撇撇嘴,这萧小哥还真能扯谎。
她哪有害怕他被人拐跑?
她分明是担心两人的小命好不好?
可他这样说她又不能开口反驳他。
算了,想说什么便说吧,她也不会少块肉。
季林川见着这一幕实在委屈得不行。
原来,阿彩这么在乎她未来的夫君。
完了,他一丁点念想也没了。
将萧玦这张脸简单地捯饬完,林阿彩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手里又拿出支眉笔,使劲儿在萧玦脸上狠狠戳了一下,并且表情极其正经地警告他:
“记住!天气再热也不准碰这个地方,听到没?”
萧玦点点头,心里很没底。
因为没有镜子,他根本不晓得林阿彩将它化成了什么鬼样子。
但他从季林川惊诧不已的话中推测,他一定把他祸害得可不轻。
“阿彩...你真的确定让他就这样示人?”
季林川觉得林阿彩有些过分的小题大做了,她完全没有考虑过萧玦的感受。
如果阿彩将他也画成这副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一定会拒绝的。
可林阿彩根本不在意,直接忽略季林川的担忧,拿出那诊客的地址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这车夫是县城里的本地人吗?能不能让他帮我瞧瞧,我接下来要往哪边走?”
“……”
“大全叔是县城里的本地人,你去问问,他肯定知晓。”季林川一边纠结着说道,一边指了指前面正赶车的车夫。
结果,这一问,他还真就知晓,而且更巧的是,季林川读书的地方,刚好路过那里。
他们可以继续同行。
这可把林阿彩给高兴坏了,这样一来,她不但省了车钱而且还更安全。
只是有些苦了萧玦了。
没想到,林阿彩一高兴,就顺着季林川的话茬聊起了他们俩小时候的一些过往。
小时候,林阿彩总是跟在季林川的身后,一口一个大川哥追着跑。
他们从上树摘果子,聊到了下河里抓鱼捕虾,接着又说到了偷溜进山里去采菌子。
这可把萧玦听得一通闹心。
怎么他们小时候就那么多让他们忘不掉的事?
他心里一阵一阵地往上顶酸水,再不到地方,他就要吐在车里头了。
“…吁!”车夫大全叔拉紧缰绳,冲着马车里的姑娘忽然喊道:“这位姑娘...您要来的地方到了,可以下车了。”
闻言,季林川有些不舍:“阿彩...咱们就此告别,日后再见,你多保重......”
“多保重...”林阿彩想好好跟大川哥道句谢,毕竟进城一趟借着光坐了人家的马车。
可好像某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萧玦才跳下马车就立马去拉车里女人的胳膊。
他身高体大,又有着一把子力气,直接将人拉到马车边上,然后根本就没用力,就将林阿彩打横抱起。
林阿彩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又不能喊,于是冲着有些失落的季林川摆摆手。
结果,马车都已经走远了,季林川才不舍地放下车帘。
“还不将我放下来?”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林阿彩一只手搂住萧玦的脖子,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气呼呼地捶着男人的胸口。
男人不气反笑,抱着怀里的女人转身走上台阶,直到门房的人注意他们俩,他才不情不愿将林阿彩放下。
门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是个见过些世面的,可饶是这样,看到萧玦的那张脸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小子怎么这副样子:“你们找谁?”
“我是遥河镇李婶儿介绍来找你们家少夫人的,我姓林,劳烦你帮我通报一声。”
“好...等着。”那门房老头说完,将门重新插好,片刻不敢耽搁去通传去了。
结果,等了没一会儿,人就再次折了回来,这次直接将两个人让了进去。
走了没几步,林阿彩忽然想到什么,再次走到门房老头跟前:
“大爷,能否让他跟你在门房待上一会儿?”
门房老头瞅了瞅萧玦有些犹豫,这人看着挺正常,又好像不正常,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等等...
这人不会是个痴傻之人吧。
想到这,他忙摇了摇头。
“姑娘还是自己个带着他吧,我这门房进出的人太多,我可没工夫看着他。”
“大爷...我进的是女眷的后宅,带着他一个大男人进去,多有不便,您还是通融通融,让他在您这待会儿,我很快就会出来。”林阿彩不放弃,一直努力为萧玦说着情。
萧玦直接个大无语。
头上无数个问号冒出来!
怎么,他忽然有种被两个人同时嫌弃的赶脚呢?
他堂堂靖远侯世子,将来可是要袭爵的人。
竟被这样看轻?
他一气之下,刚要扭头往门外走,明显已被说动的门房老头忽然咬咬牙沉声道:
“成!姑娘就让他先待在我这吧,可姑娘一定要尽早出来,不然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回来回来!大爷他答应你先待在门房了,记住哦...你可不要乱走,要是走丢了我可没处去寻你。”
林阿彩跑过去一把拉过赌气想走的萧玦,接着又很耐心地对他嘱咐一番。
门房老头一听这话,看萧玦的眼神就更不对劲了。
也不知,这弄得丑不拉几的小伙子,一会儿会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林阿彩可没想那么多,一通千恩万谢后,终于跟着前来引着她去后宅的小丫鬟走了。
不得不说,这家人的确有些财力,院子是个四进的院子,而且越往里头走,景致越是别致。
甚至那女眷的后院,没走几步,就能看到那开得正艳,房廊下,一排排摆着的杜鹃花。
“这位姑娘,少夫人就在里面等着你。”
交代完后,小丫鬟恭恭敬敬地将房门打开,示意林阿彩进去,她却退了几步,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