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红梅身后出现一个头发半白,面容显老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手里拿着一只汤勺,满面愁苦,站在门口说:“红梅,鸡汤快炖好了,你叫爸回来吃饭吧。”
“知道了,我等会儿给爸打电话。”刘红梅应了声,男人就离开了。
在看到男人的瞬间,叶舒思绪逐渐清明,问道:“刚才那个,是你老公?”
“是啊。”刘红梅说:“我老公长得显老,他今年还没到四十岁呢。”
叶舒:“你家里除了你和你老公、儿子之外,还有谁在住?”
刘红梅说:“还有我公公,他身体不好,上次回老家就是接他来和我们一起住的。”
“你公公身体不好,晚上八点多都不在家里休息吗?”
刘红梅摇头:“不在,他去了楼下,和邻居大妈在跳广场舞。”说到这儿,刘红梅忽然发觉有点不对。
半个月前,接公公来的时候,她分明记得公公病的走路都费劲,怎么没住几天人精神了这么多,儿子却莫名其妙病得下不了床。
就好像,两个人换过来一样。
这个念头让刘红梅心里一激灵,寒意由脚底升到头脑,再想到叶舒忽然问起公公的事,她下意识的问叶舒:“主播,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的情况跟我公公有关系?”
【主播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怀疑自己公公,什么心思啊,女人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怀疑就说明她公公有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公公在搞事。】
【一个老弱的人,能做什么事,还不是自己心里有鬼,见谁都怀疑,说不定她儿子是她自己害的呢。】
【嘴下留德吧,她一看就很爱自己儿子,怎么可能害他。】
“不一定。”叶舒对刘红梅说:“你现在,去你公公房间,我看过他住的地方才能确定。”
刘红梅连反驳的话都没说一句,起身就往公公住的房间里走。
按理来说,她不该为了外人一句话就怀疑公公,可她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公公身体好起来的时机太凑巧了,几乎就是儿子生病的同时,他身体越来越好。
刘红梅这段时间都在照顾儿子,没怎么关注公公,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公公住的房间上了锁,但家里有备用钥匙,刘红梅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刘红梅愣在原地,盯着房间里诡异的场景,一时理解不了眼前看到的场景。
只见,房间里窗帘紧拉着,室内一片幽暗,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原本供奉的财神塑像不知被放到了何处,此刻只摆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蓬勃有生气,一副青春少年的模样。
刘红梅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儿子的照片。
照片前面燃着三支香,香气燃了大半,还在冒着袅袅细烟,蒲团正正好放在他儿子照片的对面。
这样的摆设,不难看出,公公平时是在对着她儿子的照片跪拜。
“这,主播,这是怎么回事,我公公他,他为什么要供奉我儿子的照片。”
刘红梅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便她不信神佛,也知道爷爷对亲孙子的照片下跪磕头不会是好事。她儿子变成那样,很大可能就是因为眼前这些东西的原因。
“磕头借寿。”叶舒沉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这是一种最简单又最狠毒的借寿术。
简单在操作过程,狠毒的方面是指,这种咒术只能用在血亲身上。
借寿有违天理,他拿走别人十年寿命,在自己身上只能延续百天,超过时限没有找到新的借寿目标,他就会迅速衰老而死。
你公公拿你儿子的照片供奉,每天早中晚各磕三次头,已经持续六天了,明天是最后一天。
不出意外,明天一过,借寿术成功,你儿子就没了活下去的可能。”
【这老头子真狠啊,自己亲孙子都不放过。】
【禽兽,真毒啊。】
【看吧,被我猜中了,早就知道是她公公有问题。】
【好惨的小孩,年纪轻轻被害成那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来。】
【真有这种老人吗,简直不敢相信。】
刘红梅惊疑不定,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对叶舒说的话信了几分,却又不敢真的确定,她似是喃喃自语般问:“他是小智的亲爷爷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叶舒:“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他想活着的心重于亲生孙儿,自然有了取舍。
我没算错的话,相框后面的夹层里有你儿子的头发和生辰八字,你把东西取出来,用红布包着保留好,照片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可以暂时保下你儿子的命。”
刘红梅拿起相框,在相框夹层里看到一缕头发和写着儿子的生辰八字的纸条时,就已经完全相信了叶舒。
“该死的王华生。”她攥着手里的两样东西,恨到咬牙:“我要去找他算账,我要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小智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小智。”
“我劝你别去找他,把事情戳破对你儿子没有好处。”叶舒为刘红梅分析利弊。
“你儿子现在的状况很糟糕,稍有变故就会一命呜呼。
你拿走头发和生辰八字,你公公借寿的方法失效,暂时不会发现,你儿子还有几天可活。
一旦他知道事情败露,你觉得他会不会想别的办法再次借寿?他有时间等,你儿子却经不起再来一次的折腾。”
“对,对,我不能就这么去。”刘红梅听着叶舒的话,心惊胆战的退回了踏出房门的脚。
她把手里的头发和生辰八字收好,把照片放到原来的位置,退出这个房间,锁好门,回了自己的卧室。
“主播,怎么办,我儿子还能救回来吗,他现在那个样子,还怎么活啊。”刘红梅贴墙靠着,无助的问。
叶舒说:“你请一个有道行的玄师来,把情况告诉对方,对方自有办法”
“去哪儿能找到有道行的玄师,我就是一个小公司的职工,我不知道啊。”
刘红梅满脸无助,她不蠢,知道有道行的玄师很难请到,没有门路,请来的也许非但不是大师,还会骗光她的家财,她哭求道:“主播,我该去哪儿找大师啊?”
【红梅大姐,你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师吗,你让主播帮忙不就行了。】
【主播,拜托发发善心,救了他吧。】
【主播应该救不了那个孩子,不然就不会说让去找大师了。】
【有道理,主播应该是属于理论界的大师,实操是短板。】
【说不定能救呢,定位显示主播和平安喜乐是同城哎,帮帮忙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