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太极的一声喊,殿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魁梧青年大步流星迈步而入,径直来到皇太极跟前,单膝跪地:“鳌拜参见大汗。”
皇太极轻轻抬了抬手:“起来吧,这里有件事要交给你。”
“不知是何事,还请大汗吩咐。”鳌拜应声而起恭敬应道。
“本汗着你带一队八旗子弟与汉八旗随行去明朝的张家口走一趟,具体情况宁先生、范先生会告诉你的。”
皇太极吩咐完鳌拜,这才扭头看向范文程、宁完我。
“鳌拜是我大金勇冠三军的第一巴图鲁,有他带队随行两位先生可以放心了吧!”
范文程、宁完我闻言,看了鳌拜一眼谄媚道:“大汗英明,有鳌大人随行,当是万无一失。”
皇太极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没什么事就都跪安吧!”
皇太极一边说一边背身向三人摊了摊手。
三人见状,齐齐对皇太极一礼:“奴才告退。”
鳌拜、宁完我、范文程三人走后皇太极又拿起之前放下的三国读了起来,只是书还是那本书,奶子却已然不见……
寒风冽冽,长城古北口外,一支上百人的商队赶着载满货物的骡马一路向北。
“李掌柜,你可知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漠南草原的哪个部落?”商队中一道尖锐的男子声音传出。
“咱们现在的位置所属是漠南草原喀尔喀五部又称内喀尔喀五部之一的巴林部。”被叫做李掌柜的中年汉子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声音尖锐的男子闻言微微颔首,继而追问:“那这个巴林部对咱们大明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李掌柜“嘿嘿”笑道:“不怎么样。”
“这个巴林部的老巴林王色特尔与辽东建奴有姻亲关系。”
声音尖锐的男子闻言再次点头:“哦……是吗?”
“如此出来,咱们怕不是要小心了。”
李掌柜好似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撇了声音尖锐男子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呵呵”笑出了声。
李掌柜这般作态,让声音尖锐男子很是不爽,于是没好气道:“李若琏,你丫的抽什么风?”
李若琏见状,赶忙遏制住自己的笑声说道:“卢公公,别介,别介,我是在笑这鞑子和建奴联姻经常会搞出一些乱辈分的事。”
不用多说,被李若琏称卢公公的人自然是东厂的卢九德。
自那日崇祯让两人深入草原和辽东打探敌情后,两人就化做行商出了长城一路向北。
卢九德咧了咧嘴似被李若琏的话勾起了兴趣,是以含笑出声:“竟还有这种新鲜事,不妨说来听听。”
“嘿嘿……”
李若琏干笑一声,这才娓娓道来。
“话说那奴酋皇太极为了拉拢巴林部,就把他侄儿岳托的女儿嫁给了老巴林王色特尔的侄儿,又把他堂弟寨桑武的长女嫁给了已是老头的色特尔。”
卢九德听着李若琏的话忍不住插嘴道:
“听你说半天,这也没看出来哪里乱了辈分,只是巴林王色特尔矮了奴酋皇太极一个辈分而已,巴林王色特尔得管奴酋皇太极叫岳伯父。”
“你说的是不错。”李若琏说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坏就坏在巴林王色特尔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另一个岳伯仗阿敏,你说这够不够乱?”
“还真够乱的,这样算来巴林王色特尔又比奴酋皇太极高了一辈。”卢九德含笑说了一句。
李若琏笑着摆了摆手:“这样算辈分的事,在草原部落和辽东建奴那里时有发生。”
“乱辈分这种说法似乎只是相对于我们汉人而言,他们好像并不在乎这些。”
“以上说的都不算什么,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老巴林王色特尔死后他的儿子色布腾就把奴酋皇太极嫁给他老子的女人占为了己有。”
“还有这样的事?”
“这不是抢了后妈做媳妇么,这鞑子、建奴真是粗鄙。”
卢九德很是鄙夷的说了一句,随而正色道:“照你这么说,巴林部和建奴的关系非比寻常咯?”
“如此一来,只怕巴林部会对咱们无形生出敌意,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这也倒未必。”李若琏先是应了一句旋即斟酌着说道:
“两年前老巴林王色特尔病死了,可他的儿子色布腾却没能做上巴林王,巴林王的位置反被和色特尔没有血缘关系的阿玉锡收入囊中。”
“阿玉锡做了巴林王后便率部投靠了与建奴更为亲近,更为强大的科尔沁部。”
“阿玉锡这般行径,也让本该接替巴林王位的色布腾耿耿于怀,颇有怨言。”
李若琏说着,向北指了指:“再往北六十余里,便是色布腾控制的巴林部左翼,也是咱们出关的第一站。”
李若琏这话一出,卢九德很是不悦,瞬间炸了毛。
“巴林部的情况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还有咱们要去巴林部左翼,你怎么不与咱家提前商量?”
李若琏对卢九德没来由的不爽却是不以为意,“呵呵”笑道: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北镇抚司的十几万人可也不是白养的,巴林部又紧挨着我们大明,所以要知道他们的情况并不算难。”
“至于你说去巴林部左翼不和你商量,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你看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李若琏面上和颜悦色地说着,心里却是在腹诽:残疾人呐!真难伺候,动不动就生气。
“哼……”
卢九德冷哼了一声,便闭口不言语了。
“呵呵……卢公公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跟你说啊,这草原……”
李若琏咧着嘴贴了上去,随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消失在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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